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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正是那个叫青溪的宦侍,年纪轻轻,约莫二十岁上下,面容清秀,眉眼间透着几分机灵与沉稳。

他身穿一袭素色宦服,步履轻快却不失恭敬,身后跟着两名壮汉,抬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步履稳健地走进屋内。

“禀千岁,热水已然备好。”青溪微微躬身,全程没有抬头看,语气恭敬而不失分寸。

他虽年轻,但行事却极为妥帖,显然深得录玉奴的信任。

录玉奴懒懒地靠在江淮舟身上,闻言只是摆了摆手,“下去吧。”

青溪会意,立刻低头应了一声,随即带着两名壮汉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将房门轻轻掩上。

屋内重新归于静谧,只剩下热水蒸腾的雾气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带着一股淡淡的暖意。

江淮舟看了一眼那桶热水,又转头看向录玉奴:

“督公,水已备好,不知我可否伺候督公洗漱?”

录玉奴抬眸:“世子爷既然答应了,现在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自然不会后悔。”

江淮舟轻笑一声,伸手将录玉奴从床上横抱起。

他的动作轻柔稳健,录玉奴的身子轻得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瘦削的脊背贴在他的臂弯里,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随着江淮舟的步伐轻轻晃动。

江淮舟迈步走向那大浴桶,热气蒸腾,水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他小心翼翼地将录玉奴放入热水中。

录玉奴的身子一浸入水中,便微微颤了颤,苍白的肌肤在热水的浸润下渐渐泛起一丝红晕,像是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热水蒸腾的雾气在两人之间缭绕,映得录玉奴的面容愈发苍白而脆弱,却又透着一股妖艳的美感。

美人眉眼低垂,长睫如扇,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神妃仙子也不过如此。

江淮舟伸手轻轻抚过录玉奴的发丝,指尖触碰到那微凉的肌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录玉奴微微仰头,目光与江淮舟相接。

浴桶确实很大,宽阔的桶身足以容纳两人,热水蒸腾的雾气在桶内缭绕,仿佛将四周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江淮舟低头看了一眼,迈步跨入浴桶,热水瞬间包裹了他的身体,温暖而舒适。

江淮舟拉过录玉奴,非常自觉的将人给抱着了,水面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泛起一圈圈涟漪。

录玉奴微微睁眼,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笑意,声音低哑:

“世子爷倒是自觉。”

江淮舟靠在桶边,一臂舒展搭在浴桶边缘,另一只手则严严实实的搂住录玉奴:

“督公的浴桶如此宽敞,我若不来,岂不是浪费了这好水?”

闻言,录玉奴轻笑一声,未再多言,只是将身子往水中沉了沉,乌黑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如墨般晕染。

热水蒸腾的雾气在两人之间缭绕,映得美人的面容愈发苍白而妖艳,仿佛一朵在水中盛开的幽兰,带着迷人的危险。

江淮舟的目光落在录玉奴熏红的脸上,一时之间确实离不开眼。

郎独艳绝,世无其二。

浴桶内,热水蒸腾,雾气缭绕,两人的身影在水中若隐若现,仿佛融为一体。

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暖意与暧昧。

泡了好一会,录玉奴突然开口

:“江淮舟,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权势地位,我皆可给你。”

身为江都王世子,如此曲意逢迎、低眉做小,代价自然不低。

人情世故,录玉奴实在是太懂了,以至于现在谈这个觉得有几分殃兴。

可是又不得不谈。

江淮舟看了录玉奴的表情一眼,就知道美人在想什么,他轻笑道:“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什么?”

录玉奴皱眉。

“世子爷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当真昏了头不成。”

江淮舟这倒是真委屈了,这怎么说了好话还要生气?

“督公自己问的我,可我说了,督公又要生气,这叫我我该如何是好?”

江淮舟在水下搂住录玉奴的腰身。

闻言,录玉奴不轻不重地睨了江淮舟一眼,眼中带着几分讥诮与玩味:

“世子爷如此自降身份,以□□人,不觉得委屈?”

江淮舟只是低笑一声,身子往水中沉了沉,抱紧了录玉奴,声音低沉而温柔:

“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的手指轻轻拨开水面上的发丝,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录玉奴的脸颊,

“原先我不知督公竟是想与我做夫妻的,如今我终于知道了。”

“要是能将督公带回江都,做我的世子妃,那该多好。”

录玉奴敛眸,唇角微微勾起,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又在胡言乱语。”

江淮舟笑意更深,眼中却带着几分认真:

“我之所言,句句真心,天地可鉴。”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蛊惑,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在这世间,

不知道有多少真心话,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

录玉奴心中微微一颤,却并未接话,只是皱了皱眉:

“你正经一点。”

“好好好,”

江淮舟笑着应道,随即换了个话题,

“越左将军来找督公为甚?”

他顿了顿,故作随意地问道,

“嗯,对了,这个不能说吗?”

录玉奴抬眸,看了江淮舟一眼,神情慵懒,似乎对这些事并不十分在意。

他靠在江淮舟结实的胸膛上,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肩头,声音低哑而随意:

“没什么不能说的。”

玉白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水面,语气轻描淡写,

“来找我的人,无非是为钱、为权、为门路。”

录玉奴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继续说道:

“越左将军是摄政王陆长陵门下一员大将,”

“可惜,嘴太碎了,什么都敢往外说。这下闹得内讧了。”

“什么?”江淮舟一愣,“内讧?”

“是啊——”

录玉奴懒懒散散地窝在江淮舟怀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摄政王身边有个剑侍,名叫北阙,是暗卫出身。”

“而越左呢,出身不错,一向看不起所谓的下等人。”

“他见北阙跟着摄政王入了京,摄政王居然把陆家军交给了北阙执掌,这可把自视甚高的越左给气坏了。”

说到这里,录玉奴轻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讥诮:

“于是,越左就四处嚷嚷,说什么北阙和摄政王关系不清不楚的,就是个爬上主人床榻的——贱种。”

“这传言私下里传传倒也罢了,偏偏舞到正主面前去了,摄政王不知怎的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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