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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
辛迪瑞楠镇定地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父亲,我没有看见哥哥。”
“离开房间后我就拿着安沙哥哥给我的西服想回阁楼,但是西服上衣口袋缺了朵装饰花,所以我特地绕路从花园摘了一朵花才回来。”辛迪瑞楠格外镇定,他眨着蓝色的漂亮眼睛,眼底一片清澈。
面对梅凯的询问。
目睹杀人全过程,并且身为执行者的第一位来说,小少爷没有丝毫的破绽,他握着桌面的那朵清香的绿山茶,指节屈着攥紧微微发抖。
梅凯上下打量一番,原本半抿的唇瓣一点点展开。
他慈爱的说:“孩子,别怕啊。”
“父亲就是问问,你杜酥哥哥就是爱乱跑,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就连你都仔细准备起来,他还是不着调……”梅凯说罢手轻轻拍着小少爷手背,低声道。
“别害怕了,今晚的舞会,你是能参加的。”
“父亲我没那么傻,殿下都颁下召令了,你这样显得我好像虐待你一样啊……”梅凯语气轻飘飘的,他一直都在观察自己这个继子,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完全把自己这个继子看得一清二楚。
软弱无力,有点小心机去勾引alpha,但终究是没什么胆识。
不然当初跟默克尔家的婚姻关系就该先上车后补票才对,标记过后的omega是没有能力背叛任何人的。
“没有,父亲……”
辛迪瑞楠小声回答,他如同往常一样的毕恭毕敬,让人捏不到错处。
梅凯比较满意,大概是被公爵嫡子托举着的愉悦感,大概是刚刚安沙已经说出了自己完美的计划这件事,梅凯认为比起冒险阻止辛迪瑞楠参加舞会,亲自领着他去看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梅凯不经意撇了一眼那件被辛迪瑞楠挂在衣柜前的西装,安沙送给他的那件,白色的剪裁,纽扣是黑色豌豆,边角有几根金线勾勒轮廓,是一件精心定制的衣服,但不是安沙唯一的选择,尤其是衣领后颈那片被涂抹过的特质药水的地方,才是点睛之处。
接触腺体后,会造成假孕的症状。
“好孩子,时间快到了,你快把衣服换上就到门口坐马车吧。”
梅凯依旧维持自己omega男性的高雅:“别让皇太女殿下认为我们霍顿家都是没有教养的孩子,舞会结束以后,默克尔家的孩子说她会来订婚签婚书,我想到时候也把你的事给办了吧。”说完,他竟然抬手轻轻摸了摸辛迪瑞楠的眉边碎发,最后一刻虚伪扮演
梅凯走出阁楼,脸色就冷了下来。
“杜酥少爷呢?”
半天都没有人影,关键时候的不靠谱不由得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就是年轻的时候瞎了眼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的重走老路。
佣人回答已经派人去找了,含糊了两句也不敢惹正在气头上的梅凯,毕竟他此刻把握着霍顿家的所有生死大权,之前就连他身边的亲信也难逃一死,更何况他们这些人。
“对了。”梅凯像是想起什么。
从指头上随意挑了枚戒指,丢到佣人手里:“你现在就进皇宫禀报洛小少爷,我们这边有新的大礼要送到舞会上,届时让他等着收。”
不过是事发之后,等着那位在女皇陛下旁吹吹枕头风罢了。
皇太女殿下能看上这落魄的omega,大概所有贵族都会觉得这是一场笑话。
……
皇宫里。
舞会开始前夕,女皇闵符撞上了萝切。
母女俩距离上次寝殿的秘密后,再没见过,可两人仿佛都知道今天这一场舞会势必会有人先找来,闵符还是嗤笑着:“果然,还是懦弱。
萝切此刻站得笔直,她单手半置于肩前:“陛下。”
仿佛没有听见那句嘲讽的话,她的眼神冷漠而坚定。
闵符摇摇头:“你比我所想的接受能力更差。”
“第一次。”女皇手腕轻轻转动了一下权杖,她的白发垂在耳阔像银线:“你被俘虏,虽然作为皇族你不怕死,可你却因为我的出现而变得迟疑,导致你的陛下,你的母亲我终身没有生育能力。”
“第二次。”
“你选择失去这段记忆,并将自己内疚跟懦弱当做理所应当去嫁接到军事,即便你的战争是成功的,但并不代表你的选择是正确,这不过是在你行为过后的一次好运,你依旧是毫无规划的废人。”
“第三次。”
“你长时间纵容自己疯,将它顽固成病态,因此搭上了一个你本就不可能结婚的无权无势的落魄贵族男人,你既想要自己的喜好,也想要承担享受下的权利的牺牲,你贪心又摇摆不定,不过是辜负了那孩子,也辜负你享受多年子民的供养。”
“第四次。”
闵符的声音抑扬顿挫,是身为一个君王的不容置疑,是身为一个年老的鞭策。
“你想抛弃一切,逃离皇宫,逃离身份,逃离这个窟窿吞噬。”
萝切抬起头,她的眼睛黑得像深渊,身后黑沉沉一片仿佛整个人完全被淹没,她嘴唇上下微妙着蠕动,可一句话也没说,再次的,再一次的,萝切还是被她的母亲重重压制着,alpha的等级、血液、衣服、身体、财富、她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闵符。
她没有一样是属于自己的。
女皇走到萝切面前,那双锋利的眼看向他
“我猜……”
“你去了结了。”
太精准了,一个掌权人精确对她并不完美培养品的了解。
“但是,你退缩了……”
闵符微微挑眉,这一点仿佛她没猜透:“理由是什么?”
“你的那个omega情人退缩了还是……还是他哭了?”
闵符眉头缓缓舒展,她仿佛看透了一样,找到正确答案一样的放松,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眼里alpha致命的缺点的omega的哭泣,这点她曾在自己的白月光面前感同身受。
萝切没有打断这位猜度她的女皇陛下。
她静静听完才开口:“陛下认为什么是最重要的?”
她都不需要答案,萝切眸底逐渐坚定。
她缓缓抬眸。
“贵族的子民跟普通的子民谁更重要?”
“皇族的颜面跟血脉的纯正谁更重要?”
“父亲跟您的皇位谁更重要?”
声线一点点放大。
步步紧逼。
萝切朝前走了两步……
根本不需要萝切给出下一个问题,闵符随即抬起权杖!
“啪!”那根黑色的权棍就这样重重的打到她的脊背,骨头上一块狠狠凹下去,萝切站着晃了晃……
“唰!”
那根权杖下一秒重重敲打到萝切鼻梁前。
停下。
手上力道带着风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