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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纯净琉璃中,能看到垫子,但若是想触碰,却只能隔着琉璃。
姜诺轻轻蹙起眉心,有几分不可置信。
毕竟,这垫子怎么看,也不必如此视若珍宝,包裹它的琉璃,毫无瑕疵,价值连城……
想起李檄说自己奢靡……姜诺有几分无奈可笑,若真有人奢靡,也是他李檄才对啊!
李檄看姜诺一直望着那桌垫,轻咳一声,有几分不自然的低声道:“这是从前……你送朕的,朕怕弄脏了,因此才罩了一层。”
旁人见了,都不知晓他如此是何意。
他只是太珍惜,珍惜到不敢损坏,小心翼翼供奉的,不止是桌垫,也是她曾经的心意。
也许再也回不来的心意。
他大可以将桌垫悉心保存,但李檄不愿将姜诺的心意束之高阁。
因此才想出这法子。
被姜诺亲眼看到,李檄只觉得耳根发烫,有几分窘迫。
姜诺也有几分窘迫,但她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坐下饮茶。
微微一转头,姜诺眸光凝了一瞬。
她看到了不少奏折。
皇帝殿中有奏折也不奇怪,但奇的是,她能看出,这些都是从前,她给李檄写的奏折。
一字一句,都是她的惦念和爱意。
她早已淡忘,却未曾想到,李檄竟暗中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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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按照纸笺的内容,仔细分了类。
有以后的约定,有她的日常分享,还有……她曾经表露的爱意……
李檄眸色落在纸笺前沉默伫立的姜诺身上,许久未曾出声。
那些从前掠过的字字句句,如今却在辗转难眠的夜里,看过一遍又一遍……
李檄喉头滚动,轻轻牵住姜诺的手:“诺诺,朕如今每日都会去北苑,为的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你若是想,可愿和朕再说说……”
他想听她讲身边的琐事,贪玩的猫咪,好吃的糕点,新买的裙衫……
琐事的点滴,他都喜欢。
她从小就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一腔热情,将爱意一股脑都给了他……
他一直在滋养之中,自然不晓得那些心思用在他身上多珍贵。
唯有诺诺真的走掉,方才顿觉怅然若失。
姜诺咬咬唇,轻声道:“陛下身份贵重,所思所想和自然不同,臣女的生活,还是太琐碎了,不必耽搁陛下精力。”
李檄眸光流转,沉声道:“并不耽搁,朕如今……只怕耽搁你……”
他还想说很多,想说朕以后会常缠着你分享,你不要嫌朕琐碎才好。
姜诺何尝听不出李檄的卑微?
万人之上的陛下,却如此小心翼翼,就连对自己示好,都唯恐打扰。
这和从前的她何曾相似?
望着面前熟悉的轮廓,姜诺心头怦然。
她当时受慢待冷落时,想着若是有一日,将这些苦楚倾述还给李檄该多好。
但如今,她却并无一丝开怀得意。
甚至……心头隐隐泛出几分酸涩,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李檄……
她记得当时被抓进北苑的李檄,那时的李檄,还是天真无忧的小皇子,满是惊恐,也甚是不安。
但就算在那时,他也会给自己煮生辰面,将为数不多的好吃点心留到她来时一起吃……
她想起来,李檄这个从来没有被好好爱过的人,如何跌跌撞撞,试图笨拙地去爱她……
李檄似笑非笑望着她,在她耳畔低声道:“以后朕会缠着你,你不许嫌烦。”
姜诺耳根发热,拿起扇子轻轻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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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移话题,说起周栀一事。
李檄听罢,眉心紧锁,忽然问姜诺道:“诺诺,姨母姨父在陇地,可曾的罪过什么人?”
姜诺怔了怔。
儿时的记忆似乎被刻意忘记,每每回想,总是浮现母亲的惊慌,家人的无措,她被送到宫中,除了祈求,什么事都做不了。
特别是她通过香囊知晓母亲过往之事,更是对曾经的家人彻底寒心。
那家人之外呢,父亲可曾的罪过谁?
姜诺忽然想起一事,思索着缓缓道:“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父亲和一个将军走得很近,也一起上过几次战场,但有一夜,我记得这位将军给了父亲几个箱子,父亲并未曾收下,还将他骂出了我家……”
“之后父亲和这位将军再无联系,我记得这位将军也是章家人,我们都叫他达叔……”
李檄将奏折递给姜诺:“你看,此人就是你说的章达,章家出事后,他立刻给朕上了奏折,说章家诸事他甚是愧疚难安,但他身在陇地并不知情,还说如今边疆不安,准许朕让他戴罪立功……”
姜诺匆匆看完信笺,久久未语。
她未曾想到,当初和父亲同级之人,如今已是位高权重的陇地节度使,陇地的兵粮,都归于他掌中。
姜诺道:“那陛下觉得……他并未曾参与章家之事?”
“若说本次章家谋逆,表面上,他未曾参与,但据朕所知,章家常派心腹前去陇地,朕想不会是看风景的吧?”
“此人定然和章家有所瓜葛,但如今说来也巧,章家出事后,据说北戎蠢蠢欲动……”
李檄眸光闪了闪,边疆安稳多年,为何偏偏在他想要动章家时横生枝节?
章家京城的势力已除,但这么多年他贪污的军饷,除了养章家军,还有不少数目对不上,会不会和边疆有关……
第70章 不止是李檄需要她,她也……
章家京城的势力已除,但这么多年他贪污的军饷,除了养章家军,还有不少数目对不上,会不会和边疆有关……
章达身为章家人的旁支,多年来一直在边疆,章家人谋逆,他始终按兵不动,咬定那些空饷和自己无关……
姜诺面色有几分凝重:“章家的所作所为,定然和章达相干。”
她猜想章达和章家定然是一个在京,一个在外,互相响应……
姜诺忍不住猜想,多年前父亲的兵败,是谁从中作梗,阻止周家前去救援,他们又是在所图何事呢?
她未曾明说,相信李檄定然同样有所感。
李檄走近几步,也许是说到了往事,姜诺垂着眼,在空旷的大殿中,有几分萧索惆怅。
他也记得姜家的少将军,英姿勃发,制敌千里。
他离开京城时,父皇设宴为他践行,宴席上他将表妹和自己一同抱在怀中,还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小锁……
如果姜松华未曾殉国
,章家也许不会边疆朝廷一家独大,姜诺更是京城最有权势的贵女,不会受尽委屈……
他曾发誓,要照顾爱护好诺诺,可他知晓她只能依赖自己,笃定她不会离开,也许……就生出了轻慢?
李檄指尖微动,他想去抱紧此刻脆弱的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