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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刺入我的皮肤,细密的疼痛却引不起我半点反应,更深沉的痛苦在从心底蔓延滋生。

剑还没刺进去,他却像陡然惊醒一般,向后退了几步,但流月从始至终都没放下来。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失态过,过了许久窒息感仍然缠绕着我,久久不能呼吸。

他像是经历了巨大的苦痛与挣扎,才收回了流月。

“你要去哪。”带我走。

在他快步擦身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无可奉告。”

我还想跟过去,他却拿起流月指着我,虽然剑未出鞘,但警告意味十足。

“你为什么还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他毫不留情,近乎咬牙切齿,“别再跟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是这样吗?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努力笑了笑,也不知道会有多难看。

“从来都不是朋友,”他一字一顿,“从前不是,今后更不是。”

第十九章

72

“谁在那里?”

大雨之下,火势渐熄,我们的动静不免还是惊动了人。

“你走吧。”这个时候,我又意外的冷静起来。

看他不动,我朝他笑了笑,“怎么,难道还等着我带你回秋原?”

他缓缓放下流月,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逐渐被这雨夜吞没,才松开自己一直紧握着的手。

你说不想看见我就看不见吗?这由不得你。

“你是何人?转过身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

雨水已经洗掉了我脸上的伪装,我转过身来,淡淡地说:“是我。”

“参见少主!”

一队人马举着火把,照亮了这个小小庭院,火光将他们的惊讶神色照得一干二净,不过他们大概都不知道我被父亲禁足的事情。

“少主,您为何在此?这里太过危险,您还是早些去庄主那边。”

“我知道,”我点点头,“我一会自会前去找父亲,你们不必再管。”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去自投罗网。

打发他们之后我也没急着走,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开始默默地将倒在地上的尸体搬回房内,雨太凉了,地太湿了,会不舒服。

我无法说明我此时的心情,我只是如同一个傀儡一般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全部搬进去后,我才发觉四周已经安静下来。

雨还没停息,我走到一旁的厢房,失去了主人的房子连门都脆弱不堪,一推就倒了,我拿出一直没离身的夜明珠,走了进去。

这里让我感觉十分冷寂,墙上还挂着一幅年轻女子的画像,熟悉的眉眼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凑近后才发现一旁写着蝇头小楷,上书“赠吾妻荀凝”,落款是薛以诚。

荀凝……难怪这么熟悉,年轻的凝姨,我幼时应当是常见的才对。

薛以诚,凝姨的夫君,我却是记得很清楚的,他是薛青城身边最亲近的随从,不过早在十几年前就在一场刺杀中替薛青城挡了一剑后身亡。

如今夫妻也算是团聚了,我安慰着自己,心里却没有好过哪怕一点。

画像一旁便是书柜,上面放了不少启蒙读物和四书五经之类的经典,不过都落了一层很厚的灰,怕是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唯一干净的格子上却堆满了信笺,除了最上面的那一封看起来还比较新之外,其余的都显得十分陈旧,我看了一会儿,便将那些信笺都拿了下来,放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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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无可追,生者何为念。有些物件,还是留下好,可惜我却没办法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我环顾四周,却在转身后骤然停住。

院子里有零零星星的火光,父亲站在门口,不知看了我多久。

我在那时久违地感受到了幼时做坏事后被抓包的紧张,但在这种情形下我无处遁形,只能狼狈地站在角落里,好像能得到那么点安全感。

“看来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大抵是这里人多,父亲并没有再斥责我,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后便拂袖走人了。

他身后的随从朝我走来,我没等他们过来扣我,自觉地跟了过去。

我现在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害怕父亲。

73

我老老实实在父亲身边呆了几天后便随他回了秋原,我他直接将我带回了书房。

“跪下。”

我一声不吭地照做。

“这个时候倒知道听话了。”父亲冷哼一声,“我还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你自己说说哪错了。”

“违抗了父亲的命令,私自逃出。”我不卑不亢。

“就这?”

“是。”我毫不犹豫地肯定,一点心虚之意都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父亲怒极反笑,抄起桌上的东西就狠狠地砸在我脸上,明显没克制的力道打得我头一偏。

我看着落在地上的那半截衣袖,不说话了。

“你现在胆子可真是大了啊,是不是这秋原太小,都已经容不下你了?简直无法无天!”

“我不过就是放走了一个人!”我猛地抬头,看着父亲,“难不成您还要杀了他吗?”

“我就算杀了他又如何?”父亲一拍桌子,我的反抗让他震怒不已,“薛青城我都杀了,他难道我还动不得吗?”

不待我说话,父亲接着冷笑一声:“若不是你平白无故闹了那么一出,我何必还要留这么一个心腹大患。”

我低头攥紧了手。

“我不当着你的面杀了他,并不代表我打算放过他。你也不想想,他们薛家现在是什么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他身负血债,真的逃得了吗?你有什么立场去放了他?你怎么对那些枉死的人交待!”

“那些人不是他杀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反驳。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杀的?你怎么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父亲眼睛一眯,看的我平白一慌。

“我不信,反正我就是不信!”好在我平日里都无理取闹惯了,父亲就没有深究。

“你还以为你是个小孩子吗,做事情还全凭自己喜恶,是非不分,难成大器!”

“是,我自是不如父亲,反正我是决计做不到毫不犹豫地亲手杀掉自己的好兄弟的。”还那么残忍。

“妇人之仁!”父亲被我气得坐回椅子上。

“我之前可是听到您和薛伯父在书房谈血煞大阵了,”我抬头看着父亲,却发现父亲脸上隐有杀意,一闪而过,仿若错觉,“但我一直不相信父亲和薛伯父会是这样的人,即便是现在,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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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父亲冷笑一声,“你不信又怎样?你不信那别人又何曾信你?人们只相信他们的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的信不信算什么东西,你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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