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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沅姐姐说她在西域一切安好,已经基本习惯了那里的生活,让她不必挂念。信中还说她结识了许多朋友,其中一个人名叫萨木,总爱与她打架,是个不怕死的狼崽子。因为此人,她在信中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大部分内容都是骂萨木的。

沈支言看着不禁笑了,看来义沅姐姐对此次西域之行很是满意,并且还认识了一个让她很在意的人。

翌日一大早,舅母便带着表哥来了。一开始,沈支言并不打算让他们进府,可架不住舅母在外面好言好语地说,她又想着毕竟是自己的亲舅母,总要给母亲留点颜面,便让他们进了院子。

表哥的状态比以前更差了,身子也消瘦了许多,总是咳嗽个不停。她看着他,心中酸酸的。表哥回望着她,满眼里皆透着忧色。

她请了母子二人进了客厅,然后为他们奉上了茶。舅母掏出一对镯子,对她道:“言儿,这是舅母让人从外地买来的,听说这镯子不仅漂亮,还可以避灾消难,今日舅母就送给你了。”

沈支言望着那对镯子,拒绝道:“舅母不必客气,您还是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舅母道:“为何不能收?这是舅母的一片心意。”

她直接回道:“舅母,我不想要,您就别勉强了。”

舅母尴尬地将镯子收了起来,环顾一周道:“薛召容呢?他今日在吗?”

沈支言回道:“他外出办事了,舅母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舅母:“前些日子,玄儿救了公主,皇上封了他一个爵位,还赐了一个府邸。大夫说

换个新家试试,说不定能够消除身上的病魔,所以我们就搬了过来。搬来之后,便与你们做了邻居,就想着合该过来与你们打声招呼。”

“玄儿这孩子,有点不好意思过来,我便带着他来了。他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爵位对他来说有和没有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皇上赐的这处府邸,倒是挺好,风水大师说,对他的养病很有益处。”

沈支言回道:“只要是表哥住着合适就好。”

她对何苏玄的事提不起任何兴趣。

何苏玄听到这声“表哥”,抬眸看她,眼中除了忧伤,皆是掩饰不住的病态。

沈支言迎上他的目光,望着这个与昔日截然不同的表哥,心里还是为他难过的,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变成这样,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舅母看了看二人又道:“大夫说了这病多为心病,若是能化开心结,可能会好一些。”

沈支言明白舅母的意思,但她不愿与他们有过多牵扯。

舅母寻了个由头出去了,屋里只余沈支言与何苏玄。

良久,沈支言起身,对何苏玄道:“表哥若无他事,便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忙。”

何苏玄见她欲逐客,终是开了口,只是话未说完,便已咳嗽连连。他喘息稍定,方道:“我……我有要事与你说。”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救公主之事,实则微不足道,然皇上却借此封我爵位,意在将我何家与皇家捆绑在一起。自姨母李贵妃与严河私通之事败露,皇上便将她囚于后宫,又多次召我父亲入宫密谈。”

“往昔此类大事,涉事一族必遭重创,然此次皇上却未动姨母,反而提拔其兄长为宣武将军,又赐我爵位,意在让我等忠心耿耿,为他所用。”

他顿了顿,又道:“薛召容在朝堂之上日益显赫,揭露李贵妃之事亦是他所为。皇上恐他联合其父,借此事大做文章,削弱他身边多方势力。所以皇上赐我爵位,又赐府邸于邻,就是在膈应他,也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如今朝中纷乱,二皇子亦在其中。二皇子曾寻我联手,言李贵妃倒台,何家无依,薛亲王必会第一个对付我们。他让我拒绝公主,离间你与薛召容,然后抓住薛召容的弱点,便能除掉薛亲王的羽翼,待太子与亲王府倒台,他便有机会问鼎太子之位。”

“然我并未应允。我已力不从心,即便痛恨你与薛召容,亦不愿再费此精力,行此不利之事。我承认,曾被姨母蛊惑。她许我,若寻回玉佩,便助我高中探花,赐我官职,又撮合我与公主。我彼时鬼迷心窍,欲一步登天,所以去寻你,欲索回玉佩,又泄露了关于玉佩与兵器库之事。”

“当时我所言皆真,只是方式欠妥,让你误会生气。又因薛召容以特殊手段将婚事夺了去,我更心生怒意,所以那日与你争执起来,结果反被薛召容打了一顿。”

言及此,他冷笑一声:“这也是我自作自受。天不佑我,马车坠河,我险些丧命,又染重病,至今未愈。我这一生,功名无望,爱情亦失,落得如此下场,也活该……”

他说着,连连咳嗽,沈支言望着这可怜之人,也只能心生怜悯。

他喘息稍定,又问:“你与薛召容婚后生活如何?我曾想,你们成婚后会是何等模样?他是否真心爱你?你是否幸福?”

沈支言回道:“我如今过得很幸福,我们二人相爱甚深。或许表哥曾心动于我,然你不懂真正爱情之为何。”

她顿了顿,又道:“我为表哥生病之事感到痛心与惋惜,亦愿表哥早日康复。然我更愿表哥能认清自己的立场与身份,做一个心存善念之人,而非为一己私利伤害他人之人。”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年少时我觉得表哥是个极好的人,温柔、包容、大度,几乎将所有疼爱都给了我。然长大后,你懂得了权势、利益与权谋,性子变得傲慢,看我的眼神与对待我的态度都变了。”

“再后来,你甚至不顾及我的感受,去破坏我与薛召容的感情。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

“既然表哥如今已经顿悟,我愿你能顿悟得更彻底一些,留些善念于世间,留些美好印象于人心。如此,即便离去,别人想到的也都是你的好,而非是个自私自利、葬送了自己与他人一生幸福的坏人。”

“人长大后都会各奔东西,在爱情、亲情或友情上都会有分歧,然我们的初心不能变。我很庆幸你尚未坏到彻底的地步,也很欣慰你今日能告诉我这些。以后便好好生活吧,也别再来找我了,如此会影响我与夫君的感情。”

她头一次与他说了这么多,两人面对面坐着,心境与立场却截然不同。

何苏玄低着头听完这些话,眼睛却红了,他沉默良久,再开口时声音已哽咽:“对不起妹妹,可能有些话我现在说也是自不量力了。”

他停了好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我所知的关于皇上、薛亲王以及二皇子他们之间的纠葛。这些内容大多是从姨母李贵妃那里得来的,还有一些是我调查了许久才调查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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