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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乌鸦,你还没死呐?”

他听见了我的话,却并没有多大反应:“托你的福,命大。”

一来一回两句试探结束,我和他都陷入了沉默。

他倒是有余裕慢慢耗,我却早已失去了耐心。

我重新坐回座椅上:“直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问道:“二号,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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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摩天轮的窗户上,久违地想叹气——这次的人可难救啊。

主神还在旁边晃来晃去,我让祂别晃了,看得我心烦。

主神回嘴说我自己心烦看什么都心烦,跟祂晃不晃的没有关系。

我说你还想不想我救人了。

主神不说话了。

但问题还是没解决。

如果说萩原研二的牺牲是因为炸弹意料不到地在最后六秒突然倒计时,无法避开的话,那松田阵平的牺牲多少有一点是他自己的意愿。

……看完整个过程的我甚至觉得他是带着点迫不及待地奔赴死亡。

我又叹了一口气:哪怕这次他的幼驯染没有离他而去四年,他也未必愿意放弃等待,直到最后三秒得知另一个炸弹所在的地方。

……不,应该说是他一定不会放弃,而是等到最后。

这就有点难办了啊……虽然我知道另一个炸弹是在米花中央医院,但是我无法跟他解释我是如何知道的——除非我说我是炸弹犯的同伙,但这一幕一定会被画到漫画中去,这就违反了我和主神低调行事的准则。

而我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松田阵平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我的话,哪怕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也一定会等到最后一刻。

所以劝说他提前下来的计划不成立。

同理,我不可能提前拆除两个地方的炸弹。这相当于直接规避掉了这个剧情,作者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可能我刚拆完原地就再次出现一个炸弹,更有可能的是炸弹犯这次失败之后,下次再在另一个地方布置类似的陷阱——那主神就难以探查到了。

而且这个炸弹是提前设置好的定时炸弹,主神无法控制它截停。

所以最后,就只剩下怎样在最后三秒内救下松田这个论题了——哦不,去除掉他看到炸弹上的字的一秒,就只剩下两秒了。

实话实说,这点时间以我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也就只能保证展开防护罩保证我不死,连避免受伤都做不到,更别提这个松田脆皮了——不是看不起他,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和我比都是个脆皮。

我愁的就是这个。

哪怕使用最高程度的防护罩,松田也不可能在这种冲击下活下来——更何况摩天轮上根本没地方躲,爆炸后还有个高空坠落的问题要解决。

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我叹了今天的第三口气。

主神终于看不下去了,祂说:“你要是这么愁的话,不救也可以。”

我说那你时空跃迁的能量岂不是白费了。

祂说我更重要一点。

而且——

救下他的剧情偏移虽然多于救下萩原,但也远远达不到决定性的水平,毕竟他只是副主线里的一个支线,如果我不救,之后多做几个支线的支线也足够弥补了。

我强忍着不叹出今天的第四口气。

我说主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怎么喜欢你么。

主神说祂不知道。

我不喜欢的正是你这副万事万物都能放在天平上称量重要性的,必要时刻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谁都可以牺牲的绝对理智。

人有些时候做事不能全看利益啊。

但我没有说出口——因为说了也是白说。

祂也不说话了,我俩继续蹲在72号吊箱窗台上,沉默地等着警官们的到来。

——直到松田阵平笑着摘下墨镜,冲着佐藤挥挥手说道:“这种事就交给专家来吧。”,然后关上吊箱的门时,主神才意识到我想做什么:“你疯了?”

我蹲在主神展开的屏蔽空间内,神色带点温柔地笑着说:“也许吧。”

我看见松田看到炸弹上的字样后瞳孔骤缩,心想你们米花町人怎么都掌握了这项瞳孔地震功能;看着他摸出手机给萩原打字说很抱歉他要先走一步了,心想这话别说这么早,小心后面翻车了挨揍;看着他给佐藤发消息说会在最后三秒发送地址,心想三秒我也救得下来你;看着他随随便便地就放弃了拆弹,靠在门边望向天空静静地等着倒计时结束,心想……

倒计时跳动到了最后三秒。

3——

“米花中央医院“的字样缓缓滚动出现。

我没给他时间打字,撤掉屏蔽空间直接抱着他撞碎玻璃跳出了吊箱。

2——

主神迅速地用能量在我和松田周边展开一层最高抗爆度的防护罩。

1——

我团吧团吧松田,伸展四肢将他整个抱进了怀里,背对着上方吊箱的炸弹,把他遮的密不透风。

0——

“砰!”

我闷哼一声,感觉到后背烧灼般的剧痛——新买的衣服又报废了,我想。

随后调整姿势,以背靠下的姿势抱着松田坠落到摩天轮背面的地上。

我松开抱着松田的手臂,强撑着意识对主神说:“快走!”

在传送途中,我听到松田大声对着前来的人喊:“米花中央医院!”

我感觉自己趴在了自家的大床上,放松地陷入了昏迷——昏迷前我颇有些心满意足地想:公众的利益和“我”的存在,有些时候也是可以并存的,你说是吗?

——爸爸。

第15章

松田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来,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发现全是冷汗,连睡衣都被冷汗浸湿了。

自从四年前那次摩天轮爆炸案后,他就常常做这个梦——梦里是一个看不清脸的黑发青年在即将爆炸时突然出现并抱着他跳出吊箱,背对上方的炸弹,密不透风地护着他向下坠落。

他尚且反应不过来这陡然的剧变,浑身无力地任由那人严严实实地护住他,眼睛呆呆地看向上方那炸开的浓烟与光火——和后面的蓝天和淡淡的白云。

他有一种预感——那是他本来的命运。

面对炸弹的冲击和高处的坠落身体还能完好无损一点伤都不受,医疗部的人都啧啧赞叹说这是一个奇迹。他更是因为那次抱着牺牲决心的等待,成功带回了米花中央医院有炸弹的关键消息,以拯救了1200万人的丰功伟绩而破格被提拔成警部补。

但他心里知道是有人为他挡下了所有的危险。

但当他向周围的人询问时,却只能得到“那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呀”的回答,哪怕他详细描述了是一个黑发青年抱着他跳出来并垫在下面承受冲击。也只是被人怀疑因为冲击导致的脑震荡,使他有了虚假的幻想。

但这怎么会是虚假的呢?

那人在爆炸时一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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