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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
“嗝。”他朝我打了个酒嗝,一脸茫然。
完了,晚了,醉了。
不过一时疏忽,我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得考虑怎么处理这个醉鬼了。
“你喝这么多干吗!”我小声埋怨着,撒气似的朝他踹了一脚,只不过隔得有些远,所以并没有碰到他。
他却像一下子回过神了一样,撇了撇嘴,好像还有些委屈,“你又不理我,我就只喝酒。”
看着他这模样,我彻底呆了。
他继续絮絮叨叨,“不就跳个乱七八糟的舞吗,有什么好看的。”
我指着楼下的女子,试探性地问他:“乱七八糟的舞,这个?”
他点头,继续抱怨道:“不是你说的要和我聊天吗?然后妲妲姐一出来你就只知道看她,她长得也不是很好看,跳的也不是很好看,有什么好看的!但你就一直看,我一个人干坐着肯定只能喝酒啊。”
我被他不讲道理地指责一通,无辜极了。
我这辈子头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多看一会儿还不行了是吗?我堂堂秋原少主没见识还不行了是吗?
好生气,但没用,毕竟我没办法和一个醉鬼讲道理。
可我还是十分意外。
“那是妲姐姐?”从开始到现在,我完全没有发觉。
“不然呢?”他瞟了我一眼,熟悉的神色一度让我以为他根本就没有醉,“祭祀向来由红莲圣女主持,她不上谁上啊。”
“红莲圣女?”
“嗯,与天地万物有灵者沟通者,为族人祈福,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神职,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他有些鄙视地看着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勇气质问我的,之前一声不吭的难道不是他是我吗?
“我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冷冷地说道。
他一愣,然后小声嘟囔道:“不知道好,不知道好,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沉下声音问他。
“知道的太多,你肯定会难过的。”他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忧郁起来。
明明知道他喝的有些多了,可能根本意识不到他自己在说什么,但我还是觉得很生气。
“那你明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我会更难过。”
我对一个醉了的人如此认真地剖白,连我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可笑了。
空地之上,妲妲已经站在石柱之顶,似乎在进行什么仪式,但此时此刻的我并没有什么心思去注意了。
薛流风跳下栏杆,将手中的酒坛往地上一摔,酒液和破碎的酒坛狼藉了一地,他却朝我快步走了过来。
他将我怀中的酒坛也顺手一扔,用自己的双手代替了酒坛的位置,然后用醉意朦胧的眼睛看着我。
“那我都告诉你,你别难过了。”
第三十二章
108
我醒来之时,天已大亮。
一双手紧紧地箍在我的腰间,几乎没有任何缝隙的贴合刺激着我身体上醒来的每一点,带着几丝酒气的气息擦过我的耳侧,萦绕在我的鼻下唇间,让我陡然意识到现在的状况。
我和薛流风正躺在一张床上,我们从来都没有这么近的接触过。他贴着我的背后,睡得香甜,而我靠在他的怀里,心里却兵荒马乱。
属于昨天夜里的记忆也逐渐归位了。
我极为狼狈地挣开他,匆忙下了床。
109
昨夜,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藉,就颇为嫌弃地将我带回了他的房间。
这一切发生的不算快,但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直到被他按着坐在凳子上后我才慢慢反应过来。
他坐在桌子的另一侧,显得十分乖巧。
我心情十分复杂,喝醉之后的他纯良又坦荡,在这种情况下我做出的任何事都像是趁人之危图谋不轨,让人良心不安。
但我立刻就把良心先丢掉了。
“你为什么要到南疆来?”我挑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
他看着我,嘴微微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那你告诉我,薛家和红莲教到底有没有关系?”我看着他这副无知无觉的模样,不再顾忌什么了。
他先是飞快地摇了摇头,然后顿了下,又缓缓点了点头。
我心下一凉,“你们,当真是和魔教勾结了?”
“不是,不是魔教,”他摇头,“红莲教不是魔教。”
“不是魔教,不是魔教那是什么?”我看着他矢口否认的样子,问道,“那你告诉我那些被灭门派的仇要找谁报?灵山余氏的仇找谁报?血煞大阵里的那些冤魂的仇,又该找谁报?”
“红莲教一直在南疆,从未涉足过中原。”他看起来比我平静很多。
“什么意思?”
“红莲教和魔教,一开始就是毫不相干的两拨人,”他将手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有些懒倦,“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魔教,只有一群心怀不轨的人而已。”
“然后呢?”我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但他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然后啊……然后我就困了……”他打了个哈欠后将手放平,慢慢把头搁了上去,微微眯起眼睛。
可惜,我不会让他就这样睡过去的。
我轻轻地将凳子搬到他身旁,重新坐下,很是无情地拉起他。
“不准睡。”
“为什么啊?”他不满地嘟囔着。
“你说好什么都告诉我的,你不能骗我。”
“明天说,明天……”他咕哝着。
我在心里呸了一声,明天?等到明天你清醒了会说才怪。
“不行,”我十分坚定地摇了摇他,“你都答应我了,必须说。”
“可是我真的好想睡觉。”他尽力睁着眼睛,差点就让我心软放他继续睡了。
“但是我也好想知道啊,结果你现在又不愿意讲了,我好难过。”我非常失落地叹了口气。
让我没想到的是,闻言他居然真的主动坐直了身体,还努力地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看着我。
“那我刚刚说到哪儿了?”他还有些茫然。
“你说红莲教和魔教没关系。”
“是没有关系。”他点头。
“为什么?”
“红莲教就是南疆本地信奉的圣教而已,平时就按时为寨民们祭祀祈祈福,帮寨民们解决些疑难杂症什么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红莲教的名头就传出去了,但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我皱了皱眉,他继续说:
“但那个时候南疆对外面的传言还一无所知,直到后来来了一群人。”
“什么人?”我问他。
他摇摇头,没回答我,“这群人不由分说的就闯进红莲教的圣殿里大肆屠杀,将圣殿据为己有后更是一个活口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