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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一定有内鬼。”
角落里,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他?叫蔺文,是基地研究所的带头者。
蔺文面容儒雅,声音平稳:
“首领,我们的搜查小队在西部片区发现了?胡墨的血迹。”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
“血液样本显示,他?中毒了?。”
“毒素潜伏期约半个月,也就是说——”
蔺文的视线扫过?在座所有人,语气?沉重。
“有叛徒提前给他?下了?毒。”
“否则,以胡墨的实?力,不?至于?全军覆没。”
胡墨,高级超凡者,异能是影子操控。
他?的影子能化作?实?体,分裂成数个分身,攻击力极强。
正?常情况下,哪怕遭遇伏击,也绝不?会毫无反抗之力。
目前尚不?清楚胡墨遭遇的超凡者来自何方?势力。
但若从地理上看?,荆棘基地的西部片区,与?青州基地接壤最近。
在末世之中,未被污染的土地是比黄金更珍贵的资源。
基地之间互相蚕食、争夺领土的野心从未停歇,暗算、背叛、血腥吞并……这些肮脏的手段,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生存法则。
——土地,意味着粮食,意味着战力,意味着生存的资本。
绝大多数土地已被病毒和辐射污染,寸草不?生,唯有净化系的超凡者能缓慢修复土壤,使其重新适合耕种。
而根据污染程度的不?同,土地被划分为两类:
1. 可净化土地,污染程度较轻,经过?净化系异能者的处理,能在数月内恢复生机。
2. 不?可净化土地,重度污染区,即便耗尽异能者的力量,也无法逆转其荒芜,一般来说,这种地方?变异的动?物和高攻击性的植物生长更多。
西部片区的那片广袤荒地,正?是“可净化土地”。
青州基地觊觎已久,荆棘基地也绝不?会放手。
在末世之中,每一寸洁净的土地,都染着血。
“所以说,我的地盘上有很?多小老鼠啊。”
兰矜唇角微扬,眼底却冷得像极地寒冰,一丝笑意也无。
银白面具折射出森冷的光,衬得他?左脸的美艳愈发诡谲危险。
会议桌另一端,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瘦高男人猛地拍桌而起。
徐旺,基地经济规划负责人,末世前曾是叱咤商界的精英。
病毒夺走了?他?的妻子,如今只?剩一个儿子相依为命,胡墨之前救过?他?的儿子。
他?文弱的外表下藏着偏执的狠劲,此刻眼眶发红,声音嘶哑:
“首领!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胡墨才二十五岁!那群杂种都踩到我们脸上了?,难道还?要忍?!”
兰矜歪了?歪头,指尖慵懒地支着下巴,银发从肩头滑落。
“我什么时候说要忍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寒。
“西部片区是我的土地,一寸都不?会让。”
“至于?叛徒,我会一个个揪出来——”
“杀干净。”
一瞬间,何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嗯,脑袋还?在。
兰矜百无聊赖地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苍白修长的指尖在灯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
会议室大门轰然洞开,顾凤英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巡查队员大步踏入。
这位冷艳的女队长一身黑色战术服,腰间别着两把淬毒短刃,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却让所有人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
两名?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像破麻袋般被扔到会议桌上。
左边那个穿着油渍斑斑的厨师服,肥硕的肚腩从撕裂的衣襟里挤出来,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油。
右边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瘦弱文员,镜片碎了?一半,白衬衫上全是鞋印,可能是被抓捕的时候抵抗,所以被踹了?。
“报告首领,”
顾凤英严肃地说,
“已经查明,厨师往胡队长的营养剂里掺慢效毒药,文员负责篡改西部片区的土壤检测数据。”
是两只?小老鼠。
兰矜突然笑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银白面具折射着吊灯的光,在墙面投下扭曲的阴影。
“那就先杀两只?小老鼠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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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之中,杀意尽现。
一瞬间,感受到了?这惊人的杀意,厨师突然疯狂挣扎大叫:
“我冤枉啊!我是被逼的!他?们威胁我——”
一旁的顾凤英厌恶地皱眉,这都吵到她的耳朵了?。
好在,厨师话音未落,兰矜的指尖已划过?咽喉。
杀鸡儆猴。
没有用刀。
何止的狼眼清晰看?见——暴君指甲暴长三寸,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像五柄微型手术刀。
人鱼的爪,比什么都锋利。
噗嗤。
动?脉血喷溅在会议桌中央的沙盘上,把微型的西部片区的模拟地形染成猩红。
“啊啊啊啊!”
文员吓得瞬间失禁,尿骚味混着血腥气?在空调房里弥漫。
兰矜甩了?甩指尖的血珠,垂眸瞥了?眼那个瘫软失禁的文员,眼底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嫌恶。
他?转头看?向何止,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去解决剩下的那个。”
何止:“……”
这暴君绝对是嫌脏又懒得动?手!
空气?凝固了?一瞬。
所有高层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何止身上。
而兰矜只?是懒洋洋地支着下巴,冰蓝色的瞳孔里盛满戏谑,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何止无语。
下一秒——
“唰!“
一道无形风刃破空而过?,精准划过?文员的咽喉。
没有惨叫,
没有挣扎。
干脆利落。
文员瞪大的眼睛里还?凝固着恐惧,头颅却已歪斜着滑落,断颈处喷溅的鲜血在雪白墙面上泼墨般绽开。
无头的躯体缓缓倒下,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何止收回手,风刃消散在空气?中,只?余一缕微不?可察的气?流拂过?他?的指尖。
——要问他?有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有。
但也只?有那么一点,像一滴水落入干涸的裂缝,转瞬即逝。
末世早已碾碎了?文明的枷锁,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里赤裸裸地横行。
人命如草芥,背叛与?杀戮不?过?是生存的常态。
那两个被处决的叛徒,或许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