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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会以为,低头瞧上我这县令一眼,就算是屈尊降贵了吧。”这人在这一亩三分地霸道久了,早就忘了自己是谁吧。
陈县丞低着头装死不说话,林家在南新县盘踞最久,作威作福,当初灾年没少压价买田,逼农为佃,之前杨县令在的时候,本身自己没什么背景,每年手上一笔‘年费’,对于这些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犁已经没有了,这饭也就不必吃了。”许行知把那一叠请帖递过去:“这里的银票都给退回去,就说本官最近忙的很,以后有机会再说。”
有句话说的真对,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才哪到哪。
于此同时,上京许家。
许行苼的眼中充满了晦涩,看着旁边的老爹,幽幽的开口:“你说我现在把小弟提出来打一顿怎么样?”
许临越揪了揪自己的胡子,看着自己儿子芝兰玉树的模样,最终还是表示赞同:“我觉得你说的对,那个臭小子,不打不长进,应该吊起来往死里打。”
“呵。”许行苼手指轻点桌面,生母早逝,许行知是被他从小带到大的,他知道弟弟是个爱玩闹扶不起的小草包,但他觉得,自己能够护住他,没脑子就没脑子吧,开开心心就够了。
在知道小弟被算计,得罪了清河郡主,除了自责以外,许行苼逼着自己冷静,怕那些人后面还有更狠的手段,便筹谋着让他远离京城,做好一切的打算,先等事情过去,他在官场上站稳脚跟,再把人接回来就好了。
把精心挑选好的富庶之地换成穷乡僻壤就已经很过分了,谁知那国公府还不甘心,不仅半路堵人,还把留给他的钱全部丢回自家,许行苼气得直骂人,心里又在担心小弟的安危。
等啊等,盼啊盼,终于等到书白寄过来的书信,他从小娇养的弟弟,短短几日,不仅仅碰见了匪盗差点丢命,还淋了大雨生病了,看着就让人揪心。
偏偏那臭小子的信里,就那么一带而过,后面用了整整两页纸讲自己有多临危不乱,聪明机智,最后总结一句话:老哥,老爹,你弟弟我可牛逼了,快来夸我。
夸你个大头鬼!
虽然需要吐槽的点很多,但安稳度过危机,确实比之前长进很多,许行苼刚这么想着,就看见了最后面的内容。
说自己以前在某本书里面看见了有关直辕犁的改造,之前觉得无所谓,这次来了南新县,反正无聊,就试了试,发现这犁确实可以日耕两亩地,蛮好用的。
两人瞬间懵了,农桑有多重要大家心里都知道,日耕两亩,这牛吹的咋不上天呢,尤其是说这话的是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许行知。
许行苼不由得抖了抖书信,后面掉出来一张详细到极致的图纸,大图和详细到表明数据的小图,一看就非常专业到让人相信的样子,最后面歪歪扭扭字迹标注:“我找的木匠厉害吧,跟他说这样画,一下就搞出来了,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吧。”
抱着怀疑的态度,两人找了个木匠造出来这架犁,偷偷摸摸的在自己家庄园里面试了一下。
看见丝毫没有夸张甚至比想象中的更好用,两人更心梗了,这个糟心的逆子/弟!这么好的东西,你还藏着掖着,还什么实在无聊试着玩,发现真的可以,还哇塞我真厉害,要不要脸,脑子呢?
但凡早点拿出来,将功赎罪都不至于让人跑去那个旮旯县城。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献给陛下,刚好可以求情让行知回来。”
许行苼揉了揉鼻梁:“晚了,他刚到那边,还是陛下应允的,七品县令也是官身,只能让他先熬个几年,而且现在京城也不见得安生。”
这倒是实话:“他那个猪脑子,指不定被人卖了还给人送钱,我们家的根基还是太薄了。”
“我看这臭小子也不想回来,看他那乐不思蜀的样子。”许临越指了指信上的几行字:“这就是不读书的下场,什么破词都敢用进去,狗仗人势是这么用的吗!回来一定要他把这个习惯给改了。”
‘你们别把功劳往我头上安,我在这边还挺好的,让老哥努努力,等我回来我就狗仗人势,成为全京城最炫酷的纨绔。’
‘我知道老爹你肯定靠不住,以后只能指着我哥了,哥,你是我亲哥,说这犁是你书里看到的,你想的都行,南新县已经用上了,记得早点往上报啊,能捞一点是一点。’
‘我命苦啊,之前爹给我的银票全被抢了,我看就是清河郡主那几个哥干的,还好我在我鞋底板和裤兜里面藏了点钱,不然连药都买不起,我亲亲好父亲好哥哥,我知道你们一定不忍心弟弟我孤苦无依,在这边住几年,连个宅子都买不起,以泪洗面吧。’
“就要让他吃点苦,才知道什么是错。”许行苼哼了一声:“你身为父亲,还不严加管教。”
“我要是真严加管教了,你不得闹起来。”许临越阴阳怪气道:“哪次不是罚了他之后,你后悔又拉不下脸,然后来找,还没给巴掌你就给喂糖,你还好意思说。”
许行苼不与他争论:“你想想怎么说,写道奏折,我找些好友造势一番,还有,这犁的图纸不能直接就这么给,上面的数据太过详细了,以前也没人这么标注过,得改改。”
“上次被扔回来的银钱,给他寄过去,我这边还有五百两,待会也给你,别到时候没宅子又病了,说我们虐待他。”
“呵。”
许行知自然不知道,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快要顺着驿站寄过来了。
县衙的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书白和书画读过书,他们两登记造册,记录多少人想要预定曲辕犁:两个衙役在旁边收钱清算;陈玉芝形象好又是本地人,一口方言让人不由自主放下警惕心,所以接待民众,对犁的一些有关问题进行讲解。
买犁的人给完钱,获取印具往偏门走,里面有放好的犁,有三个精壮衙役在里面候着,凭印具兑换犁,还能帮忙一起扛到板车上去。
看他们各司其职的样子,许行知非常欣慰的逃了县衙,在街头买了个肉饼,蹲在角落里吃。
说是肉饼,其实和之前吃的馄饨一样,只有一点点肉味,大多数馅用的是野菜来凑,不过做饼子的人手艺好,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做出来的饼又香又脆,对得起几文钱这个价。
吃了个半饱,刚好今日开了市集,许行知兴致勃勃跟着老乡一起去凑热闹,看看有什么能采买的。
说是看看,实际上许行知心里已经有了非常想买的东西了,肉,他要吃肉!
这段时间忙迷糊了,天天在县衙啃叶子菜,感觉自己都要变成绿色了,每日下午就开始饿着,只能自己跑出去开小灶吃零嘴。
看似老爹给的几千两没带,实际上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