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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你,别恨我,好嘛?”
他抬起手,伸过来,似乎想要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崔湄毫不客气,那把小小的刀子一闪而过,将他手腕,划出一道血痕。
“别过来!”
昔日的爱与倾慕,含着情的眸光,消失殆尽,只有无尽的防备。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尖锐的大手攥住,狠狠的攥了一下。
他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出去,背影无比狼狈、颓然。
崔湄冲过去,将房门堵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
萧昶的暗卫,护卫崔湄的,除了李公义,竟是一个都没能活着回来。
李公义醒后,不顾虚弱的身体,挣扎着请罪,他没护好娘娘,他有罪。
然而萧昶却并未急着降罪,只是问他,那些杀手是何模样,使的什么武器。
“那些杀手,有男有女,很有组织力,绝非普通的江湖杀手,而且他们对我们的弱点非常了解,陛下,这一定是内鬼干的,玄衣卫中,有人背叛了陛下!”
萧昶敲了敲桌子,神色晦暗不明:“不是江淮,就算是他,也不会对你们的弱点,知晓的如此详细。”
“那,还能是谁?江淮对陛下,有所隐瞒,他很护着莺美人。”
“朕大约,有些头绪了,你好好养伤。”
李公义垂着脑袋,硬是挣扎着跪了下来:“求陛下赐罪,微臣,微臣没保护好娘娘。”
他知道,陛下对崔娘娘,到底多么看重。
“此事你的确护卫不利。”
李公义的头深深垂地上:“微臣,愿以死谢罪!”
宫妃被掳走,下场是什么,很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回来了,没有崔娘娘,陛下失了心爱之人,会
有多么的痛!
“养好伤后,就随谢兴一起去找,将功补过,你的命,就留着给娘娘谢罪吧。”
李公义痛哭流涕,他捅了个大篓子,别的任务也就罢了,这是直接丢了宫妃!
没护好主子的暗卫,不依律处罚,陛下却宽容大量,留下他的性命。
萧昶一向如此,赏罚分明,对自己看中的肱骨之臣,很宽容,崔湄被掳走他比谁都着急,但这件事,李公义没有错。
“如果说有错,错的,是朕,朕太自负了,袭击者显然有备而来,朕,却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他自以为重生,有上辈子的经历,就有先手,可以拿捏所有人,但他的对手,也不是傻子。
“很蹊跷,朕暗卫的弱点,能有谁知道,除了朕?的的确确还有一个人。”
刺杀的事,的确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京城已经有传言,说他被刺杀了。
萧昶并未慌张,反而顺水推舟,当真不在出现,以此为饵,引京城那些不安分的势力上钩,而随着大军去边城的替身,也适时不在出现。
用边境的战事,来瓦解内部势力,是在走钢丝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让刺蛮人占了便宜。
萧昶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他已经派新的将军,去解薛将军的兵权,并派了一支奇兵暗中伏击,既是防备刺蛮,也是防备薛将军晔变。
薛将军一定想不到,接替自己兵权的,是谁。
想到后面,一石三鸟,甚至是四鸟的布局,萧昶就想放声大笑,他是有些自恋的,为自己的计谋,拍案叫绝。
可现在,崔湄被抓走,他连笑都笑不出来。
强忍着没有处置李公义,他忽然狠狠的拍了桌子,攥着手心:“发动巡防司所有力量,务必要找到湄湄,找不到,就一起给朕的湄湄陪葬吧!”
“陛下,巡防司是暗处的力量,这么大张旗鼓的找娘娘,以后可就要暴露出来了阿。”
萧昶冷笑:“湄湄失踪了,朕还顾得上这些?吩咐谢兴,叫人盯紧陆子期,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跟什么人说了话,朕,都要知晓!”
上辈子,临死前,他将皇位传给瑞王兄,并设了辅政大臣,一手创办的巡防司自然也交给这两人,而巡防司最机密的,就是那些暗卫的身份,出自哪个家族,擅长什么功夫,还有弱点。
此事太过蹊跷,除非,有人跟他一样,重生了。
萧昶已经想的明明白白,好在,他仍有后手,即便是一手创立,上辈子不曾背叛的巡防司,他也不是全然相信。
崔湄的失踪,让今生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元宝看到,萧昶枯坐在那里,沉默的,像一块石头,他动了,抬起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陛,陛下!”元宝吓得尖叫。
因为崔娘娘失踪,陛下,终于疯了吗。
入夜后,萧昶依旧没睡,一队商队悄然进了兖城,萧昶已经入住太守府,兖城太守该杀的杀,该贬的贬,全部换上了自己的心腹。
面对伪装成商队的首领,萧昶拿出的,居然是一件小衣。
“越是娘娘贴身戴着的,寻香气蜂,便越是寻的灵敏,但这种香也只能维持半月,半月后若仍找不到……”
元宝根本就没见过这些人,暗暗心惊,陛下到底私下养了多少奇人异士,手下有多少势力。
“那就半月内,必须找到,朕手下,不养闲人。”
首领凛然肃目。
“陛下,那是……”元宝问。
“寻香蜂,南疆一种很特别的蜂,只识一种南疆特产的奇花香气,可以千里追踪。”
萧昶面色沉沉:“她用的每一件衣服,每一套首饰,都熏了这种香。”
元宝骤然一惊,心下恻然。
难道他们陛下,早在之前就暗中谋划,要用法子控制娘娘的行踪吗?
萧昶沉默,他居然又一次,自负如此,弄丢了她,那些人是什么目的,会保证她的安全吗?会不会苛待她?会不会,又一次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在孤寂之处,连个尸首,都没能给他留下?
他忽的感觉喉头腥甜,喷出一口血来。
“陛下,陛下,快,太医,陛下吐血了。”
第92章 容许她留下孩子崔湄哭的累了,……
崔湄哭的累了,睡了过去,手里仍旧握着那只尖锐的簪,醒过来时饥肠辘辘,她的首饰已经一件不差的都拿了回来,整齐摆在托盘中。
旁边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晶莹的白米饭,制作精致的菜,还有一盅炖的软烂的羹汤。
但崔湄不敢碰。
陆子期如此容不下这个孩子,她怕他会在汤里添加滑胎的东西,她已经隐隐察觉到,陆子期那谦虚的外表下,隐藏着某些偏执疯狂的东西,就跟萧昶一样。
她已经将一个萧昶抚慰到,至少成了一个正常人,真是不想再费劲心力的,去跟陆子期相处。
在萧昶身边,她熬了这么久,付出得到回报,就等着果实成熟她坐享其成的时候,有人把她的树给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