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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儿拦住,只见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南枝没了耐心,“我还要招待姐姐们,你若是有事,暂且缓缓。”
生儿也不作其他反应,呆呆地看着南枝走远,喃喃自语道:“那是南枝?一点也不像。”
她注意到南枝头上插着两根银簪子,还带金点缀,手腕上圈着镂空金镯子,再一身鲜艳的纱裙,神态已然不同,跟主子身边的大姐姐们一样,教她不敢轻易攀扯。
浑浑噩噩地回了家,方妈妈正喝酒,醉醺醺的,“咋样,可问了南枝,愿不愿意给你走关系?”
“说了。”生儿小声地回,心里正怕着挨骂,见她娘翻个身睡过去之后,就安心了。她到现在还记着南枝朝她迎面走来时的威风,后面跟着数不清的姐姐,每一个都风光得很。她被摄住了心神,没敢开口。如今倒是懊恼,“要是借着南枝跟姐姐们说上话,那该多好。”她心头火热,左右望了一眼,拿起酒壶对嘴喝,几下又呕出来。
不像个人样。
“姐姐们,我进院子不久,还要仰仗姐姐们提点,这点子酒菜薄,不成敬意。”南枝说了场面话,家里开了两桌,她挨个敬酒,一番下来脸皮庞红。
不止青竹轩的丫鬟,青儿小翠等人也在,作为好友一同吃个饭。
桌上八.九个菜,甚么烧鸡烧鸭、糖醋排骨,吃得人兴起,一顿下来,南枝也就算打入内部了。
散了场后,青儿留下帮着收拾,与南枝咬耳朵,“我得多学着点,看她们说话多好听。”
“是该学。”南枝说,想混得好,就得学会见人说人话,木头呆子可要不得。
“流云姐姐,吃点醒酒汤。”南枝独留下了流云。
第14章 茯苓回院“你我……
“你我的关系,何须破费。”流云摸着一锭银元宝,只觉得南枝的木讷都变得有趣了,“不过你找我那还真没找错,姑娘的丫鬟里,那么多姐姐娘子,只我一个会点茶,旁人都不会这个。”
“所以便要你费心,好好教教她,往后共同为七姑娘做事,她总不至于丢你的脸。”王娘子也搭话,哄得有几分醉意的流云更高兴了。
“成,明日当值,我就教你。”流云答应下来,手一勾一放,银元宝就入兜了。
南枝放下心,“那便麻烦流云姐姐了,我姐姐说你教我辛苦了,这半个月的夜值就让我来上,可好?”
“你有这个心自然是好,我也不拦着你。”声音里都透着满意,流云还没醉得彻底,便自个回去了。
“南枝,我也走了,有事儿就叫我,我今个在家里睡。
”
待青儿也离开后,王娘子才戳着南枝的头说道:“如今拿我作筏子是越来越顺手了,不过你有这份心眼子我也放心。”她妹妹比她聪明,同样的年岁,那个时候她还要娘教她,妹妹却不用,无师自通。
“秋扇翠平她们以为是你教我的话,流云满月则是觉得我呆笨,左右一层假面,只要七姑娘觉得我可靠能用,就足够了。”回忆方才饭桌上众人的神态,南枝说。
王娘子点头,随后想起南枝与她说的话,便问道:“你觉得哪个有可能作大丫鬟?翠平还是流云?茯苓那个模样,七姑娘应当不会教她重新领这个差事吧?”
“我也不知,再看吧。”哪儿就是能定下来了?七姑娘一日不开口,这人选就会变化。
*
万籁俱寂,南枝在茶水间独自练着点茶的手法,忽的,外面传来了声响,她探出头去看,一个姐儿赶在青竹轩下锁之前回来了,手里还挎着包袱,夜色模糊了她的面容。
直到近了几步,南枝才认出了她是谁:正是被老夫人罚了之后生病的茯苓。
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茯苓去到原本住的厢房敲门,没成想被秋扇拦在门口,“你的东西早已搬到后罩房,去那吧。”
“怎么可能!”茯苓控制不住地高声喊,在她看来,有着从小与七姑娘一同长大的情分,哪怕她被老夫人罚了,可七姑娘也不该对她如此无情。
况且她娘吴妈妈也说过,等这件事过去了,就向七姑娘求情,七姑娘心软,定会答应让她继续当大丫鬟。这位子一直空着,不就是等着她回来?
“如何不可能。”秋扇别提多畅快,从前受了茯苓多少欺负,看她落魄,心里舒坦极了。她上上下下打量茯苓,说道:“老夫人说你有不对,难不成七姑娘还能驳了老夫人的意思?你既然有错,那就好好跟下边的丫头学着点当差,等会了再说话。瞧你这样,夜半高声,规矩都学到肚子里去了,可见你不冤。”
秋扇跟了七姑娘几年,见七姑娘有了变化,不再事事询问吴妈妈还有茯苓,比领了几两金子还要得意。
甭看这会儿人人都预备歇息了,不少人搁缝隙里看着这一场好戏,就连南枝,都扒在窗边偷偷看。
“你本就有错,要是这会儿吵到了姑娘,那就罪加一等,你看老夫人还饶不饶你。”秋扇见她还不知悔改,直接冷声提醒,“你自个犯蠢就算了,别累的我们也被主子责怪。”
茯苓被她怼得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她恨恨地看着秋扇那张脸,觉着真是碍眼。
有小丫鬟从后罩房方向出来,“茯苓姐姐,我给你带路。”她笑着,仿佛已经落魄的茯苓还是从前那个呼呼喝喝的管事。
“那还不走。”茯苓态度恶劣地说道。
待好不容易安静,南枝便往左边瞧瞧,这动静不小,七姑娘当真不知道?
照茯苓这个样子,要是等吴妈妈回来,这母女俩与七姑娘之间不定还有斗争呢,她这个新来的,势必要站队。
今夜就过去了,天刚亮时南枝下值,正巧看见秋扇从正屋出来后去往后罩房,不消一会儿,一声尖叫传出来,尖利得南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怎的了?”南枝扯住一个丫鬟问,正是昨个去家里吃酒的文儿,她小声回答,“是姑娘教秋扇去把茯苓喊过来,剩下的我也不知。”她眼神同样看着后罩房,有些八卦地说道:“听说昨夜茯苓在后罩房里还与人吵架,闹得一帮子人都没睡好,这会儿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子。”
一时半会也无法得知前因后果,南枝便与文儿散了,回了厢房。
照旧还是陈小娘子提了水来,南枝也不拒绝,每次都给点“工钱”,或是几块糕点,或是一些零嘴,与陈小娘子搭上了话,也能聊几句了。
“南枝。”陈小娘子忽的扭捏起来,双手摸摸衣裳又捋捋头发,一副尴尬局促的模样。
“怎的了?”
“我姐姐说,往后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托人去办,可以找我,我得闲,而且对府里也熟悉,不会办错的。”陈小娘子一口气复述完,又憋红了脸,呐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