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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这般算计的姻缘,对沈支言又何尝公平?

“父亲。”他喉结滚动,口中苦涩,“此事仓促,恐唐突了沈姑娘。不若容儿子先去拜会,也好问问她的意思。”

父亲眯着眼打量他,沉声道:“边关探子来报,连五年前的战俘营都有人在翻查,皇上铁了心要铲除我们亲王府,我们时间不多,必须用联姻引开皇上的视线,亲王府与太傅府联姻,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依附于他们沈家的官员不仅可以为我们所用,想是皇上自也掂量几分。如此,我们才能争取时间做下一步打算。”

“我想着,只要我们去太傅府提亲,太傅大人自不会推辞,所以此事不必再议,我给你七日的时间,七日后,我会带你登门求亲。若没有其他事退下吧。”

父亲说完,甚至都不给他回话的机会就让他走。

他僵挺着身躯,望着这个本该伟岸的父亲,他曾经卖命努力都争取不到的父爱,或许本就不属于他,是他痴心妄想了。

他回到自己院中,在树下的石桌前枯坐到三更,腕间那串紫檀珠子被摩挲得发烫。

天光微亮时,他挑了件质地上乘的月白云纹锦袍,又命鹤川备了上好的龙井和一些精致的礼品,去了太傅府。

他到了太傅府,说是要寻沈支安商议城中命案,结果他在沈支安书房里走神了许久都未听进去一句,眼睛总是频频望向门外。

沈支安瞧着这位一大早登门且总是魂不守舍的稀客,满眼里都是疑惑。

还未等他问个原因,只听薛召容突然问道:“你妹妹……今日可忙?”

第9章 第9章他将她锢在怀中,气息灼热……

忙?

沈支安闻言微微一怔,打量着薛召容,却见他耳尖竟泛起薄红,心下不由一惊,莫非此人此来并非寻他,而是寻他的妹妹沈支言?

这般想着,愈发觉得蹊跷。薛召容向来不与外界往来,更不曾与闺阁女子有过交集,怎会突然问起妹妹?况且他也不是头一回来府上,昨日来就颇为反常,不仅留下用膳,还盘桓许久。今日更是毫无征兆,天光未大亮就登门了。

还有,昨日妹妹竟将那串贴身戴了多年的檀木手串赠予了他,这实在不似她素日作风。即便是与自幼亲近的表哥,她也从未赠过这般重要的物件。

薛召容见他盯着自己眼底满是疑惑,低声道:“我有几句话想同她说,不知今日可否一见?”

有几句话要说?

沈支安愈发诧异,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不由脱口问道:“你们何时相识的?”

“初识不久,昨日不过是第三回见面。”薛召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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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见面就有话要说?

沈支安心中虽觉蹊跷,却也不好过多追问,只道:“她平日除了习画抚琴,便是坐在檐下看书,倒也无甚旁的事。说来今日原该有琴课,偏生先生前几日去了乡下还未归来,想是此刻正在院中读书。你若见她,我便去叫来。”

薛召容生平头一遭这般登门求见闺阁女子,素来清冷的眸底难得掠过一丝局促,他起身道:“如此,便劳烦了。”

沈支安将手中书卷搁在案上,引着他往外走:“你且先去后园稍候,我这就去唤她来。”

薛召容低应一声,转身往后园行去。

沈支安往妹妹院中走时,心中仍不住思量。近日他曾听大哥提起,说亲王府出了些变故,正欲与朝中重臣联姻以稳固地位,难不成亲王府将主意打到了他们沈家头上?薛召容此番前来,不会是有意于妹妹吧?

昨日初见时,他分明听见薛召容说了句“求娶”,却被妹妹匆匆打断。

有点不对劲。

沈支安到了妹妹院中,只见她正坐在石桌前看书。而阮家那丫头阮苓则挨着她坐,怀里抱着个攒盒,里头各色糕点堆得跟小山似的。

阮苓自昨日赖在府里不肯走,便变着法儿要东要西,今日一早就缠着厨房做了新点心,两腮鼓鼓地嚼着,活像只偷食的松鼠。

晨光里,她那张圆脸愈发显得跟粉团似的。若不论她那些古灵精怪的念头,倒也是个玉雪可爱的姑娘。只是这情之一字最是难解,谁又说得清其中关窍呢?

“二哥哥来啦!”阮苓眼尖,远远瞧见沈支安便扬手招呼。

沈支安微微颔首:“我来寻妹妹。”

沈支言搁下手中书卷,起身问道:“二哥寻我何事?”

“薛召容来了,说是有话要同你说。”沈支安回道,“此刻正在后园等着。”

“薛召容?”沈支言闻言一怔。

一旁的阮苓却掩嘴轻笑:“瞧瞧,我就说那位薛二公子不对劲。昨日才见过,今日就巴巴地来找姐姐,莫不是真的看上姐姐了。”

“妹妹别闹。”沈支言耳尖微红,急急打断她,“许是另有要事。”

沈支安:“既已登门,总该去见见的。他今日带了不少精致礼品,原以为是给我的,细看却都是女儿家用的物件。这般诚意,我们总不好失了礼数。”

沈支言垂眸沉思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手绢,回道:“我去见他便是。只是还请二哥暂且莫要与父母提及此事。”

其实她心中早已明了,今生的轨迹正一步步循着前世的印记行进。想必不久后,亲王府便会派人前来提亲。若真如前世一般,她终究会嫁给薛召容。可如今要紧的并非嫁与不嫁,而是如何避开那场悲剧。

沈支安正欲转身离去,忽觉袖口一紧,只见阮苓拽着他的衣袖,仰着粉腮笑道:“好哥哥,姐姐要去见薛二公子,留我一人在院里好生无趣,你坐下来陪我可好?”

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他,眸中满是期待。沈支安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我还有公务在身,实在不便久留。你且先用些点心,待我忙完再来瞧你。”

阮苓虽满心不舍,却也知晓分寸,只得松开手,甜甜道:“那二哥哥可要说话算话。”

沈支安与沈支言出了西厢房,他瞧着妹妹忧愁的面容,终是忍不住道:“妹妹,你如今已到议亲之年,二哥有几句话要嘱咐。二哥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婚事素来由不得自己,但二哥还是盼着,你能寻个两情相悦的良人。记住,在婚事上莫要迁就,但凡是你中意的,二哥定当全力相助。”

这番话他说得温和,却字字千钧。这个自幼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他最怕的莫过于她所托非人。

沈支言闻言浅笑,眼底漾着暖意:“二哥放心,妹妹自有主张。”

从西厢房到后园不过短短一段路,沈支言却走得心绪纷乱。步履间,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流转。

那个曾与她同衾共枕过的夫君,那个最终与她共赴刑场的夫君,她知晓他在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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