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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柄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刀柄上的纹路。

他低声叹了口气:

“我本以为,督公要与我谈情说爱,却没想到,督公要与我谋论天下。”

语气轻松,却直接戳破了录玉奴话中的心思。

闻言,录玉奴随即轻笑出声,冰刃划过心尖。

狐狸眼微微眯起,眼下一颗泪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晃眼,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凄艳、危险。

“我也不想逼世子爷,可是世人皆知,如今我与摄政王自然是不两立的。”

“摄政王瞧不起阉党,可是在嫌弃我碍了路呢。”

录玉奴的目光落在江淮舟身上,眸中闪过深意,

“若是世子爷不能叫我放心,又怎叫我夜里能安枕呢?”

江淮舟抬眸,目光与录玉奴相接,眼神平静,仿佛一潭幽深的湖水。

他顿了顿,声音缓慢:

“督公说得是,不过。”

“以督公的心思,纵使我现在点头了,只怕督公也不会相信。”

听这话说完,

录玉奴眸中的笑意渐渐敛去,那双狐狸眼中原本流转的妩媚与多情,此刻已被一层冷冽的寒霜所覆盖。

他的唇角再无半分温度,仿佛一张精致却冰冷的面具,掩盖了真正的情绪。

似乎当真是气到了,录玉奴猛然甩袖,转身离开。

他的声音随风飘来,冷冽如霜,字字如刀:

“这世上的事,可不是世子爷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话都说到这儿了,录玉奴的脚步微微一顿,侧过头来,余光扫过江淮舟,脸上似笑非笑:

“纵使世子爷……舌灿莲花,能言善辩,到头来,也终归是要选的。”

说完,

不再等江淮舟说什么,录玉奴径直离去。

江淮舟没有阻拦。

第10章 ·谎言

半夜,

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房间里,床边那只焦黄的仓鼠996正蜷缩在被子的一角,眯着眼睡得香甜,小肚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江淮舟起身站在床边,低头看了看它,他轻轻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带着一丝凉意扑面而来,吹动了他的额发。

窗外,月凉如水。

到时间了。

江淮舟没有犹豫,双手撑住窗台,身形轻盈地翻了出去。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直接攀上屋檐,脚步轻得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网?阯?发?B?u?Y?e?i???μ?????n?Ⅱ???2??????????

月光下,这个身影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敏捷而无声地穿梭在夜色中。

翻过层层守卫的外墙,江淮舟终于出了督公府。

江淮舟心下觉得稀奇,居然如此轻松——督公府虽层层守卫,怎么没什么警惕心。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江淮舟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时间就要到了,他一路走小路,轻手轻脚的隐匿身形。

到了。

昏暗的转角处,一个黑衣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抱着一把长刀,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听到身后的动静,男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冷毅的脸,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正是北阙。

北阙见到江淮舟,立刻低下头,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有力:

“世子爷。”

江淮舟点头,微微挑眉:

“北境的暗语,我没记错吧,半夜三更,此地见?”

北境军营之中自然是有特定的暗语,江淮舟在北境吃了那么多年的风沙雨雪,很多习惯都已经成为了本能了。

闻言,北阙抬起头,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冷峻而专注:

“世子爷,主人想见您。”

北阙的主人,自然就是摄政王陆长陵。

北境陆氏和江都王府交情甚笃,江淮舟自然也和摄政王称兄道弟。

可这次,江淮舟却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夜色,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他在来到中京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需要选择阵营。

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眼前。

当年的沈斐之,就是如今的录玉奴。

夜风再次吹过,卷起两人的衣袍,衣袂在风中轻轻摆动。

北阙抱着怀里的长刀,目光沉静,继续道:

“主人知道世子爷失踪,心急如焚。”

闻言,江淮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哎,我知道陆哥担心我,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走。”

听到这个回答,北阙的脸上依旧没有波澜,只是淡淡地说:

“世子爷三思,督公府不安全。”

“嗐,别说三思了,我已经万思了。”

江淮舟抱胸靠在墙上,仰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似乎又想叹气了。

他收回目光,看向北阙,语气认真了几分:

“北阙,你回去告诉陆哥,督公与陆哥并非一定要势同水火,我可从中调和一二,看是否可行。”

北阙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平静:“好。”

江淮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北阙:“你帮我把信给陆哥。”

北阙接过信,没有多问,只是再次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中,离开了。

江淮舟站在原地,目送北阙的背影消失,片刻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返回了督公府。

夜风依旧在吹,带着一丝凉意,仿佛在为这暗流涌动的夜晚增添几分肃杀之气。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整个督公府都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然而,

江淮舟的屋内却透出一丝昏黄的光,透过窗纸映出微弱的光晕。

江淮舟站在门外,心里猛地一沉——大事不好了,他偷偷溜出去的事,显然已经被发现了。

硬着头皮,江淮舟推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屋内正坐着一个人。

录玉奴一身雪白的里衣,外披一件红色长袍,衣襟随意地敞着,慵懒而随意。

他就这么坐在床沿,手里捏着那只焦黄的仓鼠996,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却冷得让人发寒。

[宿主!!!]

[呃啊啊啊救命啊!]

[任务对象疯批值好高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996被录玉奴捏在手里,小爪子在空中无助地扒拉着,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拼命在向江淮舟求救。

完了。

玩大了。

江淮舟心里一紧:“督公……?”

录玉奴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力道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996发出一声微弱的吱吱声,小爪子扒拉得更急了,在拼命挣扎。

[卧槽!宿主救命!我要被任务对象捏死了!!!]

996真的是欲哭无泪,睡着睡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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