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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站着个陌生男人。
年纪不大,学生模样,眉眼清秀。
他踌躇着上前:“打扰了。”
沈执坐起来,惊讶:“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
“那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不,我是封燃的前男友。”学生说,“我们上个月刚分开。他和你提过我吗?”
沈执目光骤然凌厉,学生勇敢对视。
“你可以叫我小木子。”
沈执说:“所以呢,你找我有事?”
小木子迟疑了下,说:“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同时和别人同居,他们现在还联系。我算过时间,他和我分开没几天,就和你一起了。你没被他骗吧?”
见沈执脸色发白,他说:“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或者拆散你们,只是他太……太过分了。要是你被他骗,那还是……”
“到哪步了?”
“什么?”
“做没做?”
小木子一咬牙:“这能代表什么?你是不信我说的吗?”他从书包翻出一沓票据、一叠照片,啪地砸到桌上。
“这些,都是他给我买的东西的凭证,还有我们出去玩的照片,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这些,是我跟踪他和那个男的时拍的,他们每天同吃同睡,同进同出。这张,是他刚送我回学校,又去酒吧喝一晚,被那个男的接回家,路上就接吻了!”
沈执的口腔泛起血腥味。
小木子言之凿凿:“你清醒点!你真的被他骗了。他和那个男的从来没断,我去聊过,那人一点不肯松口,而且已经认识他许多许多年,少说有十年了!可能我们才是那个小三——”
门砰地推开,适时地、强硬地打断他。像一把尖刀,破风而入,插在喉咙上。
封燃立在两人的目光里。
小木子定定望着他,喉结上下滑动:“封燃,好久……不见。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你给我出去。”
小木子浑身一震。
“你……”
封燃冷声说:“出去。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人走了。
封燃倒杯温水走向床边,低头查看沈执伤势,语气恢复温柔:“没事吧,不疼吧?”
沈执似笑非笑说:“你看,你小情人都找到这里了。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一段风流账呢。”
“他不是——”他张口,却黯然垂目,“算了。”
“不是什么?”沈执逼问,“说啊。还有你和何川,刚刚去哪了?时间掐得不准啊,平常这时候你还没射呢吧。”
封燃急道:“你想哪去了!什么也没有!他被那姓庄的打了,我——”
“你心疼坏了吧,怎么,准备报仇还是报恩?需不需要以身相许?”
“沈执!”
沈执冷静下来,说:“手机。”
封燃从口袋抽出,乖乖交上去。
沈执拿着就扔进垃圾桶。
封燃说:“你别……”
“别什么?”
“别气坏身体。”
“你想多了。我何必为你的事情生气。我早该知道的,你从来都是这么一个人。是我错了,我不该奢求你改变什么。”
何川从一片黑暗中走出来,看着缩在墙角的人。
他说:“去过了?”
角落的人抬起头,满脸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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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
何川闷声道:“你理智点。”
“你走吧,我想自己待着。”
“好。”
何川走了两步,衣服又被死死拉住。小木子低着头,眼泪还簌簌地掉。
“他到底喜欢谁,我不懂,他如果喜欢那个男人,那我算什么?还有你,你到底是他什么人?”他哽咽着说,“我从来没有爱过谁,为什么我会喜欢他?”
“放弃吧。”何川说。
小木子咬咬牙说:“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哦。”
“你呢,你为什么不放弃?你和屋里那个男的,到底谁才是真的——”
覆盖着面孔的伤痕下,何川墨色的眼睛如一潭死水,面前这个人绝望的泪水、激动的情绪,掀不起他半点波澜。
他勾起一点戏谑的笑意,黑暗里魅如罗刹,小木子瞪着他,恐惧攀上心头,几乎忘记了呼吸。
“你得接受,封燃,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他上高一,封燃上大一。后来封燃妹妹都上高中了,他还在上高一。
家里不付他的学费,他只能窝在高一的班里。
他家不在这,因为爷爷过来打银开店,才跟过来。
没办法,父母很少管他。
什么时候第一次遇见的封燃?上高中?不,似乎更早——那年,他好像只有十二岁。
封燃的父亲生着一张巧嘴,见人下菜的功夫修炼到极致。他常来爷爷店里游说,要和老人一起,把银铺子做大做强、赚大钱。
爷爷只是笑呵呵地听,应承他。封父也不恼,坚持不懈,风雨无阻,让爷爷把钱给他投资,联系校门口那块地,立刻把铺子搬过去。他说小孩顶喜欢这些小东西,尤其是女孩儿。一定会赚。
爷爷说:“你呀找错人了,我这钱赚了都给儿子了,哪会留自己口袋。”
封父笑嘻嘻的:“不怕不怕,不图这个,我帮您盯着那块地呢。”
爷爷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
他悄悄地叮嘱何川:“看清了,离这个人远点!”
“他不是好人?”
爷爷没说话,叹了口气。
何川放学出来,远远看见封叔叔在校门口的树坑里站着抽烟。
他埋着头想绕过去,被逮了个正着。
“哎呦这不是银匠的小孩儿么,来,过来过来,叔叔给你吃苦咖啡。”
何川怀里被塞入雪糕,小声说:“叔叔我不吃。”
“别客气,别客气!”封叔叔很热情,“走,叔叔带你吃大闸蟹去。”
何川握紧书包带子:“我得回去。”
“不想吃?那肯德基也行。”
他拔腿就跑,被大人一把按住头顶。
“真胆小!”男人在身后哈哈哈笑起来。
他不情不愿,可只能任由男人拉着手,走过数条长街,进入那家上个月刚开进市区的“肯德基”。
男人点了汉堡包和可乐,等着上菜,屁股还没坐热,便凑近了说:“爷爷每个月给你多少零花钱呀,小川?”
摇头。
“你知道爷爷手艺从哪儿传来的么?”
这个他知道,说:“是爷爷的妈妈教他的。”
男人笑眯眯的:“真厉害。那能挣不少钱吧?你爸爸妈妈呢,怎么总不在家,没跟着学手艺么?”
“他们……”
何川还没说完,咚地一声响,一杯可乐重重摔在面前,黑色冒泡的液体飞溅出来,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