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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太好了,那头母老虎也有今天!她砸我摊子的那口气,总算在今日出了。”
“真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有人能治一治施家大儿媳了。”
“打得好,要说我别给解药,就让薛红红难受一辈子,省得她出来欺行霸市。”
“不行,不行,你也得为两位侠士的考虑,薛红红背后还有薛衣人。可我也要说一句打得好!”
……
诸如此类的叫好声不断。
处于议论中心的三人却已经脚步轻移。
起起落落之间,飘出百丈开外,抵达杨柳飘飘的堤岸边。
花满楼终得耳根清净,立刻对凉雾与黄药师赔罪。
“今日之祸,起因在我。薛衣人上门兴师问罪时,请务必告诉我,我定会前来助阵。”
“你完全不必自责,谁年轻时还没遇到过几个疯子。”
凉雾岂止是不在意,更是心情颇好地招呼两位,“一起打了架,这就是缘分。丰乐楼,走起,一起吃一顿庆祝庆祝。”
花满楼听出了凉雾的欢欣雀跃,他真的有些不解了。
被薛红红搅和了一通,为什么她能如此高兴呢?
即便教训了薛红红出了一口气,那也不会是一幅“今天花开得正香,鸟儿叫得真好听”的轻松欢喜心情吧?
凉雾理所当然地心情明媚。
之前,她要做选择题。
有关她的房子该如何应对被左薛两家的火拼波及,她是有了五个备选方法,但哪个都有利弊。
现在好了,不用选了,答案自己出现了。
凉雾:“生命总会自己找到出路,我的小院也一样。真好,值得喝一杯,等会我干了,你们随意。”
黄药师不由侧目,花满楼认识的都是什么怪人啊?
等一下,这话似乎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
第31章
涌金门外听潮声,丰乐楼上观西湖。
自尧朝开国以来,此处一直是杭州城游船聚集停泊之地。
入夜,张灯结彩,游人如织。
丰乐楼一如既往是杭州城生意最好的酒楼,今天依旧座无虚席。
凉雾不是提前一天预订,而是十天前在抵达杭州时就预订了三楼的雅座包间。
抢位,抢对了。
这顿饭吃下来,菜好、酒好、景好,同桌而食的气氛也不错。
花满楼自不必说。
当黄药师入座后,摘下了他那张能把人吓哭的丑面具,露出了湛然若神的真容。
《论江湖人对覆面的百种偏好》
凉雾确信终有一天她会写这本书,揭秘不同的易容故事,更准确地说是变身方法。
自从见识霍休把上万条宝藏地址藏在遍布四肢躯干的人。皮皮。套中,黄药师的扮丑只能算基础操作。
区区一张丑面具而已,它都没有附加禁忌诅咒,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凉雾指尖微动。
忽然想起了不知身在何方的柳不度。
那夜,戳了戳柳不度的侧脸。
虽似蜻蜓点水,但自己指尖触摸的感受很真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佩戴某种面具?
她敢赌上陆小凤的四条眉毛,答案七成是有。
柳不度懂得“强力卸妆水”的配方,把霍休的一身假皮扒下,他对易容术非常精通。
精通不代表一定使用,但有了可以使用的必要条件。
凉雾走神一瞬,很快收回发散思绪。
她把注意力移回餐桌。
也不提面具,这事可能会触碰黄药师的敏感情绪。薛红红口吐“丑八怪”一词就挨了附骨钉,那是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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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以黄药师购买桃花树木为话头,聊了起来。
晚餐前,三人顺道拐了一趟凉雾的小院,瞧了瞧可供花木种植的空间环境。
当凉雾介绍隔壁邻居是左家别院,花满楼与黄药师终于明白她为何心情不错了。
所谓师出有名。
告诫薛、左两家不要把战火波及旁人,这事情得有一个由头,今天薛红红是主动将把柄递了出来。
吃饭时,不聊扫兴的人。
黄药师对厌恶的人,连姓名也不会提,也只谈论花木种植事宜。
“我在岛上种植大量桃花树,是以奇门遁甲为根基。这不适合你的院子,花圃太小,只有三四厘地,根本施展不开。”
黄药师已经看出来了,凉雾对这间院子的装修理念是一个词——省心。在省心的基础上,再谈实用性与美观性。
“你种几株观赏性植物就好。”
他建议,“图省事的话,和隔壁一样,你也种玉兰。这树不难养,你家所在位置的光照不是问题,只需注意排水就行。”
花满楼:“我手上没有可以立即移栽的玉兰树苗。这也不是问题,稍微等上十天左右,我找朋友淘换两株。”
昨天,花满楼表达了礼尚往来的想法,承诺赠送凉雾树苗。
今日发生了薛红红事件,更叫他希望能包圆清水巷新居的所有花木,以表达连累朋友的歉意。
凉雾没有辞拒,不然太过生分。
她又问:“除了玉兰,还能搭配种什么呢?”
“桂树不错。与玉兰错开花期,也很实用。桂花能酿酒,也能做食材。”
黄药师提议后又问,“花兄,你那有桂树吧?如今正是适合移栽的季节。”
花满楼微微颔首,“春日万物复苏,这段日子的气温与雨量都适合移种。我有两棵品相不错的桂树,明日就可以安排上。”
凉雾也不想提败兴的人,但明天显然不是种树的好时间。
“移植树木,此事不急。我觉得要挑一个黄道吉日。”
花满楼笑了。虽然才与凉雾认识两天,但确信她不信这些命理学说。
问:“哪个版本的黄道吉日?”
凉雾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写着‘没有薛家庄’捣乱的黄道吉日。”
黄药师听到“薛”字,脸色就淡了下来。
他对这个姓氏的某个人很尊重,今日全因薛红红败坏心情。
他的面具确实很丑,偏不
许旁人骂它丑。
尤其薛红红的言辞恶意中伤的不只是他,还有与他交好的花满楼。
性情桀骜如他,难得有一个相处舒服的朋友。
今天只用附骨针惩戒薛红红,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当然不是看薛衣人的脸面,而是不能让花满楼难做。
如果当场杀了薛红红,这笔账薛家必是会迁怒花家。
“哪怕薛衣人求上门,我也不会给替他女儿解除暗器。”
黄药师表态,“这针埋在关节深处,也死不了人,不时疼一疼罢了。”
“这事就是薛衣人治家不严。他不教的,必有旁人给他女儿一个教训。”
黄药师嘲讽着,暗忖等到来日自己收徒,必是严格要求徒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