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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秒的速度稳步上升。
电梯内360°超白钢化玻璃上倒映着白澋诚的身影,随着电梯升高,光影在他宽阔的背部流转。
他鼻梁上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唇线微紧,冷肃着一张脸,在优越的脸部骨骼线条起伏下,静默得宛如一尊古希腊雕塑像。
男秘书的声音在两人独处的空间内响起,淡声汇报今日总裁的工作,间隙时不时抬眼,看一眼玻璃门上映出的老板的脸色。
高透玻璃倒映出的人脸色失真,男秘书说话间,语气微微顿了顿。
虽然平时白总也不说话,但从今日一见到白总时,他就觉得今日的白澋诚……好像有些不一样。
白总惯常喜怒不形于色,男秘书多年来和他朝夕相处,敏锐察觉不对。
果然在他的停顿中,白总仿佛没听见般,仍是一直沉默着。
男秘书将文件夹合上,抱着文件双手垂放在身前,等待他的老板开机。
一小时前。
白家。
白澋诚着黑色西裤的腿弯在柔软的手织地毯上,一手紧攥着白箐箐的手腕,一手轻轻靠在她的腿边。
触碰她腿的手很轻,指尖微抬,与她的腿有一段距离,有分寸的没落下来。
白箐箐愣了几秒后,差点吹声口哨。
在白澋诚情绪割裂难言,脸色五颜六色闪过一遍,连扇形图谱都难以分析的复杂表情中忍住了。
硬生生把口哨压了回去。
身后刚要起身护着她的敖腾站在原地,停顿动作,几个呼吸后挠了挠眉心,转个身又丝滑地坐回去了,翘起腿呷了口茶。
没离座,只是佯装看不见这对兄妹的动作,把他半分钟前丢下的手机又捡起来,继续看公司意向签约的演员资料。
白箐箐:“是这条腿,然后呢?”
白澋诚复杂的表情稳定不少,悬在她腿前的手虚握成拳,收回身侧,维持着跪在她身前的动作,仰头问道:“疼吗?要不要叫医生给你看看。”
白箐箐自觉自己是个脸上藏不住事儿的人。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脸上一定清晰表达了——你没事儿吧?
她眼睛比之前睁得更大,直愣愣盯着白澋诚,内心疯狂吐槽:
【这大哥怎么回事儿?他刚刚不是要去看白穆宁吗?】
【不管看谁,跪下算怎么回事儿啊?】
【脚崴啦?】
【他现在是不是没脸起来?】
白箐箐视线偏了偏,从白澋诚弯曲在地的膝盖上落向他的脚踝,听见身后传来短促一声笑声。
她觉得自己能理解敖腾。
换成白松旭在客厅磕头都不奇怪,搁她突然看到白澋诚下跪,她也想笑。
但暂时性的,白箐箐笑不出来,只因为白澋诚现在还一脸专注地看着她。
她转了转被大哥攥在掌心中的手腕,小心翼翼问他:“能松开了吗?”
“我们不是还要去看白穆宁……走吧,我腿没什么事儿,能走路。”
背后,三楼的位置传来一阵人声。
白家的餐厅和休息区相连,上方是一个二十八米高的开放式挑空设计,光线和空间感贯穿整个楼层。
也因此在餐厅可以直接看到每一层的动静。
人声因为距离传来得并不真切。
白箐箐和白澋诚还是不约而同看过去了,看见三楼通向主卧方向的走廊,敖心逸和白书霆俩人正低声说话。
行步间匆匆,走到白穆宁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有人开门,是白思祺。
白箐箐知道楼上在走剧情,没多少奇怪,很快收回眼神。
白澋诚还在看着三楼的方向,刚松缓一些的眉头又皱起来。
白箐箐觉得今天挺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天道这次没有强制性要她参与,看之前的情况,她应该是要被白澋诚强行拉到战场的。
结果被他突然这么一跪打断了。
白澋诚……到底是什么情况……
三楼,敖心逸站在门前,正对白箐箐的背后方向,白思祺开门后让开位置。没等敖心逸进屋,屋里就跑出来一个人,撞到她怀里,双臂将她紧紧环住。
白穆宁似乎正扑在敖心逸怀里哭。
白书霆和白思祺都看着她。
白澋诚皱着眉,将视线收回到眼前白箐箐的脸上,对上她看向自己,一副探究的眼神。
她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白澋诚在这一瞬间,却恍然感觉自己正在看戏一样,在当下这个场景有强烈的抽离感。
远处的三楼是一场戏,他们旁若无人地在舞台上沉浸式演绎一幕戏。而他和白箐箐,也是即将入场的演员。
在不久之前,白箐箐下飞机的时候,妈分明说过待会儿会下来陪她,可是现在完全忘记了一样。
她和爸中途回过房间休息,还第二次去看穆宁,也没能想起来下楼一趟。
白澋诚慢慢松开白箐箐的手腕。
因为握得太用力,她细瘦的手臂上留下几道红痕。
白澋诚从胸膛中微不可察地呼
出一口气,对上白箐箐仍旧好奇的双眼:
“没事了,我们……不去了。”
他起身道。
“叮——”
“三十三层到了,Thirty-thirdfloor.”
电梯门在白澋诚身前打开,停顿十秒后关闭,秘书将手挡在电梯门上,回过头喊:“白总,电梯到了。”
白澋诚唇线紧抿,眼神对着前方,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得。
从顾岚的出现,对她心动。
到他主动找白箐箐谈话,却对她有违本心地恶语相向,再到今日,他突然要将白箐箐带到穆宁面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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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有这么强烈的感受。
感觉自己是个提线木偶。明明心中绝无意愿,却仍被一股力量强行推动着,去完成一些毫无理由的事情。
过去的人生呢?他难道一直是被这样操控着,却一无所知的吗?包括他现在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到底是命运还是……
“白总,电梯到了,您是想起什么事了吗?”
秘书站到他身前挡着电梯,怀中抱着文件夹,关切地看向他的脸:“您今天脸色很不好,身体不舒服的话,待会儿那个会议,要不要推迟一会儿或者……取消?”
白澋诚回神,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深吸一口气跨出电梯:“不用取消,照常进行。”
……
“全部取消。”
“今天一个都不去了。”白箐箐将平板交还给敖腾,把腿敲起来,两手撑在真皮座椅上,十个指尖在皮面上敲得哒哒哒响。
她微笑:“麻烦小舅了。”
敖腾惊愕地看了看平板:“你看半天,最后结论就是一个都不去了?不是……我们都走半道儿了啊?是突然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