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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偷,带到你面前来使。”

康和吃痛,还没揉两下自己的腿,便听得范景的话,气得一噎:“我竟从不晓得你的心是这样的狠!”

范景不想再理会他。

康和却又缠了上去,他打枕头底下掏出了一瓶油膏来,道:“我便是说笑,你还给当真了。是想给你试试这东西。”

“先前你不总说干涩,抽得生痛麽。我今儿在药铺里拿了牙疼药,顺道还拿了药油膏,说是清凉滋润。看看好是不好使,要有用,也省得你我受罪了。”

范景闻言抓住了康和的手,他看着人道:“药铺的小哥儿给你的?”

“嗯。”

康和道:“怎了?”

范景想着那小哥儿年纪轻,不似是成亲了的人,便说两人在一处怎说了那样久的话,没想到还弄了这些东西。

他面皮不薄,可也没想过把这微有不合的事情说到外头去,不禁道:“你倒是好意思同人张口。”

康和好笑:“这有什麽。大夫甚没见过,终日里头泡在疑难杂症之中,能与人解了烦忧心中便松快了。

你不好意思,人家早便是老手了,与他提一嘴夫妻事,自不多言与你拿药。”

范景没言,他自不晓得这些。

“那你使还是不使?若不想,那便睡了。”

康和说着,人给躺了下去,状似真没了兴致一般。

范景这时却把药油膏给拿了过去:“如何使。”

康和见状,连忙又一骨碌爬起来:“我与你弄。”

……

翌日,范景醒得有些迟,外头天已经大亮了。

他打床上起来,康和人已不在床上,不知哪里去了。

他觉得腰痛。

那东西是好使,却反教康和没个节制。

他想着,一会儿午些时候,得教康和与自己按一按,否则柴都得劈不动。

吃了早食,陈氏要去城里卖新弄出来的蒻头粉丝,她今儿精神好,俩丫头也去。

范爹自还是去下地。

康和跟范景便都没出门,就在家里头收拾兔儿棚,兔子渐大了,三个多月的时候便长大做肉兔能捆去卖。

“难得你俩在家,幸是地里撞见范二叔问了一嘴。”

院子里传来说话声,康和见着是徐扬来了。

他拎着条三四斤重的青鱼,用草绳打嘴里栓着。

康和喊人进屋坐,与他倒了茶汤。

徐扬是来给先前的蜜钱的,三百个铜子拿来,笑说道:“你们还真是好性儿,欠了这样久也不说来催。往后我还与你们借钱。”

康和笑道:“晓你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俩要使银子的时候,自上你屋里去找人。”

两厢说了几句,康和又问了昨儿曾嫂子的事,两人皆是唏嘘一场。

约莫是一盏茶的功夫,天时好,徐扬也忙,他说要去雇个长工来家里头帮他弄地。

徐家人在城里有屋宅,一家子都没在乡下住了,独余下一个大宅子教两个老家仆帮忙照应着。

如今徐扬回来了,自也要把家里重新弄起来,只他一人施展不开,地里的活儿也不敢落下,故此要找人种地。

康和收他一尾大青鱼,便喊他晚间忙过了来吃饭。

徐扬本没想蹭人的饭,这青鱼是打理自家里那块荒废的鱼塘时弄起来的,他也给元哥儿送了一尾更大的去。

但听得康和要亲自下厨,也就答应了下来。

家里头有些日子没有弄好菜了,康和喊了徐扬吃饭,索性是弄得更丰盛些。

酸菜蒻头炖青鱼,又凉拌了蒻头粉丝,几个地里的小菜不题,宰了只不下蛋的鸭子,鸭血、鸭杂、鸭肉,又足能弄出好几个菜来。

陈氏下晌带着俩丫头回来时,蒻头粉丝卖个精光本就欢喜,听要喊徐扬吃饭,更高兴。

打屋里取出了范夫郎先前给她做的松花蛋做汤吃,帮着康和弄饭。

那松花蛋洗干净了外头包裹的草木泥灰,撬开蛋壳,里头弹弹润润,竟是能瞧见像雪花似的白絮,当真是好瞧。

切开来,金黄的溏心醇厚,松花蛋软糯油润。

康和也觉极好,他先前便觉着沈夫郎做这松花蛋的手艺定也不会差。

康和问陈氏沈夫郎可还答应来帮他们做咸鸭子。

“他肯来,俺跟他说了他多欢喜,还不肯要咱的钱呢。俺哪里能依他的,两厢说明白了,一回与他二十五个钱,他直言多。”

康和听罢放下心来:“沈夫郎能干,他愿意再来便是好事。”

陈氏晓得康和话里的意思,笑道:“他不是那起子小心眼儿的人,俺同他说了拿他做的咸鸭子卖了钱,他只高兴,说还与俺们好好做。”

“今朝俺卖蒻头粉丝,好些人还来问咸鸭子咧。”

康和应声。

夜里,弄了一桌子的菜,倒似是过年了一般,吃好的家里人都欢喜,范爹又将他的酒给端了出来。

徐扬吃酒,整好是与范爹吃几碗。

可他箸儿夹着菜吃,只觉得鸭肉香,鱼汤鲜,酒都落去了后头不吃也罢。

直言:“景哥儿是打哪里给讨得这样好的上门婿,连灶上功夫都了得!”

范景难得是好脸色,与徐扬满了酒,道:“别借着话说躲酒。”

徐扬笑起来:“我可不敢与你吃酒,你那酒量多吓人。”

小时候徐扬跟范鑫一同去偷范守山的酒吃,俩小子偷出来吃了一点儿,觉得辣口不好吃,心眼儿子可多,便端着去给范景哄人说是凉开水,想捉弄人。

不想范景吃了些,反倒是觉着味道还不错。 网?址?发?B?u?页?ⅰ?????????n??????2????????????

但受了俩人的欺,心头不爽,按着人又给了一通好打。

俩小子挨了揍抱着脑袋乱窜,心头多不服气,凭甚范景就吃得了酒,嚷着要与范景斗着喝。

三人干了几碗水酒,吃得面红耳赤晕头转向,躺在草垛儿上便给醉得睡了过去。

天黑了两家人也没见着孩子家去,急得打着火把四处找,还以为教拍花子给拐了去。

范爹也记得这旧事儿,道:“混小子,几个会在一处,专晓得调皮捣蛋。”

徐扬大笑道:“一会儿我吃醉了回去睡田坎上,虽不得我爷跟爹拿着棍子来打了,可家里头也没个人来接啊!”

康和听得范景儿时事,心头实在好笑,夹了一块拨了鱼刺的肉到范景碗里。

他道:“我一直诧异,大鑫哥人瞧着老实巴交的,你作何打人家,今朝瞧来,大鑫哥儿时也不是省油的灯。”

范爹跟陈氏都发笑:“大扬,啥时候教咱去吃酒嘛,你跟大鑫同年,俩大小伙子都还不成家,教咱们这些叔叔婶婶的干着急。”

徐扬打着哈哈,道:“大鑫啥时候成家,我便啥时候成家。”

陈氏晓得些徐扬和元家哥儿的事,不好多说,便没再言。

这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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