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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花白且蓄得极长,浓密的胡须垂到胸前,滚金的红色圣袍逶迤拖地,头顶的金黄冠冕直指天空。
“真主之翼降临人间,全视之眼俯瞰大地。”
“黄金狮的鬃毛点燃森林。”
“白昼已然消逝,晨星即将殒没,红袍的骑士彷徨不定。”
“啊!高天之上永垂不朽的魂灵!”
“您赐予我雄图和毅力,蒙福的圣女亦倾垂爱意。”
“黄金火焰生生不息,你与我皆得永恒。”
无数人一起高声歌颂,声浪层层叠叠如山呼海啸,士兵们如波浪一般向投影的雕像垂首俯倒,虔诚祷告,场面可谓震撼至极。
相必这投影就是在东部联合塔恶名昭著的大巫妖乌尔班,但在南部王庭,他可是受万人敬仰的正统教皇。
当人陷于水深火热,走投无路时,往往会求助于天神的力量。而南部王庭,就是这样一个神权国家。乌尔班在位150年间,一直在用他的“神迹”向信徒们证明真主的伟力,成为凌驾于皇室之上的真正掌权者。
向导营的人也被士兵们拿枪指着下跪,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俯首祷告。
温述跪下之前,目光一直停留在乌尔班手持的权杖上。
中心的全视之眼标志温述十分熟悉,哈桑在被谢安年追杀时,就是用鲜血画了这个标记逃跑。温述怀疑这可能源于巫妖乌尔班身上的某种空间异能,而权杖两侧的黄金之翼——
温述立即想起了在地下拍卖场上,悬挂于斗兽台上的黄金翅膀。
蛾摩拉,想必也与教廷脱不了干系。
眼下他装作祷告的姿势,心思百转千回,他深知如此庞大的势力,就算倾东部联合塔之力也难以拔除,自己不过蚍蜉撼树。
如此思索着,他忽然感觉自己身前笼罩了一片阴影。
紧接着自己头上似乎被砸了一枚硬币。硬币扑棱一声掉在地上,温述睁眼一看,阴影消失,面前却掉落着一枚闪着光的金币!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捡起硬币或抬起头,只能沉住气装作没有发现,按兵不动。
这时候,他发现两名士兵急吼吼地冲了过来,将他一把从人堆里拉了起来,捡起金币塞到他手心。
然后他们叽里呱啦地对温述输出了一大段话,看上去非常着急,他们语速太快,温述没怎么听清,他慌忙四望,对上了风沐瑶心急担忧的眼神。
两名哨兵将他交到一名满脸褶子的老向导手里,而老向导将他领到一个房间,像给绵羊剃毛一样三下五除二将他剥光按进水桶里,水桶里甚至被放了一颗香喷喷玫瑰味的浴球。
温述从水里钻出来,呛咳着艰涩开口,“什么情况?到底怎么了?”
出乎意料的,这名老向导的声音比温述想得年轻,只是因为常年遭受非人折磨而显得外貌苍老,他的发音里带着一种古怪的口音,“你不知道吗?那位选中了你,今晚要你去过夜。”
“什么?!”
老向导不耐烦地向他解释,这是南部王庭一个古老的习俗,贵族向平民抛硬币,索要平民的初夜权,但现在初夜是个比黄金稀有的玩意,于是乎这个仪式的意味就变了。
温述真不知道,因为就算是那名向导的记忆里,也不包含这个知识点。可见这个习俗,只是流传于南部王庭贵族内部的腐朽糟粕。
温述十分不理解,眼下他这副壳子就和向导营里的其他人一样,黑发黑眼皮肤黢黑,哪个不长眼的选他去陪睡?难不成还真是怪他洗澡洗太干净了?
“泄欲的玩物而已,有个洞就行。”老向导张口狞笑,露出一口黄牙,用刷子往温述的皮肉上刷。
温述急忙躲过,“我自己来!”
老向导扔开刷子,不客气地用他那枯枝般的手扒开温述的手心,露出一个垂涎的奸笑,“S级哨兵可不好伺候,你一定活不过今天晚上,但如果你把这枚金币给我……我说不定能帮帮你,至少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
第79章
沙漠、军营、奴隶一般的向导、久未纾解的哨兵,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被选中的向导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虽然就算老向导不支招,温述也有脱身的办法,但面对S级哨兵, 他也不能自信地保证万无一失。
况且金币温述留着也没用,而恰巧有人在此送上门来。
趁老向导不注意, 温述一掌拍向他的头顶,冷声道:“精神烙印种下, 如果你骗我, 你会死。”
老向导恼怒地握拳, 但看见温述亮出来的金币后,羞恼之色立即转化为谄媚的笑意。
“放心,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呢?”
敲定交易后,温述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老亚伯就好。”
“哦……是吗?”
老向导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干裂的嘴唇向两颊咧开, 露出一口黄牙,“我的前一任就叫亚伯, 他死了之后我也叫亚伯,这儿的人都这么叫我。”
“好吧亚伯。”
经由数十年如一日的加固,最终形成固若金汤的精神壁垒,温述开始理解这个亚伯为什么能在这个鬼地方活这么大岁数。就算是温述, 也无法轻易撬开他的脑子。
温述洗得香喷喷后,又换上一身新衣服——实际上就是一件还算看得过去的白袍子, 不包括鞋。
他被两名哨兵持枪架着,蒙着眼赤脚走向营地的某处。
沙漠的夜风很凉,温述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但他很快就被带进室内。脚下由沙地变为大理石地板,再变为柔软的长毛地毯, 室温也是适宜的26度。
若不是在军营,温述真怀疑自己被带进了什么豪华会所。
这下他可以确定了,这位到访的大人物,要么是贵族要么是神职,否则不可能被安排这么一个奢华的房间。
钳制被松开,身后的哨兵退后,关门,走远。温述来不及抬手摘下眼罩,就被人掐着脖子按到了沙发上。
那双手如铁钳一样炽热滚烫,刺啦一声就把温述的衣领扯得稀巴烂。
温述鼻梁砸到软垫,被撞得有些懵,下意识剧烈挣扎,浓烈刺鼻的威士忌气息在温述的鼻腔横冲直撞,温述刚吐槽这醉鬼喝了多少,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其实是哨兵信息素。
熟悉的信息素,炽热灼人的温度,蛮横凶猛的力道,温述听见熟悉的低音炮在耳边轰鸣,他使用的是自己的母语,和东部联合塔的官方用语相比,这种语言更粗粝,更坚硬,也更深沉。
“你敢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爪子卸下来。”
又是刺啦一声,温述身上那衣服彻底报废。哨兵的伸手去扳温述的腿,温述心中警铃大作,脑子一热,急促地喊了一句,“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