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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个意思。我会搬走的,尽量不给你添麻烦。”沈执断掉电话。
父亲死了,父亲的儿子也该跟着一起死掉。
电话再次拨过来,沈执思考片刻,将储蓄卡取出,扔入垃圾桶。
葬礼上真相大白,众多亲戚本就对他不满意,对他们父子多年恩怨有疑,此刻过往种种都得到解释,一番造化弄人的感慨后,便步入正题——“小执,他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不是他亲生孩子,他对你仁至义尽。”
“沈家对你,更是仁至义尽。你生父认了你,遗产……你不该再争。”
沈执扯了下嘴角:“我本来就不准备争。谢谢沈家栽培。”
他离席前看向深院,重叠的花圈包围棺椁,孤独宁静,一抹黑色的影子彻夜守在一旁,香烟袅袅地飘在空中,火星在女人的指尖明灭。不多时她看了过来,他扭身上车。
一切都斩断了,只剩下沈渊这个傻子还喊他“哥”。
他摩挲着手机,按下注销键。
注销后,另一个号便弹出来等待登陆。里面只有一位好友,Akira_007。
沈执翻了翻空荡的社交软件,想给唯一的联系人发信息。
很难说他是种什么心理。谨慎地接近、联系封燃曾喜欢过的人,或许并没有意义,还对双方都很唐突。
沈执:来?
几分钟后,007:忙完了?
沈执:嗯。
007:来吧,我开房间。
几分钟后,沈执:不玩这个。
他重新选择游戏——适合自己的一款。
[你]邀请[Akira_007]进入游戏[谜影]双人合作模式/倒计时60秒
007:……
007:你什么时候喜欢玩这个了?解谜游戏,你转性了?
沈执:最近。打发时间。
007:这游戏双人模式要开麦克风。
沈执:可以啊。
007:那个……
007:我……不好意思,不太方便开。
007:要不玩个别的?
楼上传来一声巨响,沈执关掉手机奔上去,封燃姿势诡异,似是要扯下镣铐,用力过猛,竟把一整块床头木扯下来。
饶是如此,那两指粗的镣铐依旧牢牢固定着,它只锁住他一只手,结实极了,沈执一眼看到,他的手腕淤青延伸,被皮带磨出血点。
封燃回头看着他。
他说:“干什么呢?”
封燃眼神阴冷,几天没怎么吃喝洗漱,脸色差到极点,头发乱得像鸟窝,整个人都不复生机,却还是让人移不开眼。
沈执欺身看着他,好一会儿,从口袋拿出一串钥匙,在他脸上晃悠。
“不想被锁着?来,说句话。说句话,就给你开锁。”
封燃瞪着他,仿佛要将他揉碎。
沈执掐着他的下巴,拇指在他唇边抚摸,语气轻柔,如同诱哄:“说话。”
封燃咬着牙:“滚。”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
沈执笑说:“行,也算。”
钥匙在锁孔内轻轻一转,禁锢他多日的沉重镣铐垂落下去,他撑坐起来,转了转发麻发酸的手腕,挥起手臂,甩了沈执一耳光。
这一记耳光干脆利落,打得沈执偏过头去,鼻孔流出血。可他还在笑——愉悦地、低低地轻笑,身体都微微颤抖。
封燃不想理会这个疯子,下床,提起裤子,光着脚走出去,脚步虚浮,如踩在棉花上。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空气潮湿温暖,不像是冬天的江市或者家乡。沈执……沈执这个疯子,真是狡兔三窟,他到底有几套房?
沈执在背后叫他。
“这边是郊区,你出不去。”
封燃回身指着他:“别跟着我。”
“封燃。”
“当心我杀了你。”他厉声警告。
沈执疾步追来,抱住了他。
他一记肘击,听得身后人一声痛苦的闷哼。
“你杀了我吧。”他轻声说,像祈求,双臂却紧紧环绕,“死在你手里,我这辈子值了。”
封燃忍不住骂道:“你有病!”
“我爱你,我病得不轻。你得负责。”沈执颠三倒四地说,“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在车上时你看我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封燃想起最初相识的种种,像只被霜打了的茄子,闷不吭声地立着。他难忍着苦涩想,当时招惹谁不好,干嘛偏偏招惹沈执。
“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啊,为什么?”
“封燃,我和沈家断绝关系,没人要我了。我从小就没人要,你离开我,我一定会……”
“你够了,我不想听这些。”封燃皱起眉,“你江市的房子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小事故。”沈执露出笑脸,“你还关心这个?是不是想回去?”
“不想!只是——”何川当时还在等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担心,他说,“问一下而已。”
沈执捕捉到那瞬间犹疑,问:“在想谁?”
“没谁。”
他想含糊过去,可沈执不遂他愿,挑明说:“我知道你在想谁。看在他没碰你的份儿上,我不和他计较。但你不准再想他,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就算是有血缘关系,但血缘这东西……”
“我不想听。”封燃撂下四个字去门口开门,把手果然纹丝不动。
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也许是因为有过许多被沈执关在屋的经验,这一回,封燃的心古井无波。
沈执好像看出他放弃,但依旧不肯掉以轻心。
经过几日禁锢,封燃也不敢硬来,锁链结实,皮带坚硬,他手腕到现在还没好全。沈执给他上药,手腕酸麻,但不能动,只好忍着,忍着颜色怪异的药水在皮肤上涂抹,和淤青调出丑陋的颜色,忍着药水沿破裂处渗入肉皮、流入微小的血管,混合起来,再随血管带入全身各处。每次擦药,心脏都跟着一下下的动作紧缩,他们在这时候都不说话,全部精力投入这一截手腕,疼痛之余似有诡异的快感。
结束这场仪式后的某天,封燃盯着凝固的药水看了许久,说:“这里能纹身吗。”
沈执正收拾医药箱,动作霎时停住,看着他:“为什么?”
“不可以吗,”他无所谓地晃晃胳膊,“你可以我不可以,凭什么?”
“也不是不可以,”沈执握住他的手,眼里净是晦涩的情绪,“等好了再说吧。”
他和家人朋友报平安,话术是他们和好了,正在外头旅游呢,每天去新地方,因此没有固定地址。每个人都劝他和沈执分手,当时此人就在旁边。封燃看看消息又看看沈执,这家伙只是微笑,不言语。
他拾起喜爱的游戏,和战队的朋友们打得昏天黑地,排名蹭蹭地上涨。傍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