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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正面撞上罡风,顷刻变形扭曲。脏腑经脉也被冲击震碎,顿时七窍流血。
短短一息,掌控生死的角色颠倒易位。
“咚!”的一声闷响,劫匪猝然倒地。
他瞪大眼睛,满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明明没有任何练武的迹象,你明明中了毒,怎么可能只用一招就杀了我?’
质问来不及说出口,人已经断气。
最后一瞬,劫匪企图弹出指甲里的毒。药作为临死反击,但根本做不到再动一动手指。
凉雾没有动,攥着扫帚柄,站在三四米外。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新鲜出炉的尸体。
这是尸体吧?
凉雾无法确定是否亲自终结了一条人命。
暂停使用扫地僧技能,试图对尸体发动隔空鉴定术。
游戏里的鉴定术是以意念锁定目标对象。
练到最高等级时,可以鉴定千米内的物品,但不能鉴定人类NPC或其他玩家。
如今不知鉴定术变异成什么了?可否鉴别劫匪是死是活?
随着意念转动,识海的虚拟面板消耗1点经验值,同时显示出一段文字:
「鉴定术启动(初探等级):
一具五脏六腑被震碎的尸体,死亡时间,一分钟前。」
死了,劫匪真的死了。
凉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危机解除了一大半。
慢一拍察觉到了什么,看向握住扫帚的双手,十指正在轻轻发颤。
这双手看起来非常干净,却已染上了江湖的底色——鲜红血色。
凉雾眨了眨眼,收敛思绪,把用来包裹煮药器皿的大布块撕成几块。
走到劫匪尸体,左手拿着扫帚,右手裹上布块开始摸尸。
不让皮肤直接触碰劫匪的身体,避免沾上他身上可能暗藏的毒素。
从头到脚搜了一遍,没从尸体上搜出药物,只有碎银两块与一串钥匙。
她将碎银放到木桶里洗了洗,包好揣进衣兜,又换了一块新布拿起钥匙细看。
钥匙是新的,不多不少,共有九把。
一把无标记,剩余八把刻了不同卦象,是对应地牢的九扇门。
凉雾准备重返地牢救人。
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她扯下扫把头上的几根秸秆,再撕出一长条碎布,又折断了木勺柄。以此制作一把粗糙的微型扫帚,约半个手掌大,就像是装饰挂件。
微型扫帚,一掌可握,它符合启动游戏技能的要求吗?
凉雾默念启动扫地僧技能,充盈内力再现。
这次发动技能,效果与手握正常大小的扫帚时一模一样。
接着,她尝试将一大一小的扫帚都收入游戏背包。不同于囚房里纹丝不动的恭桶,这次成功了。
操作面板显示:
【背包】3/10(可扩充)
1、特殊技能:扫地僧的破扫帚(基础款)
2、破扫帚一把
3、小扫帚一枚
凉雾满意地点头。
使用正常扫帚发动攻击,不一定能做到出其不意。藏于掌心的微型扫帚更加隐蔽,可以攻其不备。
现阶段把实物收入游戏背包,条件是与游戏技能有关吗?
之后可以多多尝试,也不知存放扫帚的空间具体在哪里,它有什么样的原理?
凉雾猜想着,跨过门槛,重返地牢。
*
*
地牢中,苏萌的牢房离出口最近。
他隐隐约约听到上方传来一声闷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听到地牢总门被打开。
紧接着自己牢门外侧的锁链响了,门被打开。
门口没有中年男人,只有神色憔悴的小姑娘。
她脸色惨白,嘴唇干到开裂起皮,很像经历了一场难熬的高烧,却仍有着异常坚毅的眼神。
苏萌不确定地问:“你是凉雾?”
“是我。”
凉雾扫视书生装束的苏萌,说得直接,“我搞奇袭,劫匪死了。”
苏萌被这句话砸地原地发愣。
劫匪连抓八人,居然嘎嘣一下就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附近牢房里,欧阳锋听了放声大笑,“哈哈哈!反杀得漂亮!那老家伙死得好!”
苏萌暂压疑惑,问:“你没受伤吧?劫匪有同党吗?”
“我还好,暂时没看他有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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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雾简明扼要地说起已知情况,“这里一共三层。地上建筑损毁严重。我们在地下一层,地牢对面的空间目测塌方了。地下二层是祭坛,里面遍布奇怪符文。”
说话间,手上的动作不停。
从外到里,依次将卫兰、朱停、司空摘星、欧阳锋四人的牢门开锁。
凉雾再走到地牢尽头。
随着“咔嚓”声起,代表死门的牢房也被打开。
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最后一位被囚者走了出来。
柳不度对凉雾微微颔首,“有劳,多谢。”
凉雾第一次听到柳不度说话,他的语气郑重而诚恳。
却不知为什么给人一种感觉,此声宛如从遥远天际飘来,仿佛一缕捉摸不定的流云。
凉雾:有点怪,再看一眼。
柳不度身着灰衣,站如古松笔挺,丝毫不像中了毒。
他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十五岁的年纪,偏偏有着一双宛如寒星的眼睛。
凉雾很快收回打量视线。
转身对大家说:“好消息是我们都从牢房里逃出来了。现在还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司空摘星顿时来了兴致。
活动了一下依旧乏力的四肢,问:“能有多坏?”
第4章
凉雾:“我搜了劫匪的尸体,只找到两块碎银子与这串地牢钥匙,没发现解药。”
“这确实是一个坏消息。”
司空摘星问,“另一个更坏的消息呢?”
欧阳锋已经猜到了,“星宿派建在沼泽深处,非使用轻功不能出入。”
“是的,劫匪就是这样说的。”
凉雾表示,“另外,我没发现可供充饥的食物。”
卫兰听明白了,没解毒就不能用轻功离开,离不开就需要食物充饥,这里却没吃的。
“所以我们是从被劫匪杀死变成饿肚子等死。”
苏蓉蓉尽力往好处想,“我学了一些医术,理论上不是所有毒都需要解药才能化解。”
苏蓉蓉表示:“尤其是压制内力的毒。药,剂量才是关键。现在劫匪死了,没人再持续对我们投毒。只要等一等,或许可以不药而愈。”
“你也说了,是理论上。”
卫兰可没这样乐观,“其实我们在进行一场赌博,赌自己先被饿死,还是体内的毒先减弱。”
苏蓉蓉苦笑,事实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