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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度愣住,掀起眼皮幽幽盯向人。
可男人依旧不看他,只是仓促地说:“不方便。”
“……”
邪神彻底不高兴了。
可走在他前面的人也不算安定,可以说,心乱如麻。
牵不到、现在不能牵的少年就走在他身后,平复很久的饥渴症又重新破土而出,一浪又一浪地袭来,可他不敢回过头去,像以前那样可以自然地把少年揽进怀里——只需要故作脆弱地说一句“我有点不舒服”。
忍着皮肤上泛起的密密麻麻痒意,他走得更快了些。
好在差不多到了要出园的时间,一人一邪神索性一路无话地往游乐园外走。
刚刚出了游乐园的大门,一切属于游乐园的浪漫和欢乐全被关在了身后。压下眸里的波澜,越裴回朝一个方向看去:局里的车停在那里,开了一条缝,不出意外,应该是他队员在观察。
思绪还没整理好,比这更先来的是加班。
越裴回眸里浮现思索,还未想到要怎么和邪神说才好,却听见一个温和含笑的声音在喊:“小惊度?”
林惊度眉眼还充斥着郁郁呢,一看见来人,眉间的悒郁减退了些。他歪了歪头:“柏羡青?你怎么在这儿?”
柏羡青笑眯眯地:“我在这家游乐园有股份,来视察一下。”未尽之言的意思是顺便玩了两下。
他旁边跟着毕恭毕敬的游乐园员工,看柏羡青大有要继续聊下去的架势,便轻声细语地说:“柏总,那我们不打扰您和您朋友了。”
柏羡青不在意地一挥手:“行,你们早点下班吧,辛苦了。”
员工笑了一笑,才离开。
越裴回本来还在思考借口,一看见来的是之前那个男人,瞬间脚就钉在原地,再也动不了半分。
林惊度没看出异样,瞥见那两位员工走后,他才跟柏羡青介绍:“这是我家人类,越裴回。”
可算能介绍出名字了。
“噢,久仰久仰。”柏羡青意味深长地吐出一句短句,碧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晚风吹过他淡金色的发丝,衬得那眸色幽深得和蛇的竖瞳一般。
越裴回心里一凛,暗暗冷笑,光是用眼神就想斥退他吗?看出柏羡青的心思,男人脸上什么都不显,只微微一颔首,语气很淡:“你好。”
他还是杵在原地没动。
没觉察出这“和谐”氛围之下的暗流涌动,林惊度还在问:“你家人类呢?怎么没带过来?”
柏羡青语气随意:“你让他来?那整个游乐园都得被堵得水泄不通。”
林惊度:“对哦,你家人类是明星。”
越裴回捕捉到关键词,眼皮抬了抬:“人类?”
林惊度“嗯”了一下,解释:“柏羡青和我一样,一个物种哦。”
一个物种……
男人忍不住扯了下嘴角,邪神是可以批发的么?
柏羡青脸上带笑:“你看上去很惊讶。”
越裴回淡淡说:“抱歉,我以为惊度是唯一一个。”
柏羡青眼睛弯起,乐了。噢,刻意地去掉姓氏,很聪明、也很不着痕迹展示关系的方式。
林惊度眨眨眼:“不过也不止我和柏羡青两个,还有别的,多了去了。”
越裴回垂眸看他,低低应了声。
男人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烦躁拿起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季旭阳弱弱的提醒声:“加班……”他看到越裴回身边多了个陌生人,不好明说,只好借了“加班”的由头。
两只邪神的听力都很好,齐刷刷看向接通电话的男人,柏羡青笑吟吟地说:“看起来越先生还得去工作,不如小惊度先跟着我去玩会儿?”
越裴回还没应,就看见林惊度理所当然地点下了脑袋。
越裴回:“……”
心里泛起不明不白的情绪,男人不阴不阳地说:“行啊,我也确实需要去工作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阻止林惊度和柏羡青一起离开,少年那副姿态,他一看便懂:他很信任柏羡青。
但那又如何?
越裴回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垂下眼睑,注视着林惊度,说:“惊度,今晚能早点回来么?”
有时候打通任督二脉只需要一瞬,越裴回顿了顿,低低地道:“你不在,我会不习惯。”
果然,猫尾巴又竖起来了。林惊度挺直背,肃然地点点头:“你放心,我肯定早点回来陪你!”
柏羡青笑容微顿:“……”妈的,他拐走小惊度一个晚上的计划就此泡汤。
获得短暂胜利的男人漫不经心朝柏羡青勾了勾唇角:“那么柏先生,惊度就拜托你了。”
——早点把人还给我。
柏羡青笑容弧度不变:“小惊度和我这么熟,你不用太担心。”
——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完全没听出话外音的林惊度还在催越裴回:“你快去吧,不要让你的领导等急了。”
被林惊度催走的越裴回淡淡回头瞥了眼,男人和柏羡青对视上,彼此又自然地错开了视线。
看见越裴回离开,柏羡青立刻把林惊度带着往自己停车的停车场引。
他语气轻松:“碍事的人终于走了!小惊度,你有什么还想去逛逛的?我陪你。”
林惊度想了想,老实说:“不知道。”
金发男人侧头看他:“那不如去酒吧?”
酒吧?好像是喝酒的地方。
林惊度一想起上次和盛栩他们一起吃饭那回,自己尝到的葡萄酒,有点犹豫:“好像不太适合我。”
柏羡青惊奇:“怎么会不适合?”
林惊度同他讲了葡萄酒,男人失笑:“你放心,我给你点别的酒尝尝鲜。”
“嗯……那好吧。”林惊度还是勉强同意了。
终于引到林惊度上钩,柏羡青很是满意:“快走快走,去我看上的那家清吧。”
*
一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了清吧门口。
这家清吧是在一条小河边,杨柳依依,河水静静流淌。乐声被隔绝在清吧的玻璃内,只有推开门,才能听到里面歌手弹奏着的忧伤曲调。
走进去找了个隐蔽的卡座坐下,柏羡青熟稔地翻着侍者送上来的酒品菜单,修长的手指随意指向几个展示品,便算是点好了。
他也不需要问林惊度,他知道,在遇到没碰过的新奇事物之前,对方会什么也不挑。
柏羡青点的不多,纵然神自是千杯不醉,但是还是不要贪杯为好。
林惊度安静地望着拨弄吉他的歌手,专心汲取着这低喃的声音里忧伤的情调。
“对了,”忽地想起今天发生过的事,林惊度道,“今天杀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柏羡青转着送来的玻璃杯,里面透明的柠檬水顺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着,反射出头顶白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