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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可没有说不让她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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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李安宁有孕,尽管位份够不上轿子,皇帝却赐下了,让她不必寒雪天步行去承乾宫。
南枝撩起了轿帘,扶着李安宁下来,才到承乾宫坐下,不少妃嫔就与李安宁说话,大多都是讨好的。
就因为“借用”了贞嫔的宫人,静贵嫔被送走,安贵人禁足,任谁都看出来,皇帝对贞嫔的看重。
现在她又有了身孕,眼瞧着日子就要红火,其他妃嫔上赶着想要讨好。
李安宁一边不走心地回着方嫔,一边扫了一眼,空位不少,熙贵妃,淑妃,仪贵嫔都还没到。
“皇后娘娘驾到——”
“都起来吧。”皇后不是那等借着请安磋磨宫妃的人,只是在看见熙贵妃位子空着的时候略微拧眉,侧头问思画,“永寿宫可有宫人来报,熙贵妃不来请安?”
“回娘娘的话,没有。”
“那你现在去永寿宫瞧瞧,看看熙贵妃身子如何。”皇后有些担忧,熙贵妃这一胎怀的艰难,动过两回胎气。她又不是矫揉造作的主儿,向来不会在请安上拿乔,只怕是出事了。
思画领命,才出去一会儿就急匆匆跑回来,“回娘娘,永寿宫的小宫女来报,说熙贵妃腹痛不止,见红了,熙贵妃请皇后娘娘赶紧去永寿宫做主。”
“你们先散了,本宫去永寿宫。”皇后吩咐了宫妃们,又转头与思琴说道:“去备轿子,快去。陛下那儿也派人,若是朝政繁忙,便算了,你跟陛下说有本宫在。”
好一阵兵荒马乱,皇后到了永寿宫,里头的宫女太监们来往匆忙,各自都有活计。
夏梨出来迎接,“皇后娘娘,您快些去看看我们娘娘吧,毛太医才为娘娘施了针,才将将止住了血,可娘娘还是不舒适,连起身都做不到。”
皇后没有耽搁,立即进了正殿,入眼就看见了端水的宫女、搬椅子的太监、把公主们抱出去的嬷嬷们,怎的一个乱字。
“公主们还那样小,谁让她们进来的?不怕冲撞到?”皇后怒了,骂乳母嬷嬷,“你们活了二十多年,越发糊涂不成事,还不快把公主们带下去哄好。”
公主们还小,哪里能看见这种场面?
皇后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让太医等会儿给两位公主把一下脉,开些镇惊安神的药,别今晚发起高热。”
待到安置好公主们,皇后才坐下,熙贵妃苍白着脸,有气无力地告罪,“恕臣妾不能行礼,还望娘娘体恤。”说着,她竟留下两行清泪。
这破身子,由不得她。
“不碍事,那些虚礼本宫不在意,你先把药喝了。”皇后平日里重规矩,可也不是死脑筋的人,眼看着熙贵妃不大好,她不会计较太多。
“毛太医,熙贵妃怎么样了?”皇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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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后娘娘,熙贵妃内燥外热,虚不受补,加之忧心太过,这胎气便难养。微臣虽然施了针,但是以熙贵妃的身子,今日开始就要熏艾保胎,方此才能拖到七个月。”毛太医微微叹气,“皇后娘娘,恕微臣多嘴一句
,以熙贵妃的身体,这个孩子至多只能保到七个月,若是七个月一到,只怕不用催生就要早产了。”
七个月,已经是太医们尽力的结果。但凡太医们医术稍差一些,这个孩子也不能保到现在。
听着太医的话,熙贵妃把手放在肚皮上,心里哀伤,这个孩子哪怕能生下来,只怕也是个缠绵病榻的主儿。
“你下去吧,尽快帮熙贵妃熏艾。”皇后点头。
毛太医低着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生孩子本就耗气数,熙贵妃已经接连生了三个,这一胎再生,哪怕能安然诞育,但于寿命有碍,只怕活不了几年了……
但是这种话一个太医绝对不能说,主子们喜欢多子多福,他说了,保准惹怒陛下。
熙贵妃这个孩子保到了三月初,后头发动了,生得十分艰难。
从早到晚,熬了三个时辰,才终于诞下了一个面色发紫的婴儿,是个小皇子,几位太医连着救治,救回了一口气,吊着命。
“五皇子那样的情况,也不知……”太后难受,“让太医候着,旁边的月禧宫不是空着?不若让两位太医暂且住进去,随时为五皇子看病。”
皇帝点头,“便依母后的话。”
他膝下皇子少,自然要能保一个是一个。交代了太医后,他问起贞嫔。
“启禀陛下,贞嫔的脉象平稳,平安生产没有问题。”回话的是太医院院判,他也姓韩,是韩太医的爷爷,知道孙子给贞嫔看脉,故而看过贞嫔的脉本。
“那就好。”皇帝这般说罢,安心许多。他见永寿宫乱糟糟,便说道:“朕去看看贞嫔,陈云海,送母后回寿康宫,路上仔细些。风大,母后注意保养。”
“皇帝也是。”太后也倦怠了,她下石阶之前向后看了一眼,觉着整个正殿灰蒙蒙的,隐隐飘来一股药味,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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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皇帝在东侧殿坐了一会儿后被李安宁劝着出了门,待看见宫人们都安安分分后,皇帝还挺满意,“比之前几回,现在管得不错。”足以可见静贵嫔本事不行。
“陛下这么说,回头嫔妾告诉江美人,准把她乐得不行。”
“江美人?”皇帝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身影,实在记不清江美人的样貌。
“陛下可要嘉奖江美人?您手里东西金贵,随意赏赐些便都是嫔妾们没见过的好物件。”李安宁说着便看向西侧殿,“嫔妾有一回去江美人那儿,见到了她一直把玩的玉镯子,她说那是陛下在她入府时赏给她的,这么多年她舍不得戴,只闲暇时拿出来看一看,以聊慰藉。”
她说了这番话,皇帝焉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他挑着眉问李安宁,“朕若是去看江美人,你不沾酸?”
“酸自然是酸的。”李安宁心里“呸”了一下,忍着心头的不适继续说道:“可是嫔妾不能伺候陛下,要是陛下出了长春宫去找其他人,嫔妾倒宁愿是江美人。”
她向来直白,皇帝喜欢她这份外露的情绪,心中的不愉消失,他捏了捏李安宁的手,“朕哪怕去别的宫里,也不会忘了你。”
“那嫔妾可记着陛下这句话了,要是来日有点偏差,嫔妾带着孩子到陛下跟前哭诉。”李安宁说起甜言蜜语来声音软得像水儿。
她目送皇帝进了西侧殿,看着江美人的宫女们忙前忙后,“咱们回去吧。”
“奴婢瞧着陛下原本是想走的。”南枝轻声说道,往常皇帝若是在长春宫用膳留宿,必然是先吩咐夏忠实做事,可今日没有。她观察着李安宁的脸色,问道:“主子当真舍得陛下去江美人那里?”
她不知道李安宁会不会被皇帝的宠爱溺住,进而爱上皇帝,这是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