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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她一辈子就呆在京城了。
“我先去厨房看看他们做的甚饭菜,你好了就让丫头给你梳妆打扮,你舅舅还在外头,等会儿咱们仨好好吃一顿饭。”
“诶。”大姑娘高声应了。
南枝拿来洁白的细棉布替大姑娘擦身,说道:“姑娘,方才外面好生热闹,各种宝马香车,看都看不过来。”
“选秀麽,自然不同。”
大姑娘的衣裳俱都是鲜亮的颜色,红的、粉的、黄的,穿在她身上,让人一看就觉得她亮丽。
张氏着实忙,大姑娘到了京都,她得上报,等着二月初一由宫里派马车按照地址来接。又得细心过问这些天的吃食,万一吃错了东西坏了精神,她都不能原谅自个。
如此煎熬到二月初一的傍晚,大姑娘终于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张氏给了大荷包,那粗使嬷嬷态度略和善,提醒道:“秀女们人多,分作五批入宫,这位姑娘已是最后一批,入宫后很快就能洗漱歇息,你们莫担心。”
南枝也不能跟去,只能踮着脚望着马车越行越远,得知大姑娘选秀,她忽的就猜中上辈子大姑娘“嫁”给谁了。
“走吧。”张氏的哥哥最先收回视线,他与张氏都认为大姑娘中选的几率很渺茫。
京都贵女如云,貌美者又兼才艺非凡,个顶个
都不俗。大姑娘虽然有张好面皮,可技艺麽,算不得厉害。
“不过一个月,想必就能再见了。”
张氏听了哥哥的话,点点头。
*
马车上载了五个秀女,这个时辰才入宫的秀女们大多家世很低,她们相互介绍,身份最高的是一个上县的县令女儿。
其中四人长相清秀,皆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李安宁的脸,打探间,隐隐有嫉妒在眼中流动。
李安宁瞧也不瞧她们,闭目养神。
那四人见她这般,也不去讨无趣,窃窃私语聊了一路,待入了宫殿,才安静下来。
黑脸的教习嬷嬷说道:“你们来的晚,过了晚膳的时间,饭菜在桌上,两刻钟内吃完。随后宫女会给你们抬水进来,你们洗漱一番就睡下,别私自跑出去,冲撞到了主子们,谁也保不住你们。”
“明日会有宫女喊你们起床,到荣和殿接受嬷嬷们的查验。”
这就是选秀的第一关,脱光了给嬷嬷们看身子,有没有疤痕、异味决定了秀女的去留。
侧殿内住了十个秀女,各自坐在凳上准备用食。
饭菜尚且留有余热,有宫女送来热汤水,李安宁给了赏钱,其余八位姑娘也陆陆续续拿出小荷包,只有一位姓王的姑娘低着头吃饭,恍若未闻。
那小宫女还特意等了等,见她实在没有动静,便一撇嘴,恭敬地退下了。
这侧殿内忽的响起了不轻不重的轻嗤声,扰得王姑娘脸皮红彤彤,愈发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
翌日一早起来,李安宁从旁人嘴里听到了这位王姑娘的身份,主簿的妹妹,家中贫寒,跟上辈子一样。
五日后,第一关便结束了。待从荣和殿回来,大批秀女就被遣返,殿内一时间空下来。
那王姑娘倒是留下了,许是见李安宁不嘲笑她,就凑过来,与她打好关系,不料被李安宁冷脸一刺,就不再靠近。
一日内,教习嬷嬷会两次教导秀女们规矩,闲暇时,李安宁混在秀女人堆中,静静地听着她们的消息。
“听林姑娘说,选秀是熙贵妃负责的,咱们最后殿选,熙贵妃也会来呢。”
熙贵妃……李安宁回忆,皇帝登基前的五个月,王妃生了一场急病去了。宫中便没有皇后,位份最高的就是这位熙贵妃,曾是侧妃,家中不显赫,但深得皇帝喜爱。
没有中宫之主,皇帝就让熙贵妃暂管六宫示意,命德妃淑妃从旁协助。
“我方才瞧见了司马家的秀女,长得很是端庄。”
“还有沈家的,清冷非常。”
秀女们叽叽喳喳,王姑娘又坐到了李安宁身边,指着她的帕子问道:“这是你亲自秀的吗?”
“不是。”李安宁起身,显然不欲与她多说。
王姑娘脸上挂不住,倒是另外一个侧殿的秀女见状,对王姑娘友好几分,“你过来咱们说说话,别同她一般见识。”
李安宁嗤笑,招个虎狼入窝,嫌自个命长?
秀女之间泾渭分明,家世最高的那几个不会与其他秀女一起玩,凭着身份,她们有大半可能中选,不屑给旁人笑脸。
在宫中学规矩的日子很无聊,那几位与众不同的贵女们就成了秀女们谈论的对象。
无外乎是甚么,嬷嬷们送了好东西给她们,宫女们小心伺候她们,这些都是小秀女们没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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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忽的,一声尖利的叫喊刺破了黑夜。
尚且没有睡的秀女们齐齐出门,七嘴八舌地说着,好半响,才知道发生了何事。
“何秀女吃了她表姐给的牛乳糕,脸上起了疹子。”
秀女们只要肯花银钱,都能使小宫女带些吃食。这牛乳糕,大抵是这般得来的。
“牛乳糕掺了玫瑰汁水,她表姐说不知道何秀女对玫瑰汁子过敏,这才坏事。”
教习嬷嬷们却不是那等好糊弄的,把何秀女与她表姐的事一同上报,最终两人同时被遣返。
不少人惋惜,何秀女生的艳丽,若不是……
出了这桩子事,教习嬷嬷们还把秀女们叫到跟前,提醒道:“两位秀女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各人都警醒点,若是因此遭了罪,那就只能按照规矩遣回家。”
“甭管甚么吃的用的,你们都看好点,离了眼的东西,小心着碰,都听见了吗?”
若是太多秀女出事,嬷嬷们也是要担责的。
听训了一顿之后就散了,先前凑作一堆的秀女们有了想法,稍稍远离了彼此。
*
曾妈妈端来一碗粥,一边与李夫人说着张氏,“奴婢也见着她了,夫人可要邀请张氏上门做伴?”
“不必。”李夫人摇摇头,“远着些就是了。”她对张氏的利索有好感,但是向来不喜李县令,故而不想同他们有过多接触。
“想来张氏是陪着她家大姑娘来的,这会儿还没有回去,应当是得等上一个月。”曾妈妈说。
“大姑娘,先前偶然得见一回,我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样的姑娘竟是在穷乡僻野长大的。品性气度,说她是公侯千金也有人信。”李夫人稀奇,“你说,她中选的几率高不高?”
“这哪儿是奴婢能揣度的,得看运气呢。”
要是前几位都是清秀寡淡的秀女,乍然一见大姑娘这般热烈张扬的花朵儿,说不得就讨了皇帝的欢心。
同理,若连着几个都是千娇百媚的,看腻了,想选个端庄秀丽的秀女,那大姑娘就落选了。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