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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沅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那我今日便打得你哭爹喊娘,看看还好不好玩。”
——
这几日朝堂上风云骤变。以左都御史为首的几位重臣,接连上奏弹劾薛廷衍与严太师勾结谋逆之事。
民间更是暗流涌动,不知从何处传出薛廷衍强占民田、私吞军饷的流言,激起百姓愤慨。迫于朝野压力,皇上只得暂免了薛廷衍太师之职。
恰逢薛召容平定临城叛乱,以二皇子为首的众臣联名举荐薛召容继任太师之位。
加之薛召容暗中将李贵妃与严河私通的密证呈于御前,皇上终究抵不住重压,朱笔一挥,太师金印便落在了薛召容手中。
这日暮色初临,薛召容约二皇子在茶楼见面,推门进去,便见二皇子已坐在案前在烹茶。
袅袅水雾中,他看向薛召容,开口便问:“沈姑娘怎么没有随薛大人同来?”
沈姑娘?
薛召容皱眉,他竟然称他的妻子为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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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今晚……我想睡在你这……
薛召容近来暗中查访,对这位二皇子总算摸清了几分底细。只是此人城府极深,他所查到的,究竟是对方刻意展露的假象,还是真实面目,尚未可知。
二皇子在民间声望颇高,常设粥棚、修桥铺路,近来更是频频现身人前。此番助他夺得太师之位,手段之老练,全然不似往日低调作风。
听说他七岁那年,生母因肺痨薨逝。那时宫中谈痨色变,连皇上都下旨将二皇子隔在偏殿,终是未能见生母最后一面。
说来也巧,他们倒是同病相怜,都是幼年丧母之人。不同的是,二皇子虽不得圣宠,却深得太后怜惜。太后待他比嫡孙还要亲厚,正是因着这道护身符,他才得以在这吃人的深宫里平安长大。
而太子虽贵为嫡长子,却与他一般失了生母庇佑,因无外家扶持,空有储君之名,这才叫人钻了空子。
这深宫里的孩子,哪个不是踩着刀尖长大的?纵是金枝玉叶,也不过是命运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二皇子有夺嫡之心,薛召容岂会不知?在这般无法改变的命运里,谁不是拼了命想挣条活路。
只是此人高深莫测,让人难以揣度。
“殿下。”薛召容冷声开口,“沈支言是我的妻子,还望你莫要失言。”
二皇子从容地执壶倒了杯茶道:“薛大人说得是,是我失礼,本该称她一声薛夫人。”
他将茶盏推到薛召容面前,笑道:“犹记你们大婚那日,新妇着凤冠霞帔的模样,当真是倾国倾城,与薛大人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薛召容未接此话,而是道:“今日前来,是为与殿下商议要事。”
“巧了。”二皇子一挑眉梢,“我也有事要与薛大人商议。如今朝中局势,薛大人看得明白,三位皇子逐鹿,各显本事。薛大人是个聪明人,若愿助我一臂之力,他日莫说太师之位,便是裂土封王,也未尝不可。”
二皇子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薛召容定定凝视着他那双与自己肖似的眉眼,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声道:“今日我来,是为薛廷衍的身世。”
“身世?”二皇子不想他说的竟是这个。
薛召容道:“我已查证,薛廷衍确是贤妃与皇上的骨血,你与薛廷衍同岁,他比你大了几日,你该唤他一声兄长。若太子被废,皇上认亲,这储君之位,怎么也轮不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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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殿下您……”薛召容倾身向前,仔细审视着他道,“究竟是谁的骨血,挺让人好奇的。思来想去,若殿下非皇上亲生,那只能是我父亲的血脉,不然您怎会与我父亲相似到这般地步。”
“
更蹊跷的是,以皇上的眼力,岂会看不出殿下与我父亲样貌如此相似?要么是圣心默许,要么就是皇上与我父亲都藏着秘密。”
“而我,自幼便疑心自己的身世。明明与父亲长得那般像,父亲却待我极其刻薄。如今看来,能让两位人杰不惜以亲子为棋的局,这秘密该是何等的惊天。”
薛召容眸色渐沉:“我母亲当年悬梁自尽的真相,想必与这些隐秘脱不了干系。殿下既想与我结盟,总该拿出些诚意,起码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如今朝堂之上风声鹤唳。皇上与我父亲之间的暗涌,迟早要见真章。若太子当真遭遇不测,这天下怕是很快就要血流成河。”
“我虽非皇子,却也是皇族血脉。真到兵戎相见那日,要么随我父亲玉石俱焚,要么也能挣下个储君之位。”
薛召容说到“储君”,二皇子眸色已经极其深沉,他依旧没有接话,只听薛召容继续道:“若真动起手来,殿下无母族撑腰,单枪匹马胜算并不大。殿下今日若坦诚相告,他日我或可助你在这乱局中,挣出一条生路。”
薛召容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好一会。
“哈……”良久,二皇子忽然笑了声,“薛大人果然不一般,只是你猜错了一桩。”
他仔细盯着薛召容那双眼睛,道:“你我相似,未必就是兄弟。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我所求,不过是为这天下苍生谋个太平。至于血脉,并不在乎。”
“为天下苍生?”薛召容轻笑一声,“殿下何必与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这深宫里的每一块砖石,都浸着夺嫡者的血。你我心知肚明,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笑到最后的,从来不是什么仁善之辈。”
“若薛廷衍当真被扶上太子之位,不如想想,是多个对手好,还是多个盟友妙?”
很显然皇上与薛亲王各自留了后手,并且子嗣之谜或许不单单只是牵扯朝堂,也可能是私人感情,否则他的娘亲怎么会莫名其妙悬梁自尽。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父母一向恩爱有加,可是贤妃却说他娘亲并不喜欢那样的夫君和家庭。
当初这些人的爱恨纠葛,或许才是子嗣之谜的关键。
薛召容字字句句如刀锋剖心,二皇子面上虽波澜不惊,指节却在不经意间扣紧了茶盏。待薛召容话音落地许久,才听他道:“薛大人胆识过人,我甚为欣赏。只是这世间万事,总要先掂清自己的分量。”
“分量?”薛召容倏然冷笑,“若非时时揣度着‘分量’二字,今日也不会来叩殿下这道门。我父亲这些年恨毒了皇上,厌极了李贵妃与三皇子,连东宫那位都逃不过他的算计。可偏偏二殿下您,就像从不在他棋枰上落子。亲王府经手的宫闱秘事车载斗量,为何独独绕开您呢?”
“今日您尽可三缄其口,但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掀了这场迷局。届时,您我之间,不会再是盟友,而是死敌。”
薛召容话语字字刺骨,周身带着杀手独有的压迫,二皇子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