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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昭容放下帕子,夹了块桂花糖蒸栗粉糕放在她跟前:“待你正式册封为后时,我打算直接立孩儿为太子。我今日试探了几位重臣口风,多数倒是赞同,只少数人似乎还有些顾虑。不过没关系,等你册封为皇后,想必就不会有反对的声音了。”

沈支言点头应下,知道他们后面会面临很多问题和困难。

她又盛了碗甜粥喝下。

薛昭容瞧着她近来食欲渐长,总爱喝蜜渍莲子粥,不由含笑又拣了几样软糯点心端给她:“今日御膳房当值的人可都来过了?你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不必拘着时辰。孩儿那边有嬷嬷照看着,你多用些心在自己身上。”

沈支言又喝口粥应道:“我现在食欲很好,精神也好,没问题的。不过我想请母亲入宫小住几日。一来能陪我说说话,二来,孩儿总交给旁人照料,我实在放心不下。”

薛昭容立即答应:“好,明日便命人接岳母入宫。你刚生产完,确实该有个贴心人陪着。”

二人用过晚饭,梳洗罢,薛昭容命人将奏折都搬到了寝殿。烛影摇红间,他执笔疾书,时不时抬眸看一眼正在灯下认真翻阅典籍的沈支言。沈支言察觉到他的目光,回以浅浅一笑,又低头继续看书。

殿内很安静,这般静谧温馨的时光,恰似寻常百姓家的夜晚,却比任何繁华盛景更令他们心生欢喜。

看了许久,沈支言合上手中书卷,侧首望向薛召容。

那人眉目如墨,眼睫低垂时在眼下投落一片浅影。熬出来的淡淡青黑,衬得眸光愈发锐利。这般神色落在旁人眼里,总带着几分帝王威仪,偏生她瞧着,只觉

出无限温柔来。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偏执桀骜的少年郎,如今竟会为她敛尽锋芒。

她趴在桌沿看着他,他昭容低眸,撞进她含笑的眼底。那双眼睛此刻正漾着蜜糖般的柔光,比御膳房最精致的甜点还要甜上三分。

薛召容继续处理政务,一个多时辰过去,沈支言都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他还在非常专注地忙活。

她伏在案边望着他批阅奏章的模样,烛影摇红,映得他侧颜如画。他眉骨生得极高,在眼窝处投下深深浅浅的影,薄唇天然带着三分凉薄意味,偏生被暖光一照,竟透出些罕见的柔和来。

她望着望着,轻轻唤了声:“薛召容。”

薛昭容吻声转头看她,正对上她泛着薄红的脸。她眼神清亮如秋水,指尖却无意识地绞着衣带,唇瓣抿了又抿,才细声细气道:“我想亲亲你。”

这话说得又轻又软,她只是想讨个安眠的慰藉,却不知这含羞带怯的模样,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动人。

薛昭容低笑一声,眼底浮起细碎的光。他倾身向前,目光落在她眉眼之间,每一寸流连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沈支言耳尖烧得通红,迎着他的视线。

他索性将朱笔一搁,奏折推到案角,朝她伸手:“来吧。”

她难得主动一回。

沈支言望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将自己的手贴上去。他掌心温热,偏她指尖沁凉,相触时似雪落炭火,激起细微的战栗。

他手臂一收,便将人牢牢锁进怀中。甘松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沈支言贴上了他坚实的胸膛。

昨夜缠绵的温存犹在眼前,今日案牍劳形本不该分心,可此刻烛影摇红,怀中人眼波盈盈,倒叫人再难把持。

沈支言指尖抚过他紧绷的喉结,低头亲了他一口。他呼吸一滞,眼底骤然翻起暗潮。

她搂紧他的脖颈,轻轻含住他的唇,青丝如瀑垂落,温柔地亲吻着他。

唇齿间似化开的蜜糖,又似初春融雪,温柔得叫人沉溺。他掌心下的腰肢软得像柳,偏唇瓣带着撩人的热意,点到哪里便烧到哪里。

不过片刻,满室春意渐浓。

沈支言微微侧首,双颊绯红如醉,眼波盈盈望过来。薛昭容揽住她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人抵在书案上。周身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连吐息都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她瞧见他眼底翻涌的欲色,那与生俱来的强势此刻展露无遗。

荷香透过纱窗漫进来,与案上散落的奏折墨香交织,竟比任何熏香都更催人情动。

沈支言轻吟了一声,感受到他扣在腕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她将发烫的脸颊埋在他肩头。

薛昭容的指腹在她后颈缓缓摩挲,激起一阵战栗。他刚想撩开她的衣裙,便被她用手抵住胸膛:“不可再像昨夜那般了,你还有政务要忙,我会心疼,我只是想睡之前亲亲你。”

他僵住了动作,手背青筋微突,强自压下翻涌的情潮,将人抱到桌子上。

沈支言乖巧地贴上去,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这个姿势恰好让她整个人都嵌进他怀里,像只收拢羽翼的雀儿。

“就这样抱一会儿。”她又将脸埋在他颈窝,身上清香渐渐抚平了她的躁意。

薛昭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发,眼底的欲色化作一片温柔。

她又主动亲上来,他被她亲得唇色嫣红。最后她轻笑一声:“好了,我满足了,去搂着孩子睡了。”

她说罢从他身上滑下来,不等他回答就钻进了被窝里。

她……

薛召容压了压升腾起来的情、欲,重新执起朱笔,于灯下凝神批阅奏折。待最后一本折子合上,他方起身走向床榻。烛影摇红间,只见妻儿相拥而眠,面容恬静,睡得很香。

这就是最动人最幸福的画面了。

翌日沈支言醒来时,薛召容早已去处理朝政。她梳洗罢,将孩儿交与嬷嬷,然后去找许莹。

宫中殿宇经年修,廊腰缦回间愈显深幽。沈支言穿过几重朱漆门槛,终在一处僻静厢房前停下。

推门入内,但见许莹独坐窗前怔怔出神。闻得门轴转动之声,她惊惶起身,待看清来者是沈支言,眼中倏地闪过一丝防备与诧异。

沈支言走上前,道:“许姑娘,未曾想你我还能在此处重逢。”

她的眸光微垂,落在许莹尚不显怀的腰腹间,开门见山地道:“听闻你有孕在身,今日特来问几个问题。”

许莹眉头轻蹙,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退后半步。

沈支言走到桌旁落座,道:“别怕,我不会伤你。且坐下说话。”

许莹迟疑片刻,又重新坐下,冷声道:“你要同我说什么?你也曾身怀六甲,而今我亦如此,有何稀奇?不就是想问这孩子的生父是谁?依你看,该是谁呢?”

许莹已猜出她的来意。

沈支言道:“许姑娘应当明白,以你如今的身份,无论与薛盛有无夫妻之实,都难逃枭首之刑。你父兄已无翻身之日,薛盛亦是如此。偏生此刻你有了身孕,倒叫人不得不斟酌一二。”

“这份犹豫,不过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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