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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适合带回去给悦悦看。

除却汴京繁华,大宋山川富丽也该一观,这幅《群峰图》便是最好的启蒙。

那日《群峰图》成交,许栀和自觉赚了,多给摊主十两,摊主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心中也觉得自己赚了,承诺下次若再有这般好图,先留着给许栀和一观。

此时许栀和一过去,摊主顷刻便拿出了这段时间的搜罗,眉飞色舞讲解道:“许娘子请看,此图为锦官城,昔年杜子美驾马远游,便是被此地红湿情醉,此画正是一位游道人所画,奈何囊中拮据,才叫某寻得。这一幅同样大有来头,采石矶上萧然回首,天门中断,太白醉死当涂,圆月波湾如天外之笔浑然天成……”

许栀和听得认真。

陈允渡站在她身后朝画作上看了一眼,心中偶感意外。

这几幅图便是追求神似之人也会赞叹,怪不得摊主如此重视。

许栀和问:“这几幅我都要了,多少银钱?”

摊主道:“游道人大多天为庐地为衽,若非走投无路,断然不会出售此画。他为五斗米压价,某却不愿见他孤苦,此画要稍贵,需白银十五两。”

许栀和听他常常一段铺垫,本以为要说个了不得的数字,最后听到十五两,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摊主有心与许栀和保持良好来往,自然不愿轻易断送这门生意,游道人原先说二两银子可出,他观画良久,最后给了十二两银子,心中打定主意:若是那位许娘子没瞧上,便自行认下这个亏。

游道人忙说不可,摊主又是一阵安抚,才让游道人惴惴不安捧银离开,不过当天夜里,他转头听到传闻,外称云水巷慈幼庄有道士捐银十两,可供数名小儿一月之衣食。摊主闻言,感慨良久,半夜起身拆开画轴瞧了又瞧——若是这幅画没被许娘子瞧上,他便留在家中,独自欣赏——刚好许娘子上次多给了十两。

但心底,他还是希望许娘子能买下来,他没有独行道人的潇洒,能慨然接受贫苦踏足天地,也不像许栀和不为财帛所困、怀向世之心,他记挂的,就是多赚些银子,不为什么,只要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他心底就踏实。

“许娘子是觉着高了?”摊主摸不准许栀和的神情,低声问。

“没有,”许栀和摇了摇头,“这几幅加在一处,共多少?”

“三十四两。”摊主一番计算,除了锦官城那幅他先借花献佛给游道人,游道人又慨然解囊给慈幼庄,其他的画作都不贵。

许栀和微微颔首,从腰间解下佩囊,点出足数,交给摊主。

摊主将画轴卷好,递出去时,看见在旁边一直耐心等待的郎君上前一步,自然而然接过画轴,“我来。”

“哎,哎,您收好。若是有好画,某定然留心。”

明明郎君脸上带着柔阳般轻和的笑意,但身上的矜贵和威仪仍有一丝传出,不难联想到此人非富即贵。摊主擦了擦额角,看两人相视一笑,在心中感慨了一句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两人走到潘楼,等候多时的潘光立刻上前。

明明已经步入深秋,潘光手上依旧摇着一把折扇,扇面白底金箔纸,一面题字一面河山,题字那一面“太虚容我卧,万古不留痕。”笔走龙蛇,看上去出自大家。

风调跟在潘光身后,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开始摇扇子的潘光,转而朝许栀和拱手,“许大娘子,请问舍弟……”

“应该快到了。”许栀和道。

雨顺掌管着府上护院二十余人,凡她所在之地,要么光明正大跟随,要么潜行在侧。自他们踏入潘楼已经二十息,雨顺自会现身。

风调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雨顺顽劣,多亏大娘子这么多年悉心教导——”

“兄长你说我坏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今日大娘子与主君在此,有他们为我做主呢。”

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少年音响起在众人耳边。

为了方便,雨顺今日穿着靛蓝色劲装,袖口束起,缠着一根大红色丝绦,看上去分外干净利落。见陈允渡手中捧着画,连忙上前,“我来。”同时圆目一瞪,故作凶狠道,“你们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竟让我们主君亲自抱着画?”

他张牙舞爪,可在场众人不是陈家护院,内心并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潘光忍不住,哈哈放声大笑起来,许栀和紧随其后,就连性情最淡然的陈允渡也忍不住勾起唇角,带着些许无奈。

风调没有看雨顺,但出手却像是手上自带眼睛一般,精准地落在雨顺脑壳上,伴随着一声“哎哟”,他道:“诸位见笑了。”

潘光也道:“宴席已经备下,许娘子、陈大人,请上楼。”

雨顺抱着画,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地走在许栀和身后。

等一行人上楼,楼下有散座不明所以,“这是何许人也?竟能让潘郎君亲自接待?看他们谈笑风生,关系应当很密切吧?”

“你是外地过来的吧?”邻座道,“汴京酒楼之最为潘,食肆之最非金酥莫属,其中那位娘子便是金酥斋的老板。”

“老板娘?”

“不是老板娘,就是老板。”那人纠正,“潘家在汴京根基深厚,这许却能短短数年与其有平分秋色之态,不容小觑,且现在两家商贸来往极为密切,长河渡往北数八百里仍有两家合作商贾。你从外城而来,应当见识过和乐小灶?”

“自然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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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名满外城二十五县的秋儿掌柜,是这位许老板一手栽培起来的。风靡一时的羊毛手衣,亦是这位许老板推广,无论京城还是各地州府盛行的描金点染画作,仍是这位许老板所创。”

他说一样,外地来的客人脸上便多一分惊讶,这其中一样拿出来,便足以吹嘘一辈子,没成想竟是出自同一人。他顿时恍然大悟,拱手道:“多谢兄台解惑。这般人物,自然能让潘郎君亲自接待。”

三楼雅座中,菜肴还冒着袅袅热气。

潘光亲自为两人斟酒,满杯后,他执起酒杯,朝两人道:“这一杯,在下敬两位。两位身上,潘某见识到了从前未敢想之物。”

这两人出一个便能叫人琢磨不透,一下子出现两人,还结为夫妻,更增添了传奇色彩。

“潘郎君客气。”

许栀和与陈允渡对视一眼,满饮此杯。

潘光见两人饮下,畅快笑起来,“我本欲让笔墨先生将你二人写作传奇,让说书人一讲,定然引客无数,然念及你们身份非凡,怕你们沾染是非。”

这本应不值得被拿出来说,许栀和想了想,便猜到京中有人想以此牟利,但被潘光拦住。

许栀和心中一丝暖流淌过,嘴上却笑着揶揄道:“潘郎君竟未以财帛为重。”

“潘某不才,对朋友却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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