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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不能理事,让姑姑费心了。”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从前也不见你对我这么客气。”解玉华上前一把揽住小侄子,“瞧你,都瘦成了一把骨头,你爹你娘见了得多心疼啊……”

想到已故的父亲、弟弟,和弟妹,解玉华悲不自胜。

她强忍悲痛,劝道:“这几日你且勿要再为琐事操劳,保重身体。有我在,哪用得着你小孩家家的忙里忙外。”

见越殊就要开口,担心他推辞,她柳眉一竖:“我也是姓解的,广安侯府亦是我家。解东临你莫非不把姑姑当一家人?”

以大魏王朝的礼法而言,外嫁出去的解玉华的确不算是解家人,也没有资格代替侄子举办丧事,但越殊是在乎这些的人吗?

他微微摇头,神色认真诚恳:“姑姑冤枉我了。我是想说,一切就拜托姑姑了。”

他的确不能再操劳了。醒来后他第一时间给自己号了脉,这副躯壳如今简直是抽空了的竹笋,只剩下最后一丝生命力。若非他及时觉醒前世记忆,观念也同古人有了差异,不再那么看重虚无的身后之事,继续忙里忙外操劳下去,侯府迟早再发丧。

见侄儿不再执拗,解玉华舒了一口气:“这就对了。你自个儿的身体最要紧,旁的都排后边。我们解家往上数三代还在山里猎食,哪里就有那么多讲究。”

此前她劝也劝不住,这孩子执意亲力亲为,要为他娘尽一份孝心,她真真是唯恐弟弟留下的独苗苗跟着步了他娘的后尘。

得了准话,解玉华索性暂时搬回了广安侯府,将侯府一应事务都接过手去,不再让越殊操心。越殊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守灵。

半个月光景转瞬即逝,侯府的女主人已经入土为安,天子一封圣旨传到广安侯府,将将十三岁的越殊就成了新的广安侯。

考虑到守孝,接下来几年,朝堂之事都与他无关。

越殊打算用这几年时间调养身体,顺便好生思量日后的路。

入朝为官是不可能入朝为官的,越殊担心自己哪天看皇帝发号施令不顺眼,当场干出大事来,且朝堂上也不缺他这一号人。

至于再来一出“天下无君”,也大可不必。他又不是什么十斤骨头二十斤反骨的造反派。大魏王朝立国三十余载,天下百姓三十年前才经历过一遭乱世,不管打着什么旗号再次掀起动乱,都是违逆人心之举。

当然,有一件事,将来无论如何都是要做的。越殊微微抬头,望向遥远的东方。

那是这一世的父祖身殒之地,将来他迟早要走上一遭……

解玉华可不知道眼前乖乖巧巧的侄儿脑子里琢磨着什么凶残的念头,眼看她就要归家,将侄儿孤零零一人留在广安侯府,解玉华很是不放心,难免叮嘱了又叮嘱。哪怕两家都在京城,来去不过两刻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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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之际,她又提起一件事:“你和婉儿的婚事是当初我同你娘一起定的。如今你娘不在了,我少不得替你们多操些心。待你出孝,婉儿正好及笄……”

解玉华后面在说什么越殊已经忽略了。他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婚事”两个字,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这件旧事。

表妹方婉晴与他之间还真有一门口头婚约,源自家宴上解玉华和杜棠的随口一言,当时双方未必当真。事后,由于越殊极力反对,杜棠其实已经放弃与大姑子结为儿女亲家的想法。但如今,眼看侄子孤零零的一人,解玉华明显对此事上了心。

越殊却不可能让她如愿。

别说他并无娶妻之念,表兄表妹本就是万万不能在一起的。

然而近亲结婚的弊端无法当场证明,越殊的拒绝撼动不了解玉华给他送温暖的心。

望着解玉华英姿飒爽的背影,他略微苦恼一阵,便将此事放下。还有至少三年,办法总比困难多,大不了编一则“刑克六亲”的批命,直接劝退所有想结亲的人家……

越殊转身回府,素衣飘飘。

接下来的重中之重是捡起医术、武术、道术,调养身体,以及重新踏上修行之路。

——起初越殊没有发现,终于有机会静心凝神,他才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世界并不普通,修行希望并非完全断绝。天地间的灵气固然微薄,终究不是有一丝丝吗?更何况,如今的他也未必只能靠灵气修行。

由于上个世界的丰厚收获,越殊拥有不止一条可行的道路,这便是转生者的优势。

不多时,一则消息从广安侯府传出:新任广安侯在城外上清观为已故长辈供奉牌位,上清观当代观主清源与之一见如故,直言广安侯道性深重,实乃真人也。

而后,新任广安侯解鸣蝉与上清观之间来往愈发频繁。他“看淡红尘、一心修道”的传言,也在随后的几年间逐渐深入人心,成为京中一则奇闻。

第171章 归一道主2

◎物外烟霞客,尘中求道人◎

啪!

打磨得极好的石桌上,棋格纵横交错,一枚白子落下,大片黑棋失去生机,屠龙!

“此局作罢,老道认输。”

执黑的老道士将手里的棋子一扔,连连摇着头:“道友棋艺高明,老道弗如远矣!”

对面一身素衣的少年笑了起来,似一枚明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真人过谦了,这盘棋尚有翻转余地,只是真人性情谦冲,不愿为死中求活的行险之事。”

老道士怔了一怔,脸上道道皱纹都舒展开来,他“哈哈”笑道:“道友知我。”

水沸的声音响起,边上的茶已煮沸,老道人亲自为他斟了一盏茶,请他品鉴,道:“这是才得的新茶,今日你来得正好……”

越殊也不客气,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沁人的清香顺着他的舌尖蔓延开来,苦涩中有种回甘,一缕微不可察的清凉之气渗入他体内,令人顿生“久旱逢甘霖”之感。

他眼前一亮,一口气将一杯茶喝完,大有牛嚼牡丹之姿。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越殊的笑容愈发灿烂:“好茶。不说别的,只说茶中这份灵机,便是宫中御茶亦不能相比,您老今日可是出了血本。”

可不是吗?老道士脸颊一抽,明显露出肉疼之色:“此茶十年一采,难得的很,若是国君来此,老道可舍不得奉上一片。”

言下之意似乎并不把一国之君放在心上,至少其地位是远不及他眼前这位道友的。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旁人听都不敢听,越殊却只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确实不该给。一旦开此先例,皇家有眼不识珍物,若是时常索要,岂不是徒惹麻烦?”

“很是很是,道友这话在理。上上等的灵茶奉与那等俗人,何异明珠暗投!”

老道士哈哈笑着一挥袖。

说罢又给少年斟上一杯:“道友慢慢品,回头老道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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