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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封燃不说话,又道:“你走得太仓促,我实在……”

“很没意思。”

“什么?”

“你这样,很没意思。”封燃重复了一遍。

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沈执心头。

“我觉得值得就足够了。”他半天才抬起头说。

封燃难以忍受这样的气氛了:“我去一趟网吧,你歇着吧。”

沈执试图劝阻:“外面很热。”

封燃没回头。

等到走出一段路才记起,当年离开前,网吧的钥匙扔给了妹妹,眼下压根不在自己手里。

正不知该去哪,一转头,看到家熟悉的酒吧。

几年没回来,老伙计们不见了,个个都是新面孔。封燃没有主动搭讪的心情,点了杯看起来凑合的酒,窝在角落里慢慢地喝。

他心情不佳,发型凌乱,只穿一件普通T恤和牛仔裤,在他人眼里,好似特意营造的颓废感。虽坐在角落,可打眼极了,好看得没有章法。不时地有目光投来,而当事人浑然不知。

沈执可能中暑了。天气的确热,但家里没水没电,空调也没有。

会不会有意外……他拿出手机反复确认,没有新消息。

沈执心眼儿那么多,应该不可能出事都不向他求救吧。

“帅哥,一个人?”

封燃抬头。这是一张不错的面孔,锁骨链从颈间缠到了腰,裤子拉得很低,露出线条流畅的薄肌,是他曾经会感兴趣的类型。

但是很遗憾,他今天没有什么兴致。

“你是过来旅游的?还是出差?”年轻人问。

“我是本地人。”

“听口音不像啊。”

“是么。”

几句话便把天聊死,封燃笃定对方会失去耐性。

“这酒味道怎样?”

封燃压根没尝味道:“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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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铁了心要跟他搭话,干脆坐他身旁。

“平时都喝什么酒?”

封燃终于正眼瞧他:“什么都喝一点,看心情喝。”

“这杯是……金酒?”

“苏格兰威士忌,好像加了炼乳。”封燃晃晃那只酒杯。

酒还剩一半,年轻人伸出手,像暗示邀请。封燃没动,他主动拿过杯子,浅浅地呷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让人联想起液体滑过喉咙的感觉。

“的确是苏格兰威士忌。还行,我这杯也不错,柠檬和苦菊特调的,口感很特别,要不要尝尝看?”年轻人的笑容干净极了。

他也笑笑,还未说话,只听身后有人道:

“你不是说,你去网吧了么?”

男人倚靠墙壁,手搭在椅背上,面色十分虚弱,却抽出气力,极不友好地瞪着第三者。

“原来你有男朋友啊。”年轻人有点尴尬。

“是我弟弟。”封燃看着他,一字一句说。

沈执忽然逼近,托着他的后脑勺,重重吻上去。

唇舌相碰的瞬间,封燃猛地推开他肩膀。

沈执踉跄,倒在后排的长椅上,桌椅碰撞发出巨响,一时间室内极静。

他手指擦过唇角,目色罕见地闪过一缕深邃幽沉,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独狼。但也仅仅是一瞬,他站起来,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领口,看着年轻人的眼神仿佛在说:还不滚?

年轻人脸色发青:“你们……不至于,我走就是了。”

“抱歉。”封燃不得不说。

沈执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说:“你和他加了联系方式?”

封燃的头发被扯了好几下,后脑勺疼得厉害,他严重怀疑沈执这孙子就是故意的。

“你跟踪我?”他反问道,“你不是生病吗,力气怎么这么大。”

沈执没两分钟就跟上了他,这地方可选择的路不多,很容易跟踪。

他长腿一迈,跨到封燃的面前,俯身用双臂把他包围,居高临下:“你打算跟他干什么?同喝一杯酒,然后呢,同上一张床?封燃,如果我没有上飞机、没有长途跋涉来找你,你已经开几次房了?我过来,碍着你寻花问柳了是吗?”

封燃本想解释,但这话让他冒火极了。

“是啊!我们都他妈的分手了,”他伸出手指,点着沈执的肩膀,“我跟谁上床,关你什么事,碍着你了?”

沈执的呼吸急促起来,余光中其他人已经注意到他们的争执,极力控制着情绪的爆发,低低地道:“我、不、同、意!”

“分手不需要你同意。”封燃把余下的酒一饮而尽,“沈执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以前我让着你,但现在在我心里眼里,你就是我妈的继子,我的弟弟,充其量只是个前男友。就这么简单。”

沈执一把按住封燃,堵住他的嘴唇,使劲啃咬,发泄怨气。这唇明明这么柔软,齿间还沾着酒香,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刺耳?

封燃受够了他毫无征兆的强吻。但对他来说,这点招式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轻而易举就能破解。

他伸出手,轻巧地掐住沈执的下巴,微微侧头,加深了这个吻,接着在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咬住他的舌头。

几秒钟后,沈执捂着嘴坐在一边,眼里极尽委屈。

封燃起身往外走。刚刚动静太大,服务生和其他客人都悄悄等着看好戏,他才不给他们这种机会。

出了酒吧,沈执膏药似的贴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他没有甩开,径直向前走,说:“病好了就回家吧,我给你买票。沈叔叔更需要你,回家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我需要你。”

“没关系,我一直在。”他突然回望他,口气平静,“我不会拉黑或者删掉你,如果你无聊或者有话对我说,随时,我都可以打电话给你。或者你来找我,来我家住一段时间,都行。”

“不,我想我们像从前那样,为什么,封燃,我们明明没出什么事,一切都解释清楚了,你还是不肯好好的。”

封燃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执始终走在他身后半步,这座城市于他既陌生又熟悉,封燃住在什么街道,在哪里上学、娱乐以及工作……他都了然于胸。怪只怪沈渊的资料太详细。

但现在那些冰冷的地名、几张彩色图片和眼前的世界一一对应,应接不暇,即使二人闹得颇不愉快,他心中依然蔓延着宁静的喜悦。

他来到封燃的城市,这片他度过二十余年的土地。

仿佛窥见那些他不曾参与的岁月。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像前一天那样,又走到暮色四合。

沈执一向不先发话,总是封燃忍受不了安静。

“我们回不去了。要非问为什么,原因也不怪你和你弟,”封燃恢复了散漫的气息,随意地靠着江边的长阑,弯了弯嘴角,“是我腻了。真不好意思。”

沈执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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