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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他们家的变故,更为惊心。

十月天气凉爽了下来,大福的精神要比夏月里头好上许多。

这小崽儿许是继承了康和跟范景的个子,小个儿蹿得多快。

范景在家里头搓麻线弄他的长弓,这崽子见着他就不要旁人抱了,便是教范景夹在腋下,他也要他给抱着。

人就坐在范景的一条腿上,静静的看着范景拾掇弓弦,不吵也不闹的。

范景低头看他,小家伙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也仰头去瞧他。

秋收罢了缴完了田产赋税,家里头便闲下许多。

康和想趁着秋收结束,出去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田地,价格要实在,预备买些新地下来。

出去几回,合适的地没寻着,倒是弄了些树苗子家来。

甚么椒树苗,木姜树苗。

他央范爹给种下,范爹嫌占了土地,家里已是有块儿地拿来种蒻头了,再要种康和的树苗子,又得去上一块儿。

虽是树苗长大了,结了果子能卖,可没个三两载的哪有收成,哪似每年种庄稼,年年都有的收成。

康和劝他给自己拨块地来种了树苗子,到时再买三亩地来偿他。

范爹嘴上嘟囔着,当日里头天见黑了也去把苗子给种进了地里,陈三芳笑他,人还嘴犟说苗子要放死了也糟蹋钱。

范景在家也闲不下,他没去山里头打猎了,动长弓的时候也可见的少了许多,偶时难免手痒,竟是唤了一欢二喜来,要教人射箭。

这兄弟俩,不会说话,注意力比常人更能集中,学箭还是把好手。

范景没教两回,人就能稳稳的射中靶子了。

康和见人比他学得晚,成效却还比他快,直是摇头自己果真不是那块料子。

第86章

年底上,康和把一欢喊去城里习了一阵儿铺子上切肉的活儿,等冬月里头,他就把一欢留在铺子上,又把陈三芳换去了城里看铺子。

他和着范景出去杀猪,一来是给铺子上杀,二来给人专杀年猪,也挣点杀猪钱。

“教俺上城里头跟娘一块儿看铺子罢,俺会算术了咧。”

冬月里家头活儿不重,又有二喜帮忙照应,她大多日子都在耍闲,听得她娘要去城里,她自个儿也想去。

珍儿晓得妹妹在家里头待不住,也帮着她说话。

这小丫头跟着在范鑫私塾里学字,识字读书倒是兴致寥寥,不似珍儿那般爱读书,可独是欢喜算术。

一个学堂里头,大的小的都不如她算术厉害。

连范鑫都说,她这本事,往后去当个算账先生都使得。

陈三芳便把巧儿这丫头一并带去了城里头,家里独是珍儿看着大福。

不过康和跟范景近来没有照顾城里的铺子,出门去杀猪回的反是早些。

冬月底,给大福这小崽断了吃夜奶的习惯,他自能坐着耍了。

与他垫上一块儿软垫在塌上,抓着小弓、小鞠的能耍上好一阵子,不哭不闹的,很好带。

进了腊月间,天气可见的更寒冷了些,隔三差五的就要落上一场雪。

这日里,康和打外头回来,雪兮兮的,他一头便钻进了大福耍的屋里去,只觉暖和得很。

屋子里放着三个炭盆子,哪有不热乎的道理。

珍儿见康和跟范景回来,便出了屋子去灶房与两人烧些热水。

康和解下沾了雪的外衣,他过去把坐在塌子上的胖娃娃一把捞了起来。

“我的儿,今朝可又在耍些甚。”

他抱着白乎乎的崽子亲了亲。

范景打后头些进来,门嘎吱响开。

外头夹着雪的风一道儿就给窜进了屋里来,吹得大福眯了眯眼睛,直往康和怀里头钻。

范景见状连把门给闭上。

人进人出的,暖和的屋子登时都觉得冷凉了几分。

他寻思着弄两斤棉花出来,缝做块门帘子,也省得开门关门的风大。

寻摸了会儿,就弄了块旧的靛蓝布,理了两斤棉花,拿在榻上缝做。

大福看着白白的棉花,以为是吃的,张着小肉手要去抓。

康和将小崽子紧紧抱着,道:“这小家伙劲儿可真大。自打断了夜奶,慢慢喂些吃食,个儿见长,力气也壮了。”

范景不拿棉花与他耍,怕他往嘴里头塞。

打长了小牙就爱抓着东西往嘴巴里送,又还爱流口水,脖儿上与他栓了块儿口水兜子,要不得半日就给打湿了。

每回家来都能瞧着珍儿在院子里头挂上一排溜儿的口水兜子和尿布。

见着小爹不仅不给他棉花,还挪动远了些身子,背着他,大福发出嗯嗯嗯的声音来,嘴巴很含糊的吐出话:“要,要。”

康和听得儿子的声音,低头瞅了瞅:“会说话啦?”

范景也听出了大福的话,倒是前些时候这崽子就能叽叽咕咕的说些话出来,只教人听不明晰,偶能猜测一二他的意思。

时下是说得最明白的一回。

康和觉得稀罕,同范景道:“我听人说小孩子十个月上就能开口说些简单的话了。试试教教他喊爹来看看。”

范景闻言摸了摸大福的下巴:“叫小爹。”

大福还以为范景要喂他吃的,张着嘴巴就要去嗦他的手指,口水登时就又给流了出来,范景拿帕子与他擦了擦嘴巴。

“喊小爹。”

“小喋……”

“哎哟,我们大福可真聪明。”

康和听得这句有些含糊的话,欢喜笑起来:“来,再叫一声爹爹。”

大福看见康和笑,自也咯咯的笑:“小喋……”

范景忍不得也是笑了笑,他伸手把大福抱到了自己怀里来,将棉花和布丢给了康和。

康和抱着棉花:“我哪做得来这个啊?”

范景道:“塞进布里头,平铺开缝上线有甚么不会的。往前在山里不也缝过衣裳。”

康和哼笑了一声,舔了舔线头,穿了针,自做起针线活儿来。

外头的雪越落越大,透过窗都觉得明晃晃一片,屋子里不点油灯都亮堂了。

两人在屋里头做着针线,一头逗着大福,倒是难得一些清闲时辰。

珍儿在灶屋里头都听得见康和跟范景在屋里逗大福的声音,忍不得眸子里也起了温和的笑意。

大福她看顾的不少,要是明年嫁了人,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偏头见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雪花,今朝落雪天冷,娘跟巧儿回来定是受冻,她便取了康和跟范景杀猪带回来的一笼猪心肺清洗干净,预备用萝卜炖个热汤吃。

她掀开装瓜菜的的篮子里头只余了两个拳头大小的萝卜,料是不够吃,便出屋去喊二喜从地里头拔几颗新鲜萝卜回来,外在又嘱咐了摘些新鲜小菜。

“小姑娘。”

二喜将才背着背篓出去,珍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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