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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腿也不软气也不虚,下一刻便能去捉平阳候回来。

在心里一叹,贺文茵无奈开口,

“倒是你……”

打断她话语的,是外头忽而传来的询问声——贺文茵认得这声音,是曾和谢澜议过事的下属。

于是飞快把他推开赶人到门口去,贺文茵只听得谢澜冷冰冰开口,

“什么事?”

而那下属近乎压抑不住话语中担忧,“平阳候声称……要烧了那京北的元安山!”

谢澜头也懒得抬,“那山上本就只有山匪。烧了便烧了,正好为朝廷除了山匪之祸,也算是好事一桩。”

“可……”那人犹豫再三,方才道,“山下农人都将干草堆在了山脚下。近些日子本就干燥,又有这草堆,现下若是任由他去烧,只怕火情到时会难以控制。”

“山下人不是预先疏走了么?”

“人确是可以疏。可假若彼时当真烧完,一则有损大片农田,二则难以控制火情,只怕彼时火势连天,仍是会有伤亡。”

谢澜神色一冷,“故此呢?他说了什么?”

“……他要见夫人。”只觉着国公身上气势越来越恐怖,那人只得低下脑袋,颤巍巍补充,“……单独见。”

“好。”

首先回应他的,是一旁一道稍有些弱气,却沉静清冽的女声。

贺文茵不知何时已然将外袍披在了身上。

大抵是因着殿前公然同天子对峙太过耗费心神的缘故,她脸色白得恐怖,叫人看了便觉着近乎要倒下。

可那双眸子又偏生闪着光一般亮。

“我去。”

她这么说。

没有任何犹豫,亦不曾畏惧。

……

……该说她早有预感么。

听闻平阳候出逃后,贺文茵冥冥中便觉着,这事大抵还不曾结束。

默默攥紧袖口,望向身前正驾马疾驰的人,她微微垂眸。

……自听闻她说她要去之后,谢澜心绪便不是很好。可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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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时,某人曾暗戳戳在她耳边千回百转地开屏过许多次,道他曾在马球赛上拿过魁首,道他秋狩时曾猎下过一头巨熊。彼时贺文茵在他的温言细语中被泡得人都晕乎乎,许久后才恍然大悟,领会到此人真意乃是想告诉她,他马术极好,若是想要玩赏些什么大可与他一同。

不过左右来日方长,想来她装作不懂晾他一阵,他大抵也不会有何意见罢?

思及自己那时罕有地有些恶劣的想法,听着周身马蹄狂奔的响声,贺文茵无声叹气。

想不到,第一次乘谢澜的马,会是在这种时候。

如是胡思乱想一阵,贺文茵从被他包的严严实实的披风后头猫出半个脑袋,眯着眼朝外头看去。

由是,她感受到呼啸而来的寒风刮过脸畔,听到耳边尖锐似笛子或萧被刺破后所发出的尖锐的啸声。捉拿平阳候的队伍浩浩荡荡,而她与谢澜位于这人流正前,稍一扭头,便可瞧见无数在风中飘晃,连成一片的火焰。

火把闪烁间,近乎叫她觉得整个漆黑夜空都要明亮起来。

“……别闹。当心着凉。”

紧接着,前头便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稍稍揉揉她额发,便要将她脑袋轻轻按回去。

而贺文茵只晃晃脑袋,便晃去另一边接着看了。

“我有没有同你说过?”女孩搂一搂他的腰,漫无边际望着马蹄溅起的尘埃,声音在夜空中随风飘忽,

“我其实很喜欢吹风。”

“平阳候府里的人大都喜欢各式的香味道。故此,整座府里不论什么时候,都满是那种……叫我说不上的气味。可我不喜欢那些。每每闻见,都只会觉着像是要烂掉了。”

“故此,我其实每每偷溜出去,都会去初见你那时的地方。那儿近官道,总是有风吹。”

若是平时,听她罕有地讲自己喜好如何,谢澜早已停下了马。可现下时间属实珍贵,他又生怕分神摔着她,于是只得按耐下回头的欲望,静静听女孩低低念叨。而她说着说着,忽而低声笑了笑,将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重新埋回他披风中,连带着声音也闷闷,

“……谁知道就把你吹过来了。”

“不好么?”

“好呀。”

她伸手,凑上前去,略有生疏地用带着寒意的指尖去勾他的,

“……所以。谢谢你,谢澜。”

片刻后,他回握住她的,低声答,

“……嗯。”

皇宫依山而建,因此,从宫里到元安山,快马加鞭满打满算不过也就小半个时辰的距离。加之今日又清了路,他们竟用来不过一炷香过些的时间便到了山脚下。

方才下马,便有传令兵急匆匆上前行礼,

“国公,夫人。”

“距探子来报,平阳候便在此处。”近乎急得有些顾不及细枝末节,那人礼也不曾行完,便点一点手上地图,又往山角下一处角落一指,

“贺山老奸巨猾,躲藏在了一处堆藏火药的山洞里头,只派传令兵出来传话。若无法将其控制,只怕他随时有引燃元安山的风险。可……现下无论是禁军还是暗卫只怕无法将其一击毙命。”

于是贺文茵了然,“若我能够将他引出,你们是否便能够得手?”

那人忙行礼,犹豫着道,“这……确是最可行的法子。”

还不等谢澜开口,贺文茵便平静道,

“那我自是要去的了。”

谢澜送她到的地方已然是那山洞附近,再向前两步,便是探子探出平阳候所在的地方——她需得一个人去,他不得再跟着了。

于是瞧着眼前垂着眸子,攥着她手腕不叫她走的青年,贺文茵试探着问,“那我走了?”

“……罢了。”

而没有预想中的黏人,也不曾有什么不肯放手,他闻言只点一点头,轻轻放开她腕子,低声道,

“去吧。”

以一个无声的抱抱作为回应,片刻也耽搁不起,贺文茵便快步跟着那传令兵走了人。

“谢澜。”

忽而,她又停下脚步。随后朝他的方向眯眼笑笑,极快地招手要他过来。

于是他迈步过去。

女孩扶着他的肩膀飞快踮起脚尖,仰着脑袋微微歪头看他。她身量不高,纵使已然使上了全部气力,额尖也只得稍稍碰上他的发尾——若是想做些什么,大抵是做不成的。

于是谢澜揽起她腰,轻声在她耳边问,“要做些什么?”

四处张望也来不及,她只极快轻轻蹭了蹭他面颊,低声道,

“……谢谢。谢澜。”

“你总是谢我,文茵。”谢澜低头,平静开口。

从他这个视角看去,怀中的姑娘显得格外的小:巴掌大的面颊团在毛绒披风里,闻言似是有些愣怔,歪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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