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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注视着乌绮兰。
半晌过后，乌绮兰终于停下了笑声，她缓缓坐起来，同唐柳对视。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了。”乌绮兰慢慢垂下眸子，陷入了某些回忆中，“那时候，你是高高在上的继任者，我是躲在军部实验室里，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唐柳几不可见地抬了抬眉梢，心里道了一声：果然。
唐印一开始就不是真心想同科学院合作，他欺骗了柳安他们。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想我彻底同唐印决裂、再无回转的可能吧。”唐柳足够冷静，能很清楚地看出乌绮兰的意图。
乌绮兰哼笑一声：“是啊，他对我和妈妈这般无情，那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她轻缓的声音中满是恨意，完全没有一点隐藏。
“你表面上是他的继任者，是第五基地未来的掌权人，可他其实从来没把你放在心上，放任你娇蛮、自傲地成长。”乌绮兰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神色，不知道是在嘲讽唐柳，还是在嘲讽自己。
“他大部分时间待在军部，自然和我相处得更多，我从前一直以为，在他心里，我和你是不同的，我能得到他的承认。”
“可现在到最后才发现，其实我们两个没什么不同，都是他手上的刀。他不打算给你‘开刃’，想让你渐渐‘生锈’。而我用得顺手时，他愿意对我进行稍稍‘打磨’，但有任何一点反伤到他的一点可能性，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丢弃。”
“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他只在意他自己！”
乌绮兰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激动：“唐柳，你和我联手吧，我们一起杀了他！以你现在的实力和名声，只要他死了，你就能顺利接任第五基地的战首！”
她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睁到最大，她一眼不眨地盯着唐柳，唇边是癫狂的笑意。
唐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乌绮兰，不得不说，你一直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并且愿意为之付出努力。”
见唐柳不上当，乌绮兰脸上的所有表情开始慢慢收敛，最后变成面无表情：“我这个提议不好吗？你为什么不接受呢？”
唐柳嘴角一弯，一副突然很感兴趣的模样：“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如果我能得到答案，考虑同你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你问呀，都现在这种时候了，我瞒着你还有什么必要吗？”见唐柳突然转换话锋，乌绮兰扯扯嘴角，目光中隐隐含着兴奋的意味。
唐柳顿了顿，问道：“你说你小时候一直待在军部的实验室里，也就是说，乌然是军部实验组的一员。”
乌绮兰颔首：“准确来说，我妈妈是总组长，所有实验组都归她管。”
说着，乌绮兰牢牢注视着唐柳的眼睛：“我妈妈很厉害，一点也不比你妈妈差！”
唐柳撇撇嘴角：“我不觉得。”
虽然唐柳从来没和柳安相处过，她对柳安的所有印象，都来自零星、稀少的原主的回忆，但唐柳可以确定，柳安绝不会害人，只这一点，柳安就甩乌然一百条街。
乌绮兰对乌然的滤镜不要太重。
这个话题最好不要延伸，不然唐柳和乌绮兰肯定会吵起来，两个暗暗含着意图的人，都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那些实验组是多久成立的？”唐柳继续问道。
乌绮兰回答：“其实唐印私底下很早就在筹备实验组了，在你出生的那一年，第一个实验组正式成立，组长就是我母亲。”
唐柳：“那些实验组具体在研究什么？”
乌绮兰：“很多很杂，但最重要的项目有两个。第一个是对特殊言灵者的研究，第二个是对异种血肉融合进人体的研究。”
说着，乌绮兰抬起右手朝着唐柳招了招，表示自己这只右手就是研究成果。
乌绮兰的右手现在被一层层隔离带缠绕起来，毕竟是带着污染性的东西，万多对此非常谨慎。
“唐印是什么时候和第四基地的人勾结在一起？”
乌绮兰摇头：“在我出事之前，我并不知道特效药的存在，妈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听乌绮兰的口吻，有什么事情乌然不会瞒着她，她不知道，那就代表着乌然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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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就是唐印，他永远不会完全相信一个人。
此时此刻，唐柳对唐印的厌恶之情到达了顶峰，她现在有一股答应乌绮兰提议的冲动。
“最后一个问题，我妈妈的死，是不是和唐印有关？”唐柳蹲下-身体，一眼不眨地注视着乌绮兰，仔细观察着乌绮兰的表情。
某一瞬间，乌绮兰的瞳孔微微放大，她顿了顿，道：“是。”
唐柳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你说谎了，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对不对？”
乌绮兰立刻激动起来，又她想去抓住唐柳。一直保持安静，没什么存在感的霍竫再次及时伸出仪刀，将乌绮兰拦了回去。
乌绮兰大声道：“你有这样的怀疑，那就更应该和我联手啊！你和我联手，我可以担下所有罪责，对外就说是我杀了唐印，绝不会让你沾上任何污点！以后你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控第五基地！”
“唐柳！你同意吧！你同意啊！”
乌绮兰的情绪激动起来，再次想要靠近唐柳，霍竫不再客气，横刀一挥，击中乌绮兰的双腿，乌绮兰顿时跪坐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唐柳握住霍竫的手腕，拉住霍竫，让他退回自己身边：“算了，我们走吧。”
想问的已经问完了，再继续面对疯疯癫癫的乌绮兰也没什么意义。
乌绮兰还不肯放弃：“唐柳！你不能走！你不是说，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答应我的提议吗！你不能言而无信！”
唐柳：“你认真回忆一下，我刚才只说‘考虑’，并没有说‘一定’，我当然有反悔的余地。”
乌绮兰分明想要利用她杀了唐印，所以她骗骗她，也没什么关系。
不再多说，唐柳抬步往禁闭室外走，霍竫慢上两步，走在唐柳身后。
两人一出禁闭室，守在门口的言主听者立刻锁上禁闭室的门，对乌绮兰呈现出非常谨慎的防备态度。
“辛苦。”唐柳朝着守门的言主听者点头致意，然后和霍竫一起离开。
身后，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不断响起，一会儿是大笑，一会儿是大哭，明明是乌绮兰的声音，唐柳却觉得仿佛听见了异种的嘶鸣。
地下禁闭室没有电梯，唐柳和霍竫只能走楼梯。两人一步步向上，从昏暗走向光明。
段嘉柿和朱槿在大楼前等着唐柳两人，一见他们出来，段嘉柿和朱槿马上迎了上来。
“完事了？”段嘉柿的目光落在唐柳脸上，“说了什么？”
唐柳无声叹了一口气：“走，我们去找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