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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箭伤、臂上的斧伤都在流血,他却依旧站得笔直。
萨木呆立原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杀人技术和这样惊人的战斗力,心中不免有点折服。
鹤川见他傻了眼,走上前撞了撞他的肩,骄傲地扬了扬眉,笑道:“怎么样?没见过吧?这人可是在死神手里逃过无数次,每一次落在旁人身上都绝无生还之计,可他偏偏就不同。并且,你今天看到的实力,也才不过三分之一。”
鹤川说到这里,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道:“你想一想,能作为帝王的人,是何等的聪慧和英勇,那可都是最顶尖的人类。而作为一个皇族血脉的人,其自身遗传的能力和聪慧就比普通人强上百倍千倍,何况再加上天赋以及后天的努力。”
“所以,追随这样以为勇士,不吃亏,反而会让自己更加优秀。”
鹤川这番话很有道理,萨木愣了好一会都未说出话来。
鹤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愣了,去收拾战场吧。”
萨木缓过神来,点了点头。
翌日,晨光熹微,饸城军营中已是一片忙碌。薛召容披衣起身,左肩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他皱了皱眉,右手熟练地拆开绷带,露出那道狰狞的箭伤,皮肉外翻,边缘已经结了一层薄痂,但深处仍隐隐渗着血丝。
不一会,帐帘掀起,萨木进来,他手中拿着一方木盒,进屋先是瞥了一眼薛召容,问道:“你……伤势如何?”
连个称呼也没有。
薛召容望他一眼,也不在意,淡淡一笑:“皮肉小伤,不碍事。”
萨木走上前,将木盒放在案几上:“这是雪莲玉髓膏,北境秘传伤药。取天山雪莲蕊心与昆仑玉髓炼制,敷上三日,可保不留疤痕。”
“这么神奇?”薛召容有些惊喜,打开木盒,顿时一股清冽香气弥漫开来,“挺贵重,谢了。”
萨木挑了下眉:“不用谢,昨日也谢谢你。”
薛召容:“不客气。”
不客气……
气氛突然尬住了。
营帐里安静了一会。
两个大男人突然客气起来,挺尴尬的。
这时候,鹤川匆匆进来,看到二人僵挺地站着,不免一愣,张了张口道:“那个……急报,黑鹰帮余孽集结在断魂崖,似要反扑。”
“反扑。”在薛召容意料之中,“多少人马?”
“不下二百。”鹤川回道,看了萨木一眼,“他们打出了为黑鹰报仇的旗号,扬言要取您和萨木的首级祭旗,他们应该认出了萨木是北境人。”
萨木皱了皱眉,沉声道:“我这就点兵马出战。”
“慢。”薛召容抬手制止,“断魂崖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强攻只会徒增伤亡。黑鹰帮盘踞多年,根深蒂固。此次若不连根拔起,日后必成祸患。”
他走到桌前,摊开地图,指着一处道:“断魂崖三面绝壁,只有一条‘之’字形小路可上。但据我所知,崖后有一条采药人走的小径。”
萨木凑近地图看了一眼:“你是说,兵分两路?”
“正是。”薛召容指尖划过地图,“你率萨木部勇士从小径攀崖而上,我带主力佯攻正面吸引注意。待你占据高处,我们前后夹击。”
萨木沉吟片刻:“攀崖危险,还是我攻正面。”
薛召容摇头:“你的族人熟悉山地作战,攀崖如履平地。而我军长于阵战,正面牵制更为稳妥。此战关键,在于时机的把握。”
萨木思忖片刻,看了他一眼:“好,听你的安排。”
这一回,他没再质疑薛召容。
战况紧急,刻不容缓,众人立刻整顿兵马冲向了前线。
战鼓轰鸣,三百将士列阵向前,喊杀声震天动地。
不多时,崖上土匪果然中计,箭矢滚石如雨而下。薛召容指挥盾阵稳步推进,不时有士兵中箭倒地,但阵型丝毫不乱。
“公子,萨木的信号。”鹤川指向崖顶。
薛召容抬头望去,只见一面红底黑鹰旗缓缓倒下,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战旗,他心中一喜,立即抽出长剑高喊一声:“全军突击。”
此话一出,将士们顷刻而上。
而就在此时,崖上突然响起一声暴喝:“还我大哥命来。”
一个独臂大汉立于崖边,正是黑鹰的胞弟秃鹫。他狞笑着挥刀砍断一根绳索,接着巨大的滚木轰然落下,直冲薛召容而来。
“小心。”鹤川惊呼。
薛召容纵身一跃,堪堪避过滚木,但左肩伤口因此崩裂,鲜血瞬间浸透绷带。他咬紧牙关,右手剑指秃鹫:“放箭。”
一轮箭雨过后,秃鹫身中数箭却仍不退,狂笑着又砍断第二根绳索。
这次落下的不是滚木,而是一张布满尖刺的铁网。
——
这日沈支言醒来,只觉胃脘隐隐不适,晨起连早膳也未用,便强撑着去学骑马。
初时还能勉强忍耐,未几却觉胸中翻涌,几欲作呕,只得半途折返。回房后更觉倦怠,甫一沾枕便沉沉睡去,再睁眼时,竟已是暮色四合。
她慌忙起身,略整了整衣衫,便往厨下煮了碗清汤面。正吃着,阮苓来了。
阮苓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撅着小嘴,眼角还噙着几分恼意。
“姐姐怎么这个时辰才用饭?”
沈支言搁下碗筷,拉她坐下,回道:“方才回来便睡沉了,一觉竟到这个时辰。腹中空空,便随意煮了碗面,你可要吃?”
阮苓摇头:“不吃,气都气饱了。”
沈支言见她神色郁郁,问道:“这是怎么了?”
阮苓轻叹一声,眸中隐有愠色:“方才上街采买,见着几个西域女子欺辱一个中原小姑娘。那孩子瞧着不过十二三岁,提着自家熬的米粥沿街叫卖,却被邻摊几个商贩嫌碍了生意,竟将她的粥罐打翻在地,还对她指指点点。”
她说着,拍了拍桌子:“我见他们辱骂愈烈,便上前问个究竟。谁知那几个西域女子仗着身形高大,对中原女子甚是轻慢。那般小的姑娘,他们也忍心欺凌。”
沈支言闻言,眉尖微蹙,问道:“竟有这等事?后来如何了?可曾动起手来?”
阮苓摇头,眸中犹带几分恼意:“倒不曾动手,只是我与她们争执了几句。那几个西域女子见我语气凌厉,还有护卫,便没有动手,只横眉竖目地瞪着我。”
“我让她们给那小姑娘赔个不是,她们却理也不理,反倒讥笑我们中原人软弱。我实在气不过,可又怕闹大了牵连那孩子,最后只得带着她先离开了。”
阮苓越说越气:“那孩子才十二三岁,瘦瘦小小的,捧着破了的瓦罐直掉眼泪,说是家里阿娘病了,就指望卖些粥米换药钱,看着怪可怜的,于是我就给了她一些银钱。她说她家离此不远,明日要送新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