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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我,也只因为我是他们的老师。”
温述不解道:“这样不好吗?”
杨明弦平静而坚定道:“不好。”
温述哑口无言,因为他从杨明弦的双眸中读懂了某种东西,但对年幼的他来说还尚且太过沉重。
杨明弦双手放在温述的肩膀上,一双黑色的眼睛在镜片之后,平和地看着温述,有一种让人内心宁静的力量,“不要走失败者的老路,也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温述,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居于人下,无论是向导还是哨兵,他们都是你未来的对手,你一旦有一丝懈怠,就马上会被无数更努力的天才甩在身后……我希望你做第一名。”
温述有些紧张地问道:“如果我做不到,你会失望吗?”
杨明弦微笑,“不,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我只是希望你得到最好的。”
杨明弦向温述讲了一个睡前故事。
画家被美少年不受世俗玷污的魅力吸引,为美少年画下了一幅画像。
画家在画像中倾注的爱让美少年觉醒,他同魔鬼交易,让画像替自己承担岁月的沧桑和灵魂的罪恶。少年日复一日地放纵沉沦,用堕落的美丽引诱猎物,天真地玩弄着他人的生命。
画像在罪孽的污染和岁月的侵蚀下头秃眼浊、皱纹横生。
而少年容颜依旧,美丽如初。
杨明弦没有将这个故事讲完,他认为温述会说些什么,而温述也如他所料提出了疑问。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个年纪的孩子无非会谴责少年的罪孽和画像的悲哀。
温述问道:“画家后悔吗?”
杨明弦怔住,“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他的爱让少年堕落。”
“……但他给了少年永远的青春和美丽。”
温述静静道:“或许这本不是少年想要的……”
【静穆之塔】的光辉笼罩了温述,温述的眼皮一点点垂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陷入了梦乡。
杨明弦为自己一瞬间的慌乱发笑,他还没有讲这个故事的后半段,只因他讲到半途,突然觉得一个孩子不适合听这样残酷糜烂的故事。
他为温述掖了掖被角,并提温述向圣所请了假,通知圣所温述今夜在外住宿。
“好梦。”
他道。
……
温述醒来时,谢安年已经不见所踪。
这很反常,但当他抬手看到时间后,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10:59.
他草草穿上衣服,推门而出,毫不意外地发现‘绿洲号’已经抵达圣德里安要塞。
巨轮被截停在口岸,从舷窗往外看去,可以看见十米高的钢铁高墙和铁丝网,森严肃穆的哨所塔台,以及在天空逡巡的无人机……
有几名全副武装戴着面罩头盔的哨兵站在甲板上,正拿着高压水枪清洗甲板。
“小温同学,早安。”
温述一回头,看见了一身军装,身姿挺拔的谢安年,他的肩章和胸章闪闪发光,肩线平直,一头白发也被简单用发胶抓过,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幽紫的双眸。
莫名其妙地,就有些害羞……
看多了谢安年不好好穿衣服的样子,再看他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就更不自在了。
第53章
温述眯了眯眼睛, 迎着曦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三人。跟在谢安年身后的两人都是一身迷彩,绿色肩章上是黄色的肩上一杠两星,面容也是哨兵一贯的英俊。而谢安年是一身黑色军装, 袖口领口有金色勾边,衬得人如松柏一样挺拔。
自南部战败以后, 东部联合塔陆陆续续撤回了在南部的驻军,但仍有人滞留, 而谢安年身后的两位中尉就是驻守在圣德里安要塞的军官。
其中一名中尉看见温述, 狐疑道:“外面动静那么大, 你怎么现在才起来,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甲板上?”
温述抓了抓头发, 看了一眼谢安年,回答道:“不好意思,昨晚没有休息好, 起晚了。”
谢安年虚握着拳,放在唇边, 轻咳了一声。
中尉惊讶道:“谢少校,你生病了吗?”
另一名中尉怼了他一拳,笑呵呵地打圆场,“我们去上下两层疏散船客, 这里交给谢少校您嘞。”
“哎!我什么时候……这很可疑啊!”
谢安年朝两人做了个回头见的手势,乐呵呵道:“劳烦二位了。”
走廊内只余温述和谢安年两人, 温述看向谢安年,神色难辨,“货舱里的人怎么样了?都已经结束了?”
自己临睡前定了闹钟,怎么也不可能睡到现在这个时间现在才醒过来,一定是谢安年动了手脚!但他是什么时候……
温述感觉头疼欲裂, 他嘶了一声抬手去揉太阳穴,断断续续回想起自己昨晚的一些细节,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昨夜实在太混乱,他经历的一切都好像一场迷乱的梦,几乎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交界,现在醒来站在阳光下,让他有一种醉宿断片的空虚感。
但现在,他缓过神来,隐隐意识到自己貌似被谢安年摆了一道。
尽管温述是向导,但他对自己的体能一直有自信。虽然比不上高级哨兵,但肯定比大多数人强,更何况昨晚谢安年把了把自己的小腰后叹了一口气,二话不说把上上下下的力气全出了,自己不是承受的一方,也不用出力,怎么可能累到一觉昏睡到中午?!
温述终于回忆起,第一次中场休息时,他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谢安年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了一片白色小片含在自己嘴里,转过头俯身,五指插进他汗湿的发间,提着他的后脑吻了上去,舌头将药片推进他口中。
温述本能抗拒咬紧牙关,但谢安年哄着他说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就是助兴用的小药片,温述半推半就在唇舌纠缠间把药片分食了。
“什么助兴药!那丫的是安眠药!”
温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扯着谢安年胸前的链条,逼他俯身,咬着后槽牙紧着嗓子说:“你为了不让我掺和到这事儿上,连这种阴招都用了……谢少校,你真是做了好大的牺牲啊……”
谢安年被扯得微微倾身,鬓角擦着温述脸颊,“我哪里想这么多,想睡你是主要的,这只是顺带的。”
温述闻言惊诧地转头,谢安年却也在此时转过头,两片唇瓣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擦过。
四目相对,温述瞳孔微微收缩,愕然地后退一步,却被谢安年揽住腰,扣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里是公共走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船客和士兵走过,而且两人现在就站在舷窗前,更不知道清扫甲板的哨兵会不会突然转头看见这一幕。
温述紧张地推拒,但被谢安年死死按住。
“温述,你不会想要始乱终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