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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自己摸索出的法子。
瞧着手上被再度照着原样包回去的,带着药香味道的棉布与小蝴蝶结,谢澜神色越发暗沉。
直至小几上头灯光近乎熄灭,他低声方才唤廿一进来,
“去将为贺姑娘备下的那间厢房里头地龙烧起来。她今日怕是要在府上睡下了。”
在府上睡下?
悄咪咪看了眼主子露在黑袍外头的部分,廿一不多时便发现了那个显眼的梅花般掐痕。
……这痕迹……?
瞧着那手,廿一后背有冷汗流出,登时便受了眼光,再没往内间里头瞟。只是脑内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不至于罢?
贺姑娘才十四啊,又不曾嫁过来,身子还那般差,今日还是为了他才过来的,主子不是那般人面兽心之人吧?
觉着身前主子神色愈发不虞,他忙敛了心神,只寻常道,
“至于那事……也找好了人,明日上朝时便能将写好的折子递上去。”
那日,齐国公府的人自兴庆伯府里头搜出来了不少东西。
兵部武选司郎中虽说官位不大,却可司兵部官员乃至将士选调,乃是地地道道的肥差。
故此,他那密室里头满是些金银财宝,其中甚至还有件做得颇为宽大,通体明黄的蟒袍与一柄仿天子仪制的剑。
除去这些,便是被他抓去那日还不曾来得及烧的,与三皇子一幕僚近七日里头来往的通信。
里头,倒是好一番煞费苦心的布局。
只是可惜当今圣上最大的爱好就是斗蛐蛐玩。
听了廿一的话,谢澜只平平颔首,不置一词。
心知他记着去找贺姑娘,暗骂那蠢笨的传话人一声,廿一只得硬着头皮接着发问,
“那人托我来问您,是要全部呈上么?”
谢澜一勾薄唇,“只呈最轻那部分。”
一口气将人杀死了有何意趣?
便是要半死不活地吊着,给了生机又亲手扼去,如此来回往复,方才是折磨人的法子。
何况,这些既是由前世贺文茵发现的,那今世自也该归功于她。
他仅是想替她小小出一口恶气罢了。
又再度交谈一番江浙之事,阅过新任江浙总督聊表忠心的密函,谢澜方才压低了步子进了内室。
屋内光线昏沉,他小心翼翼伸手去掀开那轻纱床帐一角细细去听,果不其然听到了轻轻的呼吸声。
再探进身体去瞧,便看到女孩半只微红小脸埋在毛领里头,已然团在那软垫堆里头迷糊睡下了,还低低念叨着。
“骗子……”
听完,谢澜冰山般眉眼立即化成春池,只放柔了声,轻抚着她落至脸侧的发丝低声去哄,
“谢澜是大骗子,是不是?他当真坏透了。”
贺文茵在梦中狠狠一点头,“……嗯。”
谢澜闻言,纵使压着嗓音,也不住低低笑了。
将自己披风给她裹上,小心将她从垫子里头挪出来放至怀里头抱好,又为她稍稍理一番发丝,他方才沉稳迈开步子。
方才听闻她是由暗卫捎带着来的,那想是本就困极,以至于连给自己盖上锦被都不曾,便那般迷迷瞪瞪睡熟了。
如是想着,他勾着唇贴了贴女孩冰凉前额,又于她稍蹙的眉间轻柔落下一吻。
“好梦……文茵。”
【作者有话说】
评论太多我有点回不过来,以后可能也只能挑着回了,总之感谢宝宝们支持!我会加油的![爆哭][爆哭]
第30章 伤疤
◎他为何要解衣裳给她看!!◎
再度睁开眼时,瞧着眼前浅浅透进些微日光的空青纱帐子,贺文茵半睁着眼,颇是迷糊了一阵。
她记着昨日正在等谢澜就着李昭云的事儿给她个解释。可那人出去许久也不曾回来,她便……
她便在那人的床上头睡着了!!
叫脑内想法惊得一个死鱼打挺忽地起身,慌忙四处张望一番,贺文茵只觉着人都要原地炸开。
她睡在张铺了好几层软和毛毯的架子床里头,身上盖着浅碧水波纹锦被,倒是极为暖和舒坦。
可偏偏她身上昨夜穿着的衣服已然不翼而飞,此刻身上罩着的,是件陌生极了的缎子寝衣!
听闻床帐子外头传来熟悉的,两个小丫头压低了的声音,她慌忙拉开床帐,红着脖颈探出头来问,
“——你们是何时过来的?”
月疏慌忙过来,“今早国公叫人接我们过来的。”
那她的衣服是谁给换的??
听闻这话,复又瞧瞧露出疤来的脖颈,贺文茵整个人当即要腾一声烧成一块纤细漂亮的红丝碳。
见她缓缓闭眼,扑通一声复倒回床榻里头,一旁雨眠忙问,
“……姑娘还好吗?”
不愿面对现实,只拿锦被将自己团成个烧红的球,贺文茵身心俱疲,便是清透声音都闷闷,
“还好。”
见姑娘这般回复,两个小丫头当下便慌了神。
她们二人一早醒来,便发现姑娘不见了。若非看到几案上头贺文茵留下的,写了“我去齐国公府瞧瞧国公”的字条,险些便要去报官。
可姑娘自己一个人,又深夜过去,听闻还是被国公抱着到这厢房里头的,如今还这般模样,她们反倒愈发慌张了。
她们都不曾经人事,但瞧着话本子里头新妇第一日起来都是这样子,眼下颇是胆战心惊。
见贺文茵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下了床要寻衣服穿,二人小心翼翼打量着,却也始终没见个印子。
……应当不是她们想的那般罢?
便是此时,贺文茵疑惑声音传来,“你们见我的衣裳了不曾?”
心下一团乱麻,雨眠半晌才应声,“国公说是昨夜……弄脏了,这屋子里头有旁的呢。”
闻言,贺文茵愕然抬眼。
便是此刻,她才发觉这厢房里头全都是些为姑娘家准备的物件。 网?阯?F?a?B?u?页?í?f?????€?n?Ⅱ???2?5????????
她眼前方才叫雨眠打开的高柜里头,满满当当全是照着她身量制的冬衣,身后是黄花梨木雕花的梳妆台,并着软椅也是她喜欢的样式。
便是连着屋内熏香,都是种不寻常的,闻着极叫人舒服的暖香。
这是他何时备下的?
“文茵?醒了么?”
忽地,屏风外头便有个再叫她熟悉无比的温润声音传了进来。
不知所措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修长影子正悄然立于那锦缎屏风后头,似是正轻抚着什么,近乎能叫她瞧清上头手掌的漂亮纹路来。
思及昨晚种种,觉着整个人都要烧红烧成虾子,贺文茵飞快便猫着身子钻回了床里头,哗啦一声拉上床帐,只伸出染上粉霞的如玉指尖戳戳雨眠。
雨眠会意,当下便朗声,
“……回国公,我们姑娘还不曾醒。”
那个声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