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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新娘子的,”陈母压低了声音教训他,“回去后,当好生向栀和赔礼,凡事顺着她些。”

陈允渡应下,“孩儿明白。”

陈母见他信誓旦旦,心中信了几分,往日这个幼子就无须她多费心,学业功课也靠着自律从无荒废……不过到底年轻,也不知道此事会不会惹了儿媳不快。

她身为人母,儿子不争气,她自然该有所表示,当即拍板决定,“今日用了晚食再走,你去陪陪栀和。”

说完,便急匆匆站起身,拉着崔福兰去择菜杀鸡。

陈允渡安抚好了陈母,走到许栀和的身边。

许栀和正在和五岁的陈录明玩闹,说是玩闹也不对,许栀和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字,陈录明在旁边认字。

她写着简单的字,抬眸去看陈录明的反应。

小孩的会与不会很简单,若是认出来了,双眼放光,蹦蹦跳跳,若是没认出来,垂头耷脑,一阵沮丧。

许栀和采取三易一难的写法,既让陈录明有成就感,又不会让他得意过头。

陈录明先看见走过来的陈允渡,兴奋地朝他喊道:“小叔!”

陈允渡轻咳一声,望着地上写的“允”字,默默不语。

栀和还从未这般逗过他。

陈录明自然认识小叔的名字,念出了字音后,便催着小婶擦去,重新写下一个字——瞧,他会的可多啦。

许栀和瞥了陈允渡一眼,见他垂眸不语,似乎在脑海中思索什么,便没有搭理,继续写着下一个字。

厨房里的崔福兰朝着陈母努了努嘴,示意她朝外面看,陈允渡身形颀长,站在旁边如一棵青松,许栀和弯腰写写画画,陈录明欢笑着猜字,当真赏心悦目的一幅画。

陈母顺着望了一眼,笑而不语。

她心底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陈允渡十五岁后就开始有人陆续上门问亲,但自己这个儿子是个又成算的,她帮着说了几回,他也只笑意温和:“我心中无意情爱。”

这可不得了,陈母与陈父说了这回事,都怕小儿子是个不开窍的和尚……谁知后来有一日,冷然的小儿红鸾星动,眸光明亮,站在她与陈父的面前,说自己心悦一个姑娘,愿求娶之。

想起当时青涩的陈允渡,陈母眸中笑意慈爱温柔。小儿的眼光自不必说,栀和与允渡郎才女貌,又皆会诗书,光是看着,就让她心中满意得不行。

幸亏她当时没乱做媒,也幸亏当时允渡沉心静气。

……

“允渡!弟妹!”

陈大郎的嗓门大,一出声,隔着几扇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陈录明听到声响,立刻欢跳着走到陈父与陈大郎的身边,“爷,爹爹,小叔和小婶回来了。”

许栀和将手中写字的树枝放在地上,朝着走近的陈父与陈大郎微微俯身,“公爹,大哥。”

陈父笑着摆手,正准备与她说些什么,就听到厨房中传来了陈母的声音,“过来帮忙!”

许栀和:“那我也……” W?a?n?g?址?F?a?b?u?y?e??????ü???€?n?2?????????????????

面对儿媳妇,陈母立刻恢复温和的表情,她笑道:“不用不用,栀和你坐着,过一会儿就好了。”

陈父止住了话头,钻入厨房帮忙做事。

陈录明乐见许栀和空闲着,他将树枝捡起来,眼巴巴地望着许栀和,“小婶,接着玩……”

许栀和刚欲伸手接过,却看见陈允渡拦住了他,蹲下来道:“录明,我给你带了东西。”

陈录明动摇了,为难地看着许栀和。

许栀和想起出发前陈允渡手中的几本书,忽而笑了一下,笑眯眯对他道:“去看看吧。”

五岁的陈录明不明所以,伸出自己白胖的小手搭上陈允渡伸手的掌心上,叔侄两人出去片刻,旋即响起了陈录明撕心裂肺地一声哀嚎:“不——”

崔福兰听到自家儿子的哭叫声,锅铲也没来得及放下,直愣愣就出来了,见到陈录明一脸生无可恋地抱着书,十分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叔博闻广记,他给你挑的书,错不了。”

陈录明白胖胖地小手缠绕在一处,一脸欲语还休地看着陈允渡,半响,闷声跑了,“我再不要与小叔好了。”

陈允渡勾了勾嘴角。将书放在陈录明的床铺边,一转头,便是许栀和站在门边,眸中酝酿着清浅的笑意。

好似……陈允渡袖中的手微微握拳,好似自己有些幼稚了。

灶台上的香味越发明显,大锅里的汤咕噜咕噜冒着泡,白色的烟雾裹挟着烟火气息,缭绕在木篱所在的院子中。

陈允渡垂眸片刻,复又抬头望她。

“栀和,”他的嗓音放的很轻,“在笑什么?”

“我在想……”,许栀和隔着朦朦胧胧的热气望向他,半响,垂眸笑了,“还是不说了。”

陈允渡:“?”

许栀和没有解释,回头朝厨房望了一眼,见崔福兰端菜上桌,“嫂嫂在忙,我去帮帮。”

饭菜上桌,陈父坐在上首,望着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忽然有些感慨。

他对陈大郎道:“去把我藏的好酒拿出来。”

陈大郎应了一声,片刻后,端着一坛新启封的酒水过来。

崔福兰压低声音对许栀和道:“这酒水是公爹自己酿的,不醉人,少饮两杯无妨。”

许栀和朝她笑:“好。”

桌上菜色丰富,陈录明本蔫头耷脑,后来崔福兰喂了他一口烧肉,小孩登时睁大了眼睛,嚷着还要。吃完,打着饱嗝嚷:“真希望小叔小婶日日都能过来。”

崔福兰笑着戳他脑门,“你小叔是要考功名的人,日日住在家中,可怎么行?”

陈录明吐了吐舌头。

话口没开倒是还好,一旦说开,陈母心中便陡然一阵酸涩,现在一家人欢欢喜喜吃着饭有多开心,等他们远行北上,就有多伤心。

陈父见妻子目光黯淡了几分,连忙伸手搭在她的手上,对陈允渡和许栀和道:“我和你母亲,这辈子没出过太平州,最远也只在镇上待过,帮不了你们什么。你们此行去汴京,需要好生看顾自己。功名利禄都是次要,只一点,人要好好的。”

陈大郎和崔福兰端坐着看向两人,眼中传递的,是同一个意思。

陈允渡站起身作揖,“孩儿明白。定然好生照顾好栀和、照顾好自己。”

陈父嘱咐完,想再添补几句,可望着儿子,只余下脑海空空……罢了罢了,允渡比他们见多识广,轮不到他来操这份心。

“哪日走?可要我们去送一送?”陈大郎在旁问。

陈允渡如实回答:“大后日一早……今日回来用意,除了带栀和见亲长,便是辞行。”

陈母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匆匆忙忙想要翻箱倒柜,她记得家中还有几件冬衣,去年新做的。崔福兰拦住她,压低声音提醒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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