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表哥何苏玄,何曾听过与薛二公子有什么瓜葛?

沈支言急得耳根发烫:“妹妹你莫要胡说,我们是在商议其他事情,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妹妹日后莫要再提此事。我与薛公子不过萍水相逢,今日才第二次见面。”

她连他们第几次见面都记得很清楚。

沈支言这般急着撇清关系,阮苓不由撇了撇嘴:“是是是,都是我贪玩摔的。”

她忽然眼睛一亮,扯着弟弟的袖子道:“不过支安哥哥待我可好了,方才还亲自喂我喝水呢!”

阮玉自然知晓姐姐对沈二公子的心思。虽觉得姑娘家这般主动有失体统,可他又哪拗得过这位被全家宠坏的姐姐,只得道:“那我先去备车,接你回府养伤。”

“我不要。”阮苓急得直拍床榻,“府里又没有太医,我这腿伤得厉害,须得每日换药,其他医师我信不过。总之我就要在太傅府养着。”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亲近支安哥哥,她岂会轻易放过?

阮玉哪会不懂姐姐的小心思?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我且回去禀明父亲。”

正说着,沈支言的贴身丫鬟杏儿匆匆进来:“小姐,表少爷来了。”

表少爷,何苏玄。

沈支言心头一动,表哥这半月闭门苦读,原说短期内不得相见,未料今日竟来了。她忙对阮苓道:“妹妹好生将养,我去去就回。”

她又看了眼端坐不动的薛召容:“薛公子若无要事,不妨先去客房坐着。”

她实在不解,这人为何总在她跟前坐着不走,那灼人的目光更教她不自在。

薛召容闻言起身,默然随她出了房间。

杏儿乍见这位陌生的贵公子,惊得慌忙福了一礼,才对沈支言道:“表少爷带了好些新奇玩意儿来,正在前院等着呢。”

沈支言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薛召容并未往客房去,反倒跟在了她身后。她不由蹙眉驻足,回身望他。

春日的暖阳柔柔洒在薛召容身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那眉宇间虽不似往日凌厉,却凝着一层薄霜似的冷意,倒像是在为什么事情不快。

沈支言语气疏冷道:“薛公子不妨先去客房,或是寻我二哥说话。”

他总不能跟着她去见表哥。

“支言妹妹。”正说着,忽闻一道温润嗓音传来,沈支言蓦然回首,只见表哥何苏玄一袭白衣踏着春光而来。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布?页?不?是?ǐ?f???????n?????????????c?????则?为?屾?寨?站?点

这位名满京城的贵公子身姿挺拔如竹,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风范,却在看到薛召容的瞬间,脚步微滞。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接片刻,何苏玄才复又上前,朝薛召容拱手一礼:“原来薛二公子也在。”

这京中贵胄子弟,彼此间多有往来。何苏玄乃出身显赫,姑父是当今太傅,姨母是圣宠正隆的皇贵妃,祖父又乃是开国元勋。虽其父仅为吏部侍郎,但何氏一族在朝中可谓举足轻重。

他自幼饱读诗书,温润如玉,在世家子弟中声望极高。但凡提起何家公子,谁不赞一句“谦谦君子”,多少闺秀芳心暗许,偏生二十四岁仍未娶亲。

薛召容与何苏玄虽同在京城,却鲜少交集。往日宫宴上遥遥相望,连个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今日何苏玄主动见礼,饶是薛召容眸色微冷,仍颔首回了一礼。

何苏玄何等聪慧,虽对薛召容的出现颇感意外,但见沈支言神色紧张,便已猜出几分。他温声道:“妹妹,带我去瞧瞧阮苓的伤势。”

这情形于沈支言而言,着实尴尬,前世三人间的纠葛尚未理清,今生又这般聚在一处。她暗暗深吸一口气:“表哥随我来。”

何苏玄向薛召容再施一礼,便随着沈支言往厢房走去。春日暖阳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影子。

待进门时,沈支言忍不住回眸一望,只见薛召容独自立在那片海棠花下。灼灼花影中,他挺拔的身影竟透出几分孤寂,恍惚间让她想起断头台上那个满眼愧疚的夫君。

厢房内,阮苓见表哥到来,欢喜得眉眼弯弯。何苏玄温声叮嘱她养伤的注意事项,许诺日后为她寻宫中的珍稀药材。他们谈笑风生,可沈支言半个字也未听进去,目光总不自觉飘向屋外。

待与表哥出来时,院中早已不见薛召容的身影。唯有几片海棠花瓣随风打着旋儿,落在方才他站过的地方。

二人沿着回廊缓步而行,何苏玄温声道:“这些时日闭门苦读,原是为腾出空来陪妹妹。我让人从江南带回些时新料子,还有几件精巧首饰,希望妹妹能喜欢。”

W?a?n?g?址?f?a?b?u?页?í????????é?n??????2?⑤????????

“姨母寿辰在即,想请妹妹一同入宫贺寿,届时我会带妹妹一起去。”他见沈支言神色恍惚,不由蹙眉,“瞧你气色不佳,可是未曾好好用膳?想吃什么,表哥差人去置办。”

说着,目光掠过她略显苍白的面容,眼底满是怜惜。春风拂过廊下风铃,叮咚声里,他袖中的手几番欲抬,终是克制着垂在身侧。

这位表哥向来最是温柔周到,举手投足间尽是长兄如父的风范。从前沈支言最是依恋他,那份体贴入微的关怀,有时连父亲都比不上。她总爱黏在他身边,像只觅得暖巢的雏鸟。

可历经生死轮回后,那份懵懂情愫不知何时已经淡了。有时甚至整月都想不起表哥,若非他今日来访,她怕是也不会主动去寻。重生后的心境,终究与从前不同了。

重生后她对他的疏离,他岂会察觉不到?这些日子他总变着法子哄她开心,每每带着新奇玩意儿来,还要小心翼翼地问:“可是表哥哪里做得不好,惹妹妹生气了?”

此刻她心绪纷乱,只勉强笑道:“多谢表哥,待我看看时日,若得空便随你入宫。”

若是从前,听闻能随表哥进宫见姨母,她定会欢喜不已。那位慈爱的长辈总

让御膳房备她爱吃的点心。可如今,连这份期待都淡了。

何苏玄没料到她竟会推辞,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他偏头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妹妹可是有心事?不妨说与表哥听听。”

从前她有什么烦恼,头一个便要寻表哥倾诉。可如今对着这张关切的面容,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仿佛对周遭一切都失了兴致,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这是怎么了。

许是重生后的不适?又或是……那场生死大梦留下的后症?这般想着,唇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前世嫁给薛召容后,不出一年光景,她便似换了个人,从明媚爱笑的姑娘,成了终日闭门不出的深闺怨妇。成婚次日便独居偏院,不是对窗临帖,便是伏案作画,活像个看破红尘的老僧。

可那分明才是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啊。

坊间都说,不幸的姻缘最是磋磨人。如今想来,那段婚姻确似抽干了她所有生气。或许,唯有寻回能令心头悸动之事,才能变回从前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