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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了不得。这满京城里,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这般人物了。”

她问沈支言:“可是商议退婚?”

沈支言摇头:“眼下倒还未曾提及。不过以薛大公子那般重颜面的性子,在自家弟弟手里吃了这样大的亏,岂会善罢甘休?他定是要讨回来的。”

亲王府那三位,如今就像三头困兽相争。最后谁能真正守住那片基业,就看谁更有手段了。联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要破局,就得有人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阮苓道:“姐姐若当真不喜薛大公子,不如想法子退了这婚约。我瞧着二公子能文能武,嫁给这样的人在身边护着,走哪儿都不必担心。总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强得多。”

阮苓说着,还瞟了一眼自家弟弟。

阮玉倒不赞同她的说法:“姐姐这话说的偏颇。护住心上人,原就不止舞刀弄枪这一条路。世间安邦定策的能臣,哪个是靠拳头说话的?”

阮苓斜睨他一眼,将剥好的松子仁丢进嘴里:“自己不会武,倒嫌别人太能耐?就你这风吹就倒的模样,薛二公子一拳能打三个。与其在这儿酸,不如去演武场扎个马步实在。”

这姐弟俩总是三言两语吵起来,阮玉气得脸颊泛红:“只要我未来夫人会武便是了,我何须亲自上阵?再说了,男女之间本就不该拘泥于谁护着谁,女子照样能成为男子的倚仗。”

阮玉说着去看江义沅。

江义沅跟着颔首:“阮玉说得在理。这世间女子,原就不该被框住。女子同样既能提笔安天下,亦可执剑护苍生。”

阮玉附和道:“对,像义沅姐姐这般的,才叫人真心佩服。”

阮苓却斜睨着自家弟弟:“人家义沅姐姐自然是厉害的,可你往后能寻着这样的娘子么?”

阮玉那点小心思,阮苓岂会不知,只恨自家弟弟没那个本事配得上江义沅。江义沅乃是将门虎女,能文能武,样貌品性皆是优秀,头脑清醒,又前途无量。这般巾帼须眉,合该配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再看自家弟弟这文弱书生模样,整日里就知埋首典籍,连马背都爬不稳当。

庆幸义沅姐姐对男女之事不太敏感,阮玉这么上杆子她都察觉不出,若当真点破这层窗户纸,义沅姐姐拒绝了,那么以后他们再相处岂不尴尬。她可不想因

为阮玉失去江义沅这样的好朋友。

阮玉耳根红了,去看江义沅。

江义沅却未解他这个眼神的意思,安慰道:“阮玉弟弟莫忧,日后若遇着什么难处,尽管来寻我。既唤我一声姐姐,自当护你周全。”

江义沅最讲义气,对待阮玉也像对待亲弟弟一般。

阮玉动了动唇,终究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这样的情形已不知第几回了,每每望着江义沅英气的侧颜,满腔情意涌到舌尖,却终究化作沉默。他既怕唐突了这份难得的知己之情,更清楚她志在疆场而非闺阁。

他总忍不住想靠近些,再靠近些,恨不能将那颗跃动的心捧到她眼前。偏生又比谁都明白,她合该是翱翔九天的鹰,而非困于方寸之地的燕。

她谈论女子亦可建功立业时,眸中熠熠生辉的模样,恰是他最珍重的风景。这般矛盾心思纠缠着,倒教他不知该何时剖白自己的心意。

“支言姐姐作何打算?”阮苓适时转了话头,她还是最担忧沈支言的婚事。

沈支言凝视着茶汤中沉浮的叶片,轻叹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婚事不愿多想,眼下只想着揪出杀害我们的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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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被追杀的场景她一直难忘。

阮苓听得心头微涩,正欲宽慰几句,忽见杏儿匆匆来道:“小姐,有位许莹姑娘来府上了。”

“许莹?”众人闻言皆是惊讶。

阮苓眼皮倏地一跳,脱口道:“她莫不是来寻支安哥哥的?”

江义沅蹙眉道:“上回我暗中查访时便觉这许家姑娘古怪,兄妹二人独居城西书肆附近,那兄长终日埋头苦读到深夜,这许莹却总独来独往,连个随从都没有。”

阮玉点头:“确实古怪,不如我们去看看她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沈支言也觉得这姑娘奇怪,怎么还找到他们府上来了?她起身领着众人往前厅去。

到了前厅,就见许莹正捧着个食盒与娘亲苏冉说话。那姑娘身着素色襦裙,发间只簪一支木钗,温温柔柔地福身道:“那日多亏沈二公子在东街相助,今日特做了些点心聊表谢意。”

阮苓盯着她纤细的手指,心里翻江倒海,那日明明是义沅姐姐出手擒的贼,她怎么独独来谢二哥,还亲手做了点心。

苏冉望着这美丽的姑娘也是诧异,笑道:“真是不巧得很,昨夜岳名堂走水,老爷带着三个儿子一早就赶去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岳名堂着火了?沈支言蓦地一惊,那可是薛廷衍的执务重地,怎会无故起火?

许莹闻言却不见失落,依旧温声细语地道:“伯母,没关系,日后再来看支安大哥也好。”

还来?连支安大哥都叫上了?阮苓不禁皱起了眉头。

江义沅抱臂立在一旁,审视着许莹的神色,这姑娘长得确实好看,说话温柔又诚意,倒不像个有心思的人,只是她单单来寻沈支安倒让人摸不清楚。

许莹见着他们几个,也未表现出什么异常,恭恭敬敬地问安行礼,不多时便离开了。

几个人没看出个究竟,又回到了西厢房。

阮苓绞着帕子,叹道:“瞧瞧!我早说这女子不寻常,定是对支安哥哥动了心思。前些日子支安哥哥对我分明好转了些,还吃了我亲手做的糕点,以后有别的姑娘给他送糕点,日后一定不吃我的了。”

阮苓现在全心思都在沈支安身上,突然冒出别的姑娘来,她自然有些恐慌。

她懊悔道:“都怪那日跟着表哥去东街看灯,平白惹出这些事端,还多出个姑娘来,如今人都找上门来了,往后在外头遇见,还不知如何呢。”

阮玉见姐姐如此忧愁,忙递了盏蜜水过去,安慰道:“姐姐别急,许是咱们想多了。”

“想多了吗?”阮苓继续叹气,“你们没瞧见她方才那副温婉模样?二哥向来就喜欢这样的。不过论样貌倒是挺般配的。”

阮苓平时咋咋呼呼一副很厉害的样子,结果真遇到对手就蔫了,一点底气都没有。这种仰慕一个人,单恋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江义沅安慰道:“你先别胡思乱想,等我再观察观察此人。”

沈支言也道:“最近二哥忙,应该分不出其他心思。”

说话间,只见薛召容与鹤川突然来了。

方才还在议论的京城风云人物,此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几个人均是愣了愣。

沈支言望去,但见薛召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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