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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呛了不少烟,在里面大声喊救命。

沈棠第一时间赶到,边呼救喊人的同时,用边上铁锹撬开了木屋的门。

但火势渐大,顶上横梁摇摇欲坠,沈时樱呛的烟太多,直接晕倒在里面。

沈棠和闻祈一起将她扶起来,试图往外走。

顶上横梁“轰”地一声,倒下来,灼烧地上碎屑。

三个人进退两难,即便低着头走,仍然被烟雾呛得不轻。

但刚才沈棠的呼救起到了作用,已经有人拎着水桶朝这边跑来,浓烟模糊视线,但看身形应该是个高瘦的少年。

“咳——”

沈棠重重呛咳了声,视线模糊,耳朵也开始听不清,鼓膜里是沉闷砰砰的心跳声。

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哭,也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沈棠?”

“沈棠!”

很急促,但很好听的声音。

“轰”地一声,正在燃烧着的顶梁又倒了一根,这回是朝着沈棠在的方向砸。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砸到她的头。

砸到了会怎么样?

会很疼,也……或许会死吧。

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视野里,出现了一片清亮干净的白。

她被护进一个冷冽清爽的怀抱里,接着“嘎吱”一声,房梁碰撞骨头的声音,头顶传来声很轻的闷哼。

有人,用手,替沈棠挡住了这根本该会砸到她头的顶梁。

那场大火,救护车拉走了四个人。

当天闻祈穿了白色的衣服,左手上留下一个烫伤疤。

那天的视线和记忆都太模糊,事后不管沈棠信不信。

所有人,都说闻祈是救她的救命恩人。

于是,他们后来顺理成章地敲定下婚约。



《尸体变化图鉴》里的内容,直观且冲击力很强。

闻鹤之回完沈棠消息后没多久,就搁下茶杯,向各位世叔世伯告辞。

拧开门锁,屋内燃着安神香,闻鹤之动作放轻,摁开灯。

温暖的光线洒落,沈棠已经睡着了,躺在外间的沙发上,盖着被子,时不时蹙一下眉,像是正做着什么不开心的梦。

是因为那本书吗?

闻鹤之左膝单跪落在地毯上,将她手边的《尸体变化图鉴》合上,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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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她熟睡后,单手穿过她的膝弯,躬身,将人妥当安稳地捞起,抱回里间卧室床上。

那张沙发本来是没有的,他今天特意让刘姨挪来,预备自己睡的。

小姑娘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单薄的肩骨缩起,往他怀里靠了靠。

睡裙单薄,温热的皮肤贴在脖颈处,几根发丝轻轻扫过喉结,栀子花的味道,清新浓郁。

闻鹤之喉结轻滚了下,将她平稳放好。

却在抽手的那一瞬间,被猛地一把反抓住左手手腕。

闻鹤之愣了下,确定她没醒,只是下意识动作后,轻轻把腕表解开,扔在床头柜,以防止硌伤她皮肤。

那块终年被遮挡的烫伤疤暴露在灯光下,光明正大。

沈棠手指随着重力影响,无意识下滑,最后,白嫩的掌心贴合在男人腕骨那道丑陋伤疤上。

“我终于……找到你了。”她轻声呢喃。

闻鹤之没听清,靠近,却发现,沈棠一直蹙着的两道远山眉,稍稍松了些。

指尖顿了顿,他抚上去,温柔地将她眉心舒展开。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

左手就这么一直被牵着,只是稍微动一下,小姑娘的眉头便再次蹙紧。

闻鹤之不厌其烦地再度抚平。

算了,一只手而已。

要牵就给她牵一辈子。

床头灯昏黄柔和落在女孩的鸦羽般轻敛的长睫上,两道好看的远山眉平展舒缓,呼吸声清清浅浅,乌黑的长发散落遮住小半张脸,温柔恬静。

弯月朦胧,吊篮绿萝悬在半空枝叶晃荡。

闻鹤之温柔注视了她一会儿,用空出来的右手,轻柔地替沈棠掖了掖被角。

从此以后。

或许他表达思念的方式,不再是触摸手腕上的丑陋伤疤。

第29章 他很会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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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三倒四做了一夜的梦,沈棠醒时,屋内安神香已熄好久。

九月初正式入秋,清晨的空气里笼着一层薄薄山雾,天气已经开始有点凉了。

山鸟啁啾婉转,一滴露水从芭蕉叶上轻垂。

闹钟没响。

距离上班的时间应该还早,能继续睡个回笼觉。

昨晚没拉窗帘,太阳光线晃眼,沈棠眼睫轻颤,又迅速阖上,想伸手去挡。

却发现,手心无意识攥紧了个什么东西。

指尖动了动,形状不像手机,温度是热的。

昨晚睡着时,感觉梦里,确实好像是抓住了个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难道不是做梦?

她再度睁开眼,看过去。

却发现,她抓住的,不是别的任何东西,而是——

闻鹤之的左手!

呼吸差点停了一拍,早起的睡意也都被吓得散了个干净。

沈棠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场景。

本来预留给闻鹤之的床被她睡了,而这间房间的主人,闻鹤之……

此时正阖着双目,一米九的高个子安静倚靠在床沿,床边连着书柜,空间窄小,他一双长腿根本施展不开。唯一能自由活动的手,腕骨轻凸,冷白劲瘦,竟然还被她牵了一整晚!

沈棠反复在脑海里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惊悚的事情。

却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该不会梦游了吧?

沈棠指尖微蜷,有点紧张,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闻先生?”

回答她的是房间里机械挂钟齿轮缓慢的走动声。

阳光从窗外枝繁叶茂的美国红枫中透进来,细细碎碎的金光落在床沿,为男人轮廓镀上一层薄薄的光,空气里安静的出奇,沈棠第一次见到这样状态下的闻鹤之。

他应该还没醒,眉眼松弛,毫不设防地。

好适合为非作歹。

沈棠提起的心稍稍放下,视线也逐渐变得光明正大。

闻鹤之的骨相高挺偏冷,眼窝深邃,每一处平仄都恰到好处,是浓颜系的轻混血长相,轮廓却又透着东方人的柔和感,温雅贵重。

沈棠猜,这可能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位中德混血南市人的缘故。

窗外风起,枝桠轻晃,落在男人浓长的眼睫上,似蝴蝶翩飞。

鬼使神差地,沈棠伸手,想要碰一碰。

这几秒的时光,像是被人刻意按了放慢键。

闻鹤之其实醒了



早在沈棠手指轻晃的第一下。

他是个对周围环境保持高度敏锐的人,包括小姑娘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因为闭着眼睛的缘故,其他感官和触觉都变得更加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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