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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你077。”
孟律迷迷糊糊闭上眼睛时,耳边又飘来077的声音,【077给宿主留了礼物!】
*
鼻腔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阳光撩开窗帘,落在病床上,照亮病人惨白的脸,白多黑少的眼睛怔怔盯着半空出?神。
麻醉过?后,额头的伤口钻心刺骨地疼,打着石膏的左腿架起来,身?体被监测仪器固定。
“祖宗,有什么工作不能放一放,你刚脱离危险期,现在可不能出?院!”
眼前?的陈钊完全褪去稚嫩,风风火火,有属于三十岁的强势性格。
“校友会开始了吗?”孟律的嗓子?粗糙干哑像含了沙粒。
“早就结束了,那个时候你还没度过?危险期呢。”
陈钊让她喝点?水。
孟律拿着水杯,看着水面倒映的自己,神思不属。
她回来了。
醒来就是车祸之后,仿佛之前?经历的所有都是一场梦。
“钊钊,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孟律再次确认。
“当然是在大学的社团里。”
陈钊皱眉摸了摸她的额头,嘀嘀咕咕
“怎么感觉变傻了。”
一瞬间,身?体的血液被抽空,孟律突然有一种想要干呕的恐慌感,攥着床铺,眼神骇人。
孟律已经多久没这样?不安了,她下意识打通了那个号码。
空号。
孟律愣神片刻,在陈钊担心的目光下,把手机暗灭。
对了,这个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是江岑西大学后换的。
“我没事。”孟律苦笑?,只是畏惧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可她很快想明白,是梦又如何。
孟律接下来几天老老实实养病,陈钊终于能放心让她自己在医院。
彻底脱离危险期后,孟律还要留院观察,她只好让助理在公寓翻找以?前?的旧物,终于找到了那部旧手机和一本日记。
孟律从中找到了早早没了音信的联系人,
视线划过?某串数字时,孟律不得不承认,她其实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她下意识打给另一个时空的江岑西。
那个多年未见的故人,他还好吗?
电话打过?去,
等候的这几秒,记忆如同走马灯,一帧一帧凌迟肆虐。
不坦诚的孟律和沉默的江岑西,两个被生活磨灭锐气的人,拥抱彼此?时也满是尖刺。
孟律这次再没有逃避的情绪,她想江岑西了,想到发疯。
只是电话一直嘟嘟响着,没人挂断,也没有被接通。
孟律反而笑?了声,指尖划过?泛黄的纸张,挨个打给其他人。
李渡,
这一世?她只和李渡相熟
“喂?谁啊?”
对面人声嘈杂,夹杂着车鸣声,应该是在外面。
“李渡哥,是我,孟律,还记得我吗?”
对面突然噤声,周遭也像被掐住嗓子?一样?,因?她一句话,突然没了声音。
孟律开门见山,“江岑西在榕城吗?”
李渡结结巴巴,“孟孟律?”
他没回答孟律的问题,
“你现在在海城吗?”
孟律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直在。”
她又重复一句,“一直在。”
十多年没有换过?地址,保留着原来的联系方式,到底抱着怎样?的隐秘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渡还想再说什么,手机被人抢走,
“你找江岑西做什么?”声音颇为?冷淡。
孟律一下子?就认出?对面的声音,
“肖然姐。”
随着她喊出?这个名字,那边又陷入短暂沉默。
片刻后,似乎有一声叹息。
“你还在之前?寄东西的那个住址?”
孟律攥紧手机,“嗯。”
肖然:“你结婚了吗?”
孟律不知道为?什么,捂脸笑?了声,“单身?。”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那你……”
孟律从他们古怪的反应和言语间,敏锐地窥探到了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答案。
心脏酸酸胀胀,
怎么有这样的傻子。
怎么有他们这样的傻子?,真的在原地等了十多年,才?敢迈出?那一步。
孟律想立刻出?院,
“肖然姐,他来海城了。”
肯定句。
孟律把脸埋进掌心里,不知是哭还是笑?,只是后知后觉泛起的酸涩让她浑身?颤栗。
他们一门心思向前?走,谁都不肯回头。
那个最美好的年纪,却是两个人最堕落彷徨的时候,只给对方留了最不堪的回忆。
分?开后,不敢联系,非要等到终于能接纳自己的时候,再回头找那个被丢下很久的人。
孟律想,幸好她还年轻,事业有成?,终于有足够的勇气去好好爱另一个人。
一间画室在闹区悄无声息地开门了,老板是外地人,冒冒失失闯入这里,开业第一天,
生意冷清。
前?台招呼零星几个因?好奇走进店里的顾客,
“这里是体验区,可以?自己动?手绘图。”
“里面是画室……”
“啊,什么帅哥?”她压低声音,回答顾客的疑问“这个是我们老板。”
他穿着一身?冷色系衣服,雾蓝色的T恤,银灰色竖纹休西装裤,不符合大众对画师的刻板印象,头发极短,越发显得骨相优越,只是左眼眉骨上一条疤痕,硬生生多了几分?凌厉。
他听见这边的声音,也只是冷淡地瞥过?一眼,又慢慢转过?头去,继续对着空画架前?的手机发呆。
江老板的身?形很瘦,透过?衣服,隐隐看到肩胛骨的沟壑,裸露的手臂也被疤痕占据,手里攥着碎成?两段的刷子?,他矗立在画室的阴影里,像雕像一样?。
浑身?上下充满了故事感,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前?台,也是唯一一位员工,连忙招呼着想上前?搭讪的客人,将他们引到作品那边。
不出?意外的,一单都没有谈成?。
她将客人送到门口,突然惊呼一声。
“老板!有人给我们送了花篮!”
不待江岑西反应,她又改口,
“不对,老板,有人给你送花!”
大片大片红玫瑰将江老板那张冷脸映出?情绪,
他翻找到卡片,在看到署名时,呼吸停滞。
他猛地抬头看向街道,在人来人往的街区寻找什么,只是人潮汹涌,一张张脸看过?去,却找不到一点?熟悉的影子?,不知道是错开了,还是全然没了印象。
直到身?体被风吹冷。
江岑西垂下眼睫,就这样?将花,一捧一捧抱进画室里。
卡片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有那个熟悉的名字。
“孟律。”
那天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