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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暗中走访,实则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皮底下。偏生那阵子大哥被调去临城,二哥又因查案分身乏术,太傅府上下被牵制得动弹不得。父亲在朝中独木难支,到底还是着了道。

而薛召容,当时因着皇命在身,连亲王府的要务都耽搁了不少。府上少了一个得力臂膀,便似折翼的鹰隼,处处受制。

那段时日,弹劾太傅府与亲王府的折子雪片似的往御前递,朝中更是风波不断。

她那时深居闺阁,父兄从不在她跟前议论朝政,只隐约觉得府里气氛一日紧似一日,直到后来她才知晓那桩案子根本就是个死局。

二哥与薛召容查到最后,反被诬陷成勾结凶手的同谋。父亲为保二哥四处奔走,终究无济于事。最后还是薛召容一力担下所有罪责,独自下了诏狱。

薛召容在亲王府经手的差事虽不见光,却是维系王府根基的要紧关节。那时他锒铛入狱,他大哥少了挡在前面的利刃,皇上便趁机发难,一步步将亲王府逼至绝境,短短两年便落得满门倾覆的下场。这盘棋步步杀机,一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既然有机会重头再来,前世悲剧万万不能再发生。

薛召容听她说完静默良久,眼底暗潮翻涌。此刻他已是确信,沈支言定然也知晓些什么,否则她怎么会说出这般话来。

有风吹来,吹得身后那片月季花片片凋落,春风掠过亭角铜铃,叮叮当当。他望着她满是忧色的模样,轻声应道:“好,我记下了。”

他会细细调查。

只是他话音甫落,忽闻一声轰响,沈支言身后那片用木头搭建的月季花架倏然倒塌。

事情突然,沈支言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被薛召容一把扣住肩头猛地旋了个身。

天旋地转间,她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被他牢牢护在怀中,紧接就是“咣当”一响,花架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吃疼地闷哼一声,双手仍护着她的脑袋,落下的双臂也狠狠地磕在了青石板上。

漫天月季纷扬落下,花瓣扑簌簌洒了满身,四周尽是花香。

一时间,二人都被埋进了粉色花海中。

沈支言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薛召容近在咫尺的面容。

他发间缠着花枝,衣领里落进几片绯红花瓣,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不禁让她紧张地眨了眨眼睛。

他的唇……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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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吻她时颤抖的睫,缠绵时……

前世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亲吻过,缠绵过,时下突然这般亲近,让沈支言一时慌了神。

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混着月季的甜腻,丝丝缕缕缠绕过来,熟悉得教人心尖发颤。

此刻他只要稍一动,便能吻上她的唇。

她屏住呼吸,对上他灼灼的目光,那眼底翻涌的情愫,像暮春时节忽然破云的日光,烫得人无所适从。

从前他也曾这般望过她,可总掺着几分隐忍与寂寥,毕竟在他的心里,这段姻缘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始终觉得,她心里装的,从来都只有表哥一人。

他胸膛紧贴着她,心跳声震耳欲聋,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而薛召容却在这四目相对的刹那,脑海中突然涌起许多破碎的画面:吻她时颤抖的睫,缠绵时交握的十指,深夜里相拥而眠的温度。这些记忆来得汹涌又真切,仿佛他们当真做过一世夫妻。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鬼使神差地向前倾了倾。

沈支言有所感应倏地偏过头去,绯红从耳尖一路蔓延至颈间。恰在此时,远处传来小厮惊慌的喊声:“花架倒了,快看看可有人伤着。”

这喊声惊醒了怔忡的两人。薛召容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还牢牢护着沈支言的脑袋,掌心烫得厉害。

他正要起身,忽觉后背一阵尖锐的刺痛,好像是花架上的钉子扎进了皮肉里。

此时管家带着人匆匆跑来,一时没看到人在哪儿,这藤本月季生得茂密,此刻倒下来竟将二人埋得严严实实。

“我们在这儿。”沈支言从花枝间隙中唤了一声。

管家拨开花丛一看,惊得倒抽凉气,只见薛二公子正将小姐护在身下,两人发间衣襟皆落满花瓣,活似戏文里演的鸳鸯交颈。

下人们都看呆了,还是管家最先回神:“都愣着做什么,快扶二位起来。”

小厮们手忙脚乱地上前搀扶

,薛召容却闷哼一声没能起身。方才情急不觉得,此刻才发觉后背疼得厉害,稍一动弹便似有千万根细针在扎。

管家急步上前一看,只见薛召容的后背上赫然扎着几根钉子,殷红的血迹正缓缓洇开。

“快去请府医,薛公子背上扎了钉子。”管家急喊道。

一时间,众人顿时乱作一团,有小厮跌跌撞撞往外跑。

沈支言见薛召容眉头紧锁,担心道:“怎么样?可疼得厉害?”

薛召容强撑着道:“无碍。”

他说罢,忍着痛挪开身子,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腰将人扶起。

杏儿慌忙上前搀扶沈支言:“小姐可伤着了?”

沈支言却顾不得应答,提着裙摆扑到薛召容身旁。只见他后背衣衫已被鲜血浸透,几枚生锈的铁钉深深嵌在皮肉里,看得她心头一揪,鼻尖顿时酸涩起来。

前世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太多次,他每次办差回来,总要带着满身伤痕,却总是咬牙忍着,从不吭声。

府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查看伤势后连连叹气:“这钉子入肉太深,伤口怕是不轻啊。”

管家在一旁搓着手,满脸愧色:“都怪老奴没检查妥当。这花架原就沉重,又缠了这许多藤蔓,砸下来确实不轻,薛公子实在抱歉。”

薛召容却只微微摇头,声音虚浮地道了句:“无妨。”

府医打开药箱,沉声道:“公子且忍忍,老朽这就替您取出钉子,怕是会有些疼。”

薛召容“嗯”了一声,神色如常。这些年刀光剑影里来去,什么伤没受过,便是箭矢穿肩,他也曾自己咬着布巾拔出来,草草包扎了事。眼下见众人神色惶惶,倒觉让他不好意思。

沈支言蹲在他身侧,望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心头似被什么狠狠揪住。方才若不是他相护,此刻躺在这里的便是自己了。

府医轻轻替他撕开后背的衣衫,药酒沾上伤口时,薛召容背肌明显绷紧,却仍一声不吭。

那几枚铁钉又粗又长,每拔出一枚都带出汩汩鲜血。周围仆从看得直抽冷气,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沈支言眼眶蓦地红了,这世上怎会有人能忍痛至此?府医亦是眉头紧锁,动作极轻地为他清理伤口,生怕碰疼了他。

正上着药,忽闻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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