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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狗,尾巴摇成螺旋桨,让他毛骨悚然。

被繁重任务支配、日工作时间超过十二小时的日子里,封燃渐渐地忘却了许多事情,譬如妹妹的打卡不再日日按时出现,小福的电话没有及时回复后也不再打来,刘莽再没找他麻烦。买的游戏在硬盘里落了灰,就连昔日的朋友,都减少了和他的联络。时间变得飞快似箭,穿梭在公司和沈执的家,身体和心灵都像被无形地软禁。

恍惚之中已是深秋。

那天的长会结束后,罕见地,沈执没有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封燃打开电脑,风扇噪声如雷,所有人不堪其扰。

他抱着电脑走过熟悉的街道,乘地铁公交转了几站到修理店,老板说两小时后过来取。

他又回到大街上百无聊赖转悠,秋意浓厚,他穿得单薄,手机也快没电了,给沈执打了几个电话无人接听,忽然很无聊。

他一口气走了二十分钟,那条街是他曾光顾的一家家酒吧。

但——

酒吧没了,化身便利店、奶茶店和咖啡屋。

他不大确定地,继续往里走,直到看见清晨冷。

黑板上稀奇古怪的规矩下面,加了一句新的,他定睛一看,立时动不了了。

——此人禁止入内。旁边附他那日醉酒照片。眼睛还被抹了一条黑线。

他当即走入。长发老板不在,只有一位学生模样男孩,头发短而齐整,穿得朴素,相貌数一数二的耐看。

他专注于切冰块,封燃走过去敲吧台。

“你家老板呢?门口那是什么意思?”

学生抬眼看看他:“是你啊。就字面意思。”一点也不吃惊。

“你们对我有什么意见?”

学生迟疑,封燃举止不大友善,紧盯着他,好似下一秒就要将满桌冰块扣往地板。学生无奈向他笑笑:“我们对你没有意见,大概你弟弟对我们有点意见。”

“弟弟?我——”

学生说:“周围有很多家被迫倒闭了——也不算倒闭,只是搬走了,一个接一个。我们花了功夫,才留下的。”

这时候长发男冒出来,一看到他,如见瘟神:“喂,你没看到门口的黑板吗?快出去快出去。”

学生摇摇头:“干脆和他说清楚。”

长发男不情愿地说:“我收了封口费的。总之有人买通了我们,要么搬走,要么不许你再来。”

学生补充:“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现在挺出名的。”

封燃怔然,想从对方眼睛里探究答案的真实性,哪怕是一丝迟疑或躲闪,都将增长他推翻猜测的勇气。

但二人都坦然直视他。终于,学生向他展示手机里一笔交易,发起人赫然有着沈执的头像与名字。

封燃如在梦中:“你们为什么不搬?又为什么,告诉我真相?”

“我们没地方可去了。”他们谁都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可能是未能组织好语言,又或是封燃匆匆离去,没有给予机会。

“我不会再来。你们可以把照片撤下来了。”

他脚步虚浮地走过长街,偶尔驻足,刚熟悉起来的地方重归于陌生,想起日夜同吃同住的人,也陌生。

真是沈执干的?……他有这么大本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在长椅上坐到日落,手机已经关机,但既不想去取电脑,也不想回沈执的家。

直到太阳落下的最后一刻,大G停在面前,一片金色的阳光里,车窗降下,沈执的眼睛充满无限疲惫与温柔。

“找了你好久。”

封燃端坐不动,沈执下车,拿他手机,他依然没反应。

“没电了。”沈执说,“电脑我取了,走吧,回家吃饭,明天休假一天,跟我出个差吧。”

“行。”他半晌回应,“你怎么找到我的?”

“修理城往外辐射五公里,找了快一小时。”

……

封燃没留意他说什么,直到沸水溢出,浇灭了火苗,沈执叫他的名字。

沈执关了火,把锅拿走:“第三次喊你了。这么心不在焉,到底怎么了?路上也不说话。是不是下午出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还是……”

封燃说:“碰见了一个人。”

“谁?”

“老朋友。”

“怎么了?”

“说他妈死了。”封燃胡编道,沈执转身看他,他又加了句,“前几天的事儿,车祸。”

“那……”

“我得给任河打个电话。”

和任河上一次联系还是在几个月以前,他试探着发了条信息过去,任河三分钟后回了个问号。

封燃:「忙不忙?」

任河又打来一个问号。

这家伙不爽的时候喜欢发问号,可最近也没招惹他啊?封燃回:「有点事,打电话说」

任河和乐队的人在一起,还喝了酒,大声嚷个不停,言语间诸多埋怨,嫌他不回信息、不接电话。封燃没太听清,胡乱答应一番,终于等他来到安静处,进入正题。

“什么时候回国?”

任河大着舌头说:“哎呀这才哪到哪,没事回去干嘛。咋了出啥事了?”

沈执探出身子看过来,他说:“我出去一小会,很快。”

“饭快好了。”

“五分钟。”

封燃合上门,说:“有点事,估计得你回来一下。”

“嗯?”

“就是当时咱后街的姥姥你记得吗,姓刘,以前给咱俩做片儿汤吃的那个姥姥。她前段时间去世了,你看有没有时间回来打发。”

“啊?什么……谁?姓刘的姥姥?”

“嗯,对。你看要不然回来一趟吧,她没几个亲戚。”

“你绕了半天,就这档子事啊?”任河总算清醒了几分,“不是封燃你玩儿我呢?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了?你又把谁的历史安我头上了?”

封燃坚持道:“没错,是你喝多了。你回来用不了几天,请个假的事,很快就结束。我自己有点应付不来,她那边亲戚太多了,乱七八糟的。”

任河仿佛咂摸出了他话里意思,停顿半天说:“那行,然后再说。你最近忙什么事?”

“在沈执家公司做事。”

“没回家去?”

“没有。”

通话中断,屏幕上是沈执强制打来的电话。

封燃没接,直接回了家。

“冬天又快来了。”他在玄关换鞋脱外套,忽地发现自己的衣物已经侵占大部分鞋柜和衣架,乱糟糟的,呈扩散趋势。沈执的整齐而孤独地收在角落,生存空间被挤压。

沈执说:“早呢,还要几场雨才会降温。”

问及出差的事,沈执一一答完,他便说:“我估计没法跟你去。今天你也听到了,家乡有个老人家走了。我回去一趟。”

沈执当时没说什么,第二天一早,通知他出差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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