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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何德何能去强求一个本就生活美好的人儿留在自己身边?
即便换作是他自己,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也不会踏入没有保障的婚姻。
是他错了。
此刻他彻底明白了,明白了自己的问题在哪。
他双手捧起她小巧的脸,她脸上冰冰凉凉的全是泪水。
或许她也在挣扎,在痛苦。也或许在可怜他。
他再开口,喉中尽是酸涩:“支言,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强迫你。我这人不善于说些动听的话语,又不够温柔,但这并非借口,而是我的缺点。以后,我会听你的,按你说的去做。我也会耐心地等着,等着你真正接纳我的那一天。”
以后他会乖乖地等着她,他也想享受一下她带给他的幸福,也想让她抓着他的手撒娇,也想让她满眼皆是他的身影,更想让她给予他许多许多的爱。
她的鼻子突然酸了,与他额心相抵着:“我说这些话,不是在否认你的能力,只是我太想让你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了。人只要优秀了,便会自信,便能在这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我也会学着去改变,也会努力成为优秀的人。”
他点着头。
她推了推他,嗔怪道:“你压得我好疼。这个时辰,想必杏儿早已将被褥拿来了,你我快些休息吧。”
再呆一会,天就要亮了。
他应着,将她从桌子上抱了下来,帮她整理好衣衫。她打开房门,果然见被褥已放在门口,杏儿正在远处等着。
她将被褥抱进屋里,他已经点燃了蜡烛。房间里突然亮起来,再触及到对方目光,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到床边为他铺好被褥,嘱咐道:“明日一早,你到了朝堂上,若是我舅舅因表哥被揍一事为难你,你一定要稳住,知道吗?打便打了,但我们不能白打,更不能让他们反咬一口。”
他应着,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背上蹭了蹭,又松开了,回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明日我从朝堂回来,给你们带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回道:“我想吃宫外的那家窑鸡,你回来时,多带几只,孩子和阮苓也喜欢吃。”
“好。”他点着头,把她送出了房间。
她一出房门,杏儿便迎了上来。杏儿心细,深知小姐害羞,小声道:“小姐,我已将沐浴的水准备好了,您现在先去洗一洗吧,洗完了再睡。方才我去看过了,小少爷和小小姐睡得甚是安稳。”
沈支言脸颊蓦地红了,点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
——
翌日一早,薛召容便去了皇宫。路上,他问鹤川:“鹤川,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鹤川未曾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不禁轻“嘶”了一声,上下打量他一番,又搓了搓下巴,反问道:“怎的突然问起这个?可是有人嚼你舌根?”
薛召容摇头:“你但说无妨,直言你心中对我最真实的看法,我定不会介怀。”
鹤川沉吟片刻,心中似有顾虑,只觉今日的公子与往昔大不相同,眼神清明了许多,精神也焕发不少。
昨日见他时,还满眼怒意,想来定是与沈支言的表哥有关,可今日这模样,又判若两人。
他思量再三,回道:“其实你这人,就是太过执拗,死心眼儿得很。有些话,明明换个说法便能皆大欢喜,可经你之口,便总觉刺耳。也正因如此,王爷才会更偏爱大公子,而对你甚是冷落。不过,这倒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
薛召容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鹤川:“再者,你对某些事,执着得近乎偏执。就拿小时候练武来说,一套剑法不会,你便没日没夜地苦练,直至练成才肯罢休
。那时吃了多少苦,旁人皆看在眼里,你却硬是咬牙挺了过来。”
“还有,你对沈支言之事。我瞧着,沈姑娘虽对你有些好感,却远未到情根深种的地步。毕竟,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从眼神、言行中皆能窥得一二。”
“可你呢,太过急切,穷追不舍,丝毫不给人家姑娘喘息的空间。这感情之事,尤其是初时还未确定关系之际,最忌讳的便是如此。你得学会若即若离,让她在见不到你的时候,会想念你,会为你付出心思。”
“今日见了,明日便不见,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保持适当的距离,方能产生美。女孩子心思细腻,哪似我们这般直来直去,所以在这方面,你着实欠缺了些耐心。”
薛召容听罢,久久未语。原来连鹤川都这么觉得,看来,他确实该反思反思了。
鹤川见他沉默,忙又安慰道:“不过,你这般穷追猛打,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喜欢一个人,若不主动争取,就会被旁人抢了去。”
鹤川心思比他细腻,他沉吟了一会道:“昨日我悟出一个道理,还是沈支言点醒了我。自那之后,我心境豁然开朗,也明白了许多过往的过错。以前确实是我太过执着,也因此伤害到了她,不过今后不会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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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川审视他:“公子这是开窍了?懂得如何经营一段感情了?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可喜可贺啊!”
薛召容笑了笑,他这段感情,鹤川可是没少操心。他道:“这段时日,我们怕是有得忙了。我想扳倒太师大人,坐上太师之位。”
“坐上太师之位?”鹤川不可置信,“这……能成?就凭我们两个?”
薛召容摇头:“并非如此。昨夜我一夜未眠,心中已有了谋划。回头我将计划整理出来给你,你依计行事。”
“后天是太师大人的生辰,你去备一份厚礼,越贵重越好。如今大理寺那边已现端倪,问题皆出在大理寺卿身上。此人徇私枉法,隐瞒真相,必须除掉。”
“他手下有一得力助手,对他言听计从,他极为器重,你设法将那人抓起来。还有他这些年所办的案件,你也想办法去大理寺库房取一份,你且先去做这些,其他的事交给我。”
鹤川搓了搓手,只觉此事重大,又见公子突然振奋,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他担忧道:“那我们是不是该多找些人手帮忙?可这京城之中,能让我们信任的,并无几人。”
薛召容:“我外祖父为我引荐了几位人才,他们可在暗中相助。这些人皆在准备今年的科考,头脑比我们要灵活许多。若他们此次能考取一官半职,日后对我们定有助益。他有不少得力门生,也在引荐他们与我相识。兵部那边,我会去拜访江砚深,多与他走动走动,再学习学习兵法。”
鹤川挠了挠头,满是不解:“公子这般拼命,想做什么?”
“我想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
“公子不是已经很优秀了吗?还要如何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