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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突然撩袍跪下,眼中还泛着血丝,“孙儿求您莫要再瞒了。若父亲待我如珠如宝,即便知晓非他亲生,孙儿也绝不起寻亲之念。可这些年父亲待我,连府中马夫都不如。母亲当年悬梁的真相,想必也与我的身世有关。”
“外祖父,您究竟知道多少?能否告诉孙儿?”
外祖父见状急忙扶他起身,长叹一声道:“傻孩子,莫要说这些胡话。你母亲待你如珠似宝,怎会不是亲生?至于你父亲,纵有千般不是,终究血浓于水。”
外祖父不愿说。
薛召容沉声道:“外祖父,孙儿此番绝非臆测。那些记忆清晰如昨,绝非伤病所致。母亲当年悬梁的真相,孙儿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希望外祖母能把知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他从外祖父的眼中看到了慌乱,外祖父一定知晓些什么。
外祖父背过身去,沉声道:“此事莫要再提,你也别再胡思乱想。西域那边,你舅舅虽暂时稳住局面,终非长久之计。鹤川倒是堪用,只是他须得时刻护在你身侧。”
外祖父转移了话题,沉吟道:“不若去趟将军府,江老将军麾下,想必有得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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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召容见外祖父执意不肯透露,心头如压了块垒,闷得发疼。他沉默良久,终是没再追问,只低声道:“西域之事,孙儿心中已有人选,只是尚未与其商议。待事成,再与外祖父细说。”
“外祖父想必已猜出孙儿所求。我要的,不止是亲王府里那几分薄面,也不单是西域那片疆土。那九重宫阙最高处,才是孙儿心之所向。”
他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外祖父不免皱起了眉头。
外祖父是历经两朝的老臣,见过太多惊涛骇浪,此刻却在这只初露锋芒的幼虎跟前恍惚了一瞬。西域那场雷霆手段让他震惊,不想这小狼崽子竟藏着吞天志气。
“容儿,朝堂风云诡谲,非儿戏可比。”外祖父目光落在他尚未痊愈的肩上,语气缓了三分,“你且先将养好身子,这些时日莫要劳神。前些日子为你引见的几位故交,改日便安排你们相见。只是如今你已成家,不比从前。既为人夫,便该担起责任,莫要辜负了对方的情意。”
“你岳父太傅大人表面谦和,实则深不可测。这些年能在亲王麾下稳坐高位,却又不露锋芒,足见其手段。更何况,他膝下三子皆非池中之物,一门四杰,不容小觑。”
“太傅府与将军府世代交好,将军膝下那双儿女更是人中龙凤。你父亲这些年牢牢攥住这两府,岂会不知其中利害?”
“切记,如今你既成了太傅乘龙快婿,便是一荣俱荣。待妻族以诚,方是长久之道。”
外祖父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活到这把年纪,见过太多人折在半途。你这孩子有冲劲是好事,可悬崖走马终非良策。要登九重,就得先铺就青云路。每一步,既要踏得稳,更要走得巧。”
薛召容从外祖父话里听出了一些意思,外祖父既担心他的安危,又欣赏他的魄力。
薛召容郑重应道:“孙儿谨记外祖父教诲,定当尽心竭力。改日必携支言登门拜见,以全礼数。”
外祖父笑道:“好孩子,如今见你这般沉稳持重,倒叫外祖父想起你舅舅年少时的风采。你有此志气,外祖父甚是欣慰。只是,你可知道,你兄长薛廷衍已擢升太师之位?”
薛廷衍已经做了太师?
薛召容心头一震,此事他竟全然不知。自苏醒成婚以来,他尚未回过亲王府。先前虽知兄长被皇上放出,却日日被拘在宫中,本以为难有作为,未料竟这般快便坐上了太师之位。
父亲当真好算计,前脚将他遣往西域办事,后脚便扶持嫡长子登上高位。这般谋划,想必早已布局多时。只是他始终不解,皇上素来忌惮亲王府,处处打压,怎会轻易让兄长位列三公?更何况岳名堂一案尚未了结,皇上怎会这般轻易放虎归山?
外祖父见他怔住,审视了一眼的他的神色,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又为他引荐一人。
此人名唤张
宁,现居德妃之位,原是外祖父的远亲。虽在宫中不算得宠,却因聪慧过人深得太后欢心。若得此女相助,于他们自是如虎添翼。薛召容感念外祖父处处为他筹谋,又叙谈片刻,方才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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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召容离去后,沈支言便着手收拾隔壁厢房。她细心置办了许多薛召容平素喜爱的物件,毕竟相伴多年,对其喜好自是了然于心。
待将房间布置妥当,她正欲上街采买些时新物件,却忽得下人来报,道是二皇子邀约相见,且指定了特定地点。
沈支言依约来到城中一处茶楼,见二皇子已候在那里。二皇子见他到来,面上堆笑拱手道:“恭喜沈姑娘新婚之喜。”
沈支言只浅浅一笑,开门见山道:“二殿下寻我何事?可是薛廷衍那边有了进展?自上次殿下应允要将薛廷衍拉下马,这许多时日过去,却未见半点动静。”
二皇子抬手示意:“沈姑娘莫急,且坐下容我细细说。此番邀约,正是为薛廷衍之事。经我多方查证,发现薛廷衍似与宫中一位妃嫔有所往来。那妃嫔多年前因故被父皇打入冷宫,至今未得释放。此女名唤周雪,曾是贤妃娘娘,当年在父皇面前很得恩宠。”
说起贤妃,沈支言有所耳闻。此人入宫前与薛召容的母亲并称京城双姝,后来嫁给当今皇上后盛宠不衰,似乎还诞下过一位皇子,只是后来就杳无音信了。
二皇子道:“我父皇夺得皇位后便将她打入了冷宫。其中缘由,至今无人知晓。这些年我也派人查探过,却查不出任何原因,甚至整个皇宫里的人都不敢谈论她。更蹊跷的是,薛廷衍被拘在宫中期间,竟曾私访过。”
“岳名堂一案未了,父皇就将他放出来,还赐了太师之位。甚至朝中已有御史接连上本参奏,父皇都不理会。”
话至此处,二皇子皱眉道:“或许薛廷衍与父皇之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秘密?
沈支言闻言心头骤然一紧,隐隐觉出这背后似有惊天隐秘。若薛召容身世当真存疑,那他们兄弟二人与皇上、薛亲王之间,会不会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纠葛?
她定了定神,追问道:“除此之外,殿下可还查到其他线索?”
二皇子摇头:“眼下只探得这些,后续我会继续追查。”
他的目光在沈支言微红的眼梢停留片刻,轻笑道:“都说新婚燕尔该是喜气盈腮,怎的沈姑娘眼底泛红,倒像是哭过一场?莫非新郎官待你不好?”
他突然扯起这个,不禁让沈支言微拢了下眉头,道:“殿下慎言。得嫁心上人喜极而泣,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二皇子含笑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