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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血肉。

原来死亡从来不会提前打招呼,它就这样蛮横地闯进来,把活生生的人变成记忆里的一个背影。

在这个充满变异怪物和超凡者的世界里,死亡反倒成了最平常的事。

它来得那么轻易,像随手?拂去肩上?的灰尘,却留下永远填不满的空洞,像一堵无形的墙,将时光生生截断。

胡墨永远停在了墙的那一边,带着他那句玩笑般的告别。

而剩下的人却被推着、赶着,不得不继续向前走。

电梯到达底层的提示音响起,电梯门缓缓开?启,刺眼的白光涌进来。

何止眯起眼睛,和纪佑一起走了出去。

生死离别,

不过跨一步而已?。

——

城墙。

血色残阳将整个荆棘基地的城墙染成暗红,仿佛一道巨大的伤口横亘在天际线上?。

□□的余烬在焦黑的土地上?明?灭不定,像无数将死未死的萤火。

兰矜立于?城墙之巅,雪白的制服下摆被硝烟熏出斑驳的焦痕。

他左肩处一道撕裂的伤口正缓缓渗出鲜血,将银线刺绣的肩章浸成暗红。

他却浑然不觉般负手?而立,任由带着血腥味的风掀起他银色的发丝。

苍穹下,百万中?央军的装甲洪流在荆棘基地外围结成密不透风的包围网。

最新型的主?战坦克群在平原上?排列成攻击阵型,炮管泛着冷光;

高?空中?的无人机集群如同迁徙的候鸟群,遮天蔽日地掠过云层。

城墙之外,

百万雄师。

城墙之上?,

血流成河。

城墙之内,

尽是无辜。

但凡是个人,是个战士,都不可能在此刻退下去。

仰头?,

只见,兰矜立于?城墙之巅,银白长发在风中?猎猎飞扬,幽蓝色的瞳孔凝结着比冰更冷的寒意。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萦绕的寒气在空气中?划出肉眼可见的轨迹。

顺着他冰冷的视线望去,整片城墙外沿骤然爆发出刺骨的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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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攀爬的敌军士兵还保持着冲锋的姿态,却在瞬间被冻结成冰雕。

寒冰以惊人的速度蔓延,转眼间构筑起一道绵延数公里的冰晶长城,无数被冻住的敌军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晕,宛如一座庞大的冰雕艺术展。

长长的冰墙,十分壮观、震撼,属于?死亡的艺术和残忍,淋漓尽致。

兰矜是荆棘基地的王,他是领头?羊,他是众望所归的首领。

只要他在这里,只要他不死,军心已?定,他就和荆棘基地共存亡。

“为了荆棘!”

战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兰矜的身影在冰墙映照下如同战神临世,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给整个基地注入了不灭的信念。

士兵们?眼眶发红,手?中?的武器再度喷吐火舌,士气暴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匆匆赶来的何止却脸色煞白。

哪怕离得这么远,他也能清楚地看?到:

兰矜垂落的左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银发间若隐若现的冰晶正在反噬兰矜苍白的皮肤。

那些?看?似美丽却致命的冰霜花纹正沿着兰矜的颈动脉向上?蔓延——不知道反噬会严重到什么程度。

“草!”

何止站在下面?,只觉得浑身的血都逆流了。

他很清楚,兰矜每一次动用这样大规模的能力,都是在透支所剩无几的生命。

那看?似无敌的冰墙,每一寸都是用他的生命的能量铸就的。

看?到何止脸色焦急,纪佑大概已?经知道了何止的答案,但是他又问了一遍:

“何止,你要跟我去青州还是留在荆棘?”

纪佑再次提醒:“留在这里,你绝对会死。”

“我可以把你和兰矜一起带去青州,你的决定是什么?”

何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了纪佑另外一个问题:

“是不是荆棘基地的一部分人已?经撤离了?”

纪佑点点头?。

确实,在最早的时候,荆棘基地就已?经尽量把小孩和孕妇撤离出去了。

闻言,何止仰头?望向城墙之巅,目光穿透硝烟与冰霜,落在那道孤傲的银色身影上?。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兰矜如果想走,肯定是能走的,那他早该在中?央军合围前就带着核心成员撤离了。”

“所以,兰矜他其实不想走,我猜,就算是死,他也会选择死在这里。”

纪佑微微挑眉,不置一言。

只听何止长长的叹了口气:

“抱歉,纪佑,你自己走吧,我要留在这里。”

“我不能留下兰矜一个人,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啊。”

第92章 ·援军

这场惨烈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多个昼夜。

在?中央军临时搭建的移动指挥中心内,高强度合金板拼接的墙壁上挂满了实时战况的全息投影。

角落里,几台生?命维持设备正在?为伤员进行紧急治疗,血腥味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在?密闭空间里挥之不去。

“我再说最后一遍!”

头发花白的傅坚田研究员狠狠的拍砸在?战术台上,

“必须活捉兰矜!他的基因样本?是必须拿到手?的!”

对面身?着将官制服的中年?男人冷笑一声,腰间配枪的保险栓发出清晰的“咔嗒”声,一点也不给?所?谓的研究员什么面子:

“傅坚田研究员,我也最后警告你?一遍,这里是战场,不是你?的实验室。”

“再干扰作战部署,我不介意用?扰乱军纪处置条例送你?上路。”

傅坚田的白大褂上稍微沾了点灰,看?得出来,也有几天没洗了,毕竟战场的环境不可能很好。

他颤抖着指向监控画面中那道银色身?影:

“你?们根本?不明白,你?们这些一个赛一个的蠢货,根本?就不明白兰矜的重?要性!”

“嚷嚷个屁啊!”男人怒骂。

这个中年?男人,徐岭指挥官,35岁,正是军政事业高峰期的时候,在?半个月之前,却接到了围剿荆棘基地的命令。

这么多年?没有动用?热武器,徐岭对于大型战争的态度,永远都是能避则避。

战争一旦打?响,没有赢家。

但这回是真的避不掉了,他身?在?局中,当然不可能抗命。

这场命令下来其实非常奇怪,又快又急,上面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徐岭怀疑是傅坚田这个家伙,不知道跟上面说的什么鬼话。

平心而论,徐岭也不是看?不起研究员,他对研究人员一向是比较尊重?的,但是他就是看?不起这种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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