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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济民。

“爹爹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咱们永州郡‘蒸幼子食之,枯木逢春,延年益寿’的习俗都忘了。”

宋济民阐述事实的时候,无邪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残忍。

“好多人相信吃幼子骨肉,能吸取到幼子身上年轻的力量。尤其到耋耄之年的富贵老人,每年都会买一个幼子来吃。

这幼子就是指五岁以下的孩童,婴儿也行,但婴儿太小,肉少,价钱会比较低。”

“呕——”宋显没等宋济民说完,就转过身吐了。

宋寒承责备地看一眼宋济民,宋济民无奈地耸了耸肩。

人总要面对现实的残酷,才会珍惜眼前生活的来之不易。

回去的路上,宋显全程都没有说话。

晚饭他做了面条,强喝了两口汤后就吃不下了,回屋里躺着了。

宋陆远与逍遥侠约架获胜后,高兴兴地回家。发现宋显很不对劲儿后,他立刻就去跑去质问大哥和三弟怎么回事。

“阿爹就因为看到集市上卖孩子,吓着了?”

宋济民点头,“他好像不曾亲眼见过大恶。”

宋寒承应承:“心思很纯净。”

“我看他是撞邪了,要不要找道士作法,给他驱驱邪呢?”

宋陆远没头没脑地问出来后,就挨了宋济民一记弹额头。

“大哥,你看看二弟,快管管他啊!”宋陆远捂着头,马上跟宋寒承告状。

“你该打。他邪?这世上就没有不邪的了。”宋寒承停顿了下,接着道,“以后保护好他。”

宋陆远和宋济民这对最爱吵嘴的兄弟,难得意见一致,同时点头。

“请问,有人在吗?”

山谷里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

在浓浓夜色中,从山谷入口处走进来一个提灯笼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丝缎白衣,玉簪束发,手提的灯笼手柄上还镶嵌着黄金。

宋陆远立刻警觉起身,质问他:“你是谁?”

男人容长脸上堆满了笑意,“我姓萧,来找我的朋友,宋显。”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

“哦,对了,还有我的未婚妻,白歌。”

第12章

“你就是白歌的未婚夫?”

宋陆远听到这个称呼,立刻站起身,抄起菜板上沾着韭叶的菜刀。

他用力一甩,菜刀变长了,成了一把剑,玄色剑身,雪白的剑刃在火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刺眼的冷光。

“这是,玄铁?”

萧平一眼就认出了宋陆远手拿的是问阙剑,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高矮不一的三兄弟了。

“想不到江湖第一狂剑,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萧平转而把目光重点落在宋寒承身上。他有一种感觉,这名看起来很随和又温润的少年,才是他们三兄弟中最危险的人物。

“你呢?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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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承正端着半碗没喝完的莓果干泡水,对萧平浅声道:“等你打赢了他,我就告诉你。”

“好啊,我正想试试江湖第一狂剑的身手。”萧平从容地答应下来。

他夸张地举起右手的剑,对向宋陆远。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偷偷缩回了袖中。

瞬间,他的左掌心就多了五颗霹雳弹。

这是萧平近日刚做出的暗器,里面装满了五毒散。只要丢到对手附近,不论是否打中对方,霹雳弹都会炸开,让对方在喘息间中毒倒地,须臾间内力全失。

宋陆远很兴奋自己又遇到了对手,一个纵身跳跃,朝萧平冲去。

嗖——

咚!

一具很有重量的身体轰然倒地。

“唔,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宋显听到嘈杂声,迷迷糊糊地睁眼。他挑起窗户上竹帘子,探出头来询问。

宋寒承和宋济民立刻扭头,对宋显微笑。

“没事,二哥学练武呢,吱哇乱叫的。”宋济民乖乖巧巧地问,“吵到爹了吗?我让二哥小点声。”

“不用。”宋显打了个哈欠,眼角带着泪,十分精神不济。

“爹,”宋陆远急忙忙跑过来,站在窗边对宋显傻笑道歉,“怪我嗓门大了,我马上安静。”

“没事,习武健身是好事儿,你就是喊一夜我都不会觉得吵。在这乱世,有保全自身的能耐太重要了。

敏而好学,不怕辛苦,老二有出息!”

宋显伸出手来,想摸摸宋陆远的头,发现够不到,刚要尴尬缩回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主动送到他掌心之下。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学好武艺,保护好你和兄长弟弟。”

“爹不用你保护,爹要保护你们呢。别给自己身上加太多责任,会很累的。爹只希望你们能快快乐乐长大,平平安安一辈子。”

宋显说到这里,哑了嗓子,险些没控制住情绪。他笑了笑,嘱咐孩子们别玩太晚,他继续去睡觉了。

三兄弟都微笑点头答应,看着宋显放下竹帘后,一同转身,走向东面的山坡。

白歌被叫过来的时候,看见了躺在草丛中昏迷不醒的萧平,吓了一大跳。

“这狗东西怎么会在这?”

“应该是在集市上看到了我们,有所怀疑,就跟踪我们回来的。”宋寒承没对白歌提及萧平认识宋显的情况。

“他真是你未婚夫?”宋陆远好奇问白歌。

白歌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踩在萧平身上,狠狠扇他巴掌。

“看他衣着贵气,手还拿着金灯笼,好像不差卖你那三千文啊?不过他卖你这价是有点低了,毛驴还五千文呢,你都不如毛驴值钱。”

宋济民童言无忌,句句扎心。

“他就是在故意羞辱我!”

白歌恨死了,握紧拳头,照着萧平的脸就狠狠打,疯狂地打。一拳就把萧平的鼻梁骨打断了,汩汩流血。

“哎,轻着点,人还没审呢。”宋济民拦她。

“白歌也学练武呢?”

小木屋那边,宋显又从窗户探出头来,朝他们这边张望。

四人立刻排排站,挡住了萧平的身体,齐齐对宋显露出微笑。

“嗯啊,女孩子出门在外不安全,我觉得我也得学两招防身。”

白歌心虚地应答完宋显后,转过头来纳闷地询问三兄弟,为何要瞒着宋显。

宋寒承:“他今天刚受了刺激,不宜再见血腥。”

“啊,那是应该瞒着他。宋叔是好人,没必要让这种脏东西污了他的眼。”

白歌说罢,又狠狠踹两脚萧平。

萧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树干上,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白歌的脸。

“呦,你终于醒了!”白歌一巴掌狠狠打在萧平的脸上,“你说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萧平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即吐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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