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8


,打算回去中国。我那时很嫉妒他,欺骗他我也成功了,他走之前盗取了我的研究数据,却不知道那其实是失败品。”

谢择星闻言愣了愣,下意识抓住了身边傅凛川的手。

傅凛川回握住他,冷静看着面前的老人:“所以神经元催化剂其实是实验失败品,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它也许可以一时刺激多巴胺的分泌,让人产生爱情的错觉,但时效有限,”老人道,“约等于没有作用。”

谢择星的睫毛轻轻抖了一下,像早有预感,今日真正被证实,却依旧有种极致荒诞感。

傅凛川的眉头紧蹙:“可我父亲坚持认为他成功了,他操控了我母亲的情感。”

“他很固执,一直在自我欺骗而已,”老人苦笑,“你的母亲当年是来这边念书的留学生,在研究所实习,我和你父亲都对她一见钟情。但我没敢向你母亲表白,因为你父亲和母亲同是中国人,有共同的语言和文化,我自认无法跟你父亲竞争,选择了退出。

“后来你母亲毕业回去,没多久你父亲也辞职跟随她一起回了中国,那以后我跟他们断了联系,直到几年后,有一个夜里,我接到你母亲打给我的电话,才知道你父亲后来对她做过什么。”

傅凛川仿佛预知到了接下来会听到的真相,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她什么时候给您打的电话?”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三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你们那边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三点多,我很意外,不知道她为什么在那个点打给我。她在电话里跟我说她当年有好感的人其实是我,问我那时为什么不开口把她留下来,她跟我道别,说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我没能留住她,后来再收到消息,是她雨夜开车冲进了河道里,事故发生在她切断那通电话后的几分钟内,但我知道那不是意外,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傅凛川周身的气压逐渐低下,谢择星握紧了他的手,指节交缠试图安抚他。

傅凛川消化着老人说的这些话,良久,问对方:“后来呢?”

“后来又过了十年,”老人疲惫道,“你父亲联系我,说他也快死了,他很后悔,他说他知道我嫉妒他,一直以来他也很嫉妒我,嫉妒我走进过你母亲心里,而他即便强制改造了你母亲逼迫她生下你,依旧没有真正得到过她。我告诉他神经元催化剂是假的,他说他早已知道,他从前信以为真做下那些事,后来得到的都是报应。

“他在临死前寄了一张你的照片和一封信给我,说他没脸亲口跟你坦白真相,等你成年以后让我将信转交给你,原谅我对他的恨意,不想帮他做这件事,后来也没再去找你。直到我看到你身边人发布在网上的视频,知道你也走上了你父亲当年的路,我才意识到不能再隐瞒,一定要将真相告诉你们。”

老人说完艰难用力,拉开了床头的一个抽屉,颤抖的手取出了一封信,递给傅凛川。

傅凛川顿了顿,伸手接过,信封已经泛黄,上面是他父亲的字迹,收件人写着他的名字。

道别了老人,他们下楼,没有立刻走。

停步在外面阳光充足的花园里,傅凛川拆开那封信,看了很久。

谢择星则看着他,傅凛川始终很冷静,眼里那些复杂情绪也最终归于了沉寂。

信看完,傅凛川握着信纸的手垂下,慢慢闭了闭眼,哑道:“……从小到大我一直很崇拜他,即便他逼迫我做痛感训练难以忍受,但他说那是为我好我也信了,我从没怀疑过他会对我说谎。

“他说我母亲很爱他很爱我,是出意外才离开了我们,我都以为是真的,我学着他的方式去爱别人,实在错得离谱。”

谢择星安慰他:“你母亲去世时你才几岁而已,你信任你父亲很正常,不用自责。”

傅凛川看着近在自己眼前的人:“择星,小时候我母亲曾经说我很像他,那时我以为是她爱我们才这样感叹,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了,那后面还有一句话,我母亲说的是‘你很像他,不要学他’,我后来做的事,我母亲知道了一定很失望。”

谢择星上前一步,抱了抱他,退开时凝视他的眼睛认真说:“傅凛川,你比你父亲幸运,你母亲不爱他,但我爱你,我说过了我原谅你,真的。”

傅凛川用力拉他入怀,压住了声音里的哽咽:“谢谢你,择星,谢谢。”

他们叫出租车回去,近傍晚,忽然下了雨。

“我们明天回国吧,”谢择星的视线自车窗外瞬间昏暗了的天色收回,说,“早一点去藏北。”

傅凛川的情绪已经平复,拿出手机打开票务app,明天下午回国的航班还有票,他直接订了两张。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ì????μ???e?n???????2?5?????ō?m?则?为?屾?寨?站?点

回酒店他们叫了客房送餐,晚餐吃完,很快入夜。

谢择星站在玻璃大窗前,看窗外的雨夜城市夜景。

傅凛川收拾了东西,回头见他还在原地似乎看得入了神,也走过来,问:“在看什么?”

“下雨了,”谢择星轻声道,“以前你说小时候很讨厌下雨的夜晚,是因为你母亲?”

傅凛川的神色微动:“你记得?”

他只和谢择星说过一次,是在将谢择星关起来以后,没想到连那时他说的话谢择星也记得清楚。

“记得,”谢择星点头,“你那时握着我的手,求我可怜可怜你,其实我早该发现的,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你还说后来发现雨夜也不全是不好的记忆,也有更值得记住的回忆,那是什么?”

傅凛川沉默之后,随口提起大学时代的那一点往事。

谢择星微怔:“那我倒是真不记得了,难怪。”

傅凛川问:“难怪什么?”

谢择星说:“难怪你不肯放过我,是我从前招惹你太过了。”

傅凛川:“……”

“算了,过去的事我的确有一点责任,不全是为你找借口。”

谢择星轻叹:“其实我今天很高兴,那位老先生说神经元催化剂根本没作用时,我是真的很高兴,虽然我跟你说相信我自己的心,但之前我心里确实还有一点疙瘩,这个结终于彻底解开了。傅凛川,我爱你,这是真的,不是你操控了我的情感,是我真真切切在爱你。”

傅凛川道:“我知道。”谢择星的高兴他感知到了,他也一样,如释重负。

谢择星伸手拨了一下他脖子上的戒指:“这个给我嘛。”

“没有剪刀,”傅凛川说,“我去借。”

谢择星拉开旁边的抽屉,摸出一把指甲钳:“我刚找到的,用这个就行。”

他凑过去,手指勾起那条黑绳,迅速绞断,那两枚戒指落进他掌心里。

谢择星帮傅凛川戴上,傅凛川也拉起他的手,郑重地将另外那枚推向他无名指。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