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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答,“你只管照办便是。”四年一考校的时间就到了,她知道赵舆最近正盯着中书令的位置,赵舆想往上动一动,正愁没钱活络,她抛下这枚饵,赵舆不咬勾,赵氏也要咬。

红叶一直听她的,点点头不再问了。

宋怜温声叮嘱,“这几日你找个借口,出府去躲一躲,寻不着合适的借口,直接去平云街巷尾门口栽枣的那处宅院,躲起来。”

说是收买,更像是结盟,红叶的事宋怜是知晓的。

她原是江南富商家的女儿,因为姐姐被抢,后头又死在了赵府,便来了京城,毁了容貌进的赵府。

只不过赵氏这个继室,只是摆设,她很少能接近赵舆,加上赵舆在江淮很有势力,她也怕做不好查出来,家人被连累,只得一直忍耐,不敢动作。

但十五六岁,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孤身到了京城,走到这一步,已经极为不容易了。

红叶先离开,过了两刻钟,天光暗淡后,宋怜才从假山石里出去。

下了回廊尚有两刻钟的路,中间穿过一片松柏林,渐渐能看见人影了。

想必内苑正忙,花苑里连奴仆也少了许多,三三两两,也形色匆匆,那翠柳倒有些耐心,立在出府的方向,垂着肩首,四处张望,圆脸上有些没精打采的。

宋怜侧身避到榕树后,想着朱嬷嬷要这么有耐心,她今夜藏在国公府假山里过一宿,也不是不可以,左右宴席一散,这些人也不敢留在国公府。

但最好还是出府去。

宋怜靠着榕树,吹着夜风,有些懒懒散散漫不经心地想着。

像是千山万壑间山风吹过,枝叶沙沙轻响,裹挟着烈酒香,酒香凌冽,似草原上的风沙,粗狂广袤。

宋怜微怔,回身,对上两丈外男子锋锐的眼,一时倒没能挪开目光。

合抱粗的榕树,枝干延伸,茂庭华盖下,男子衣衫松散,锁骨凌厉,露出大片胸膛,肤色似刷了层浅色桐油,暮光里光泽紧实,肌理并不薄削,张力是内敛的,也是蓬勃的。

男子屈膝半躺,面向天边一轮弯月,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紧酒囊,烈酒入喉,也顺着轮廓坚硬的下颌滑落喉结,慢慢流至胸膛,被紧实的肌理挡住去路,些许凝涩,又缓缓流下,滑入腹沟,落进松松扎着的勾带里,不见了踪迹。

烈风忽起,烈酒的气息也越发浓郁。

宋怜移开了目光,那翠柳大约是不死心,竟是守在了路阶上。

宋怜手指揉着身侧一朵豆蔻花,嫩红的花瓣渐渐烂熟破碎,染红指尖。

“需要我送你出去么?”

声音似被烈酒浸透的沉刀。

第4章 报------发现密室。

宋怜回首,男子已从树干上坐起,眼眸似被烈酒浸透,透出灼烧的热度。

高家有三子,幼子尚是总角稚童。

嫡、次两子曾经皆掌兵权,长子年二十四,次子年二十。

大约得益于家传,高家男子皆是英武伟岸的身量。

高国公戍边三年,半月前携二子归朝,高家军入城那日,她恰好在铺子里盘账。

离得远,虽看不清五官面容,但高头骏马上,二人亮银甲胄,身躯轮廓完美,宽肩阔背,健腰有力,气质广袤,气贯长虹的英武威慑,与京中风雅翩然的男子截然不同。

大周文官武官泾渭分明,但高家二子毕竟是京中贵门子弟,又尚未婚配,坊间传闻并不少,宋怜也知道一些。

长子高邵综是国公府高氏一族族长,性情克己复礼,身正持重,最不近女色,听闻京城第一美人身前献艺,也是连一眼也不会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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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上言行不羁的男子,当是高府次子高砚庭。

宋怜眼睑轻颤,抬眸看向远处目光灼热的伟岸男子,唇边莞出笑意,“有劳公子。”

笑意却又停在唇边,在一声颇为低沉的哼笑声后。

腰上横来箍铁一般的臂膀,大掌压在脑后,烈酒一般的热度自发间渗进头皮里,脸颊紧贴着坚实有力的胸膛,温度都是炽烈的。

宋怜往外挣,撼动不了分毫,玄青色大氅将她笼了进去,密不透风。

“掉进池子里了么?还是栀子花泡过的池子。”

落在颈侧的呼吸被烈酒染烫,宋怜往后退,却被揽得更紧。

失了往日束缚的软散春日云免不了紧贴着对方,两具身体皆是一怔,宋怜推得用力,却是蜉蝣撼树,动作间另起了一番涟漪。

腰上力道越加紧了,男子声音带着些北疆特有的低沉粗粝,一点戏谑带笑的哼声,“我以为,你对我的身材,是满意的——”

“别动。”

低沉的声音落在耳侧,“那婢女看过来了,本将军带你出去。”

薄而凉的风氅遮住她全身,连裙摆也不露端倪,腰被箍着,宋怜不再动。

零星听几个下人问公子好,箍着腰上的手臂有力,过门槛的时候,她甚至不用落脚。

“去哪儿。”

古瓷般低沉的声音,带起胸腔微微震动。

“长宜街长林茶肆。”

些许轻笑。

长林茶楼有茶室,也有客舍,天

已经快要黑透,没有人会在这时候去喝茶。

宋怜知晓对方误解了她的意思,却也没解释,赵氏的人不会想到她被藏在国公府公子怀里,也绝不敢派人跟踪高砚庭。

拥着自己的人脚下生风,似乎以步伐来丈量天地也不费力气,进了客舍扔下的令牌,让茶肆掌事惊呼。

他却并不理会,大步跨上二层,踹门进了房间,将她笼在了逼仄的距离里。

耳侧是凌乱湿热的气息。

这是国公府二公子,国公府历经四朝百代,刚才的密室里,除了文书,就是四任天子御赐的宝物,琳琅满目,足见恩宠,且高氏一族多人杰,在朝中有势力,也有威望。

这时候遇见国公府二公子,且对方似乎对她有兴趣,是柄双刃剑,宋怜心跳亦不稳,心里捋着各方势力,想着能不能用上。

阴影落下,炽烈的呼吸陡然近了,宋怜偏头避开对方落下的唇,自他阴影下走至窗边,轻轻推开棱花窗,柔柔笑起来,“我已成亲了。”

“我如何不知。”

高砚庭目光笼住她,眸光炽烈而笃定,“但你对我有兴趣,你像看一匹野马,想征服它。”

宋怜抚在窗棂上的指尖稍用了些力,那瞬间的对视猝不及防,忘记了伪装,也许这就是绑带的作用,裹缚住身体里那只饕餮,避免失控。

她确实少见高家二子这般的男子。

但她已经成亲了,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救出陆宴,保住平津侯府。

只拿不准对方的脾性,若是拒绝得狠了,将来若有用的地方,不知对方肯不肯帮。

宋怜便只说自己已经成亲了,目光柔和带有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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