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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长两短,不一会儿果真奔来一列兵马,当前一人竟是武平。
武平领兵奔到江边。
那女子在后,身前匕首挟制着一名男子,只露出一张堪称绝色的面容,月色下似河中水妖,洗尽铅华,却越加风华明丽。
武平听得唤声回神,慌忙垂首行礼,心如鼓噪,“末将见过夫人。”
宋怜扫了眼他身后,吩咐道,“借将军衣裳一用,差人下江把尸体捞上来,取了他们的令牌衣物,另寻一艘四丈长两丈宽垂钓船坞,借将军四人,随我去一趟淇水。”
第72章 掳掠训练兵马。
微月映照远山松林,淇江上烟雨雾濛。
船坞出浔江,进淇水,过连峰山江心。
到了宣城地界,武平从船窗处,看见十数丈开外,淇水东岸停靠一艘沙船。
沙船两层船坞,中等大小,放置太平篮,多桅多帆。
船头有六七家丁模样打扮的守卫,似也看见了他们,中间一人折身回船坞,很快出来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着褚色儒衫,做账房先生打扮。
幸顺在这头看见,连忙道,“那就是徐葛徐掌事。”
武平吩咐,“挥令旗。”
幸顺受了不小的刑罚,也见识过武平的武艺,连声应着,到船头挥旗。
丑时刚过,天色未明,江上水雾弥漫,徐葛并没有立刻回应,六名家丁两两结成一队,放下小船,往钓船驶来,一边掌船,一边远眺,似是在检查有无追兵。
宋怜扫了眼船头那胆小如鼠的男子,吩咐武平,“你遣两名水性好的,暗中下水渡江,去宣城府,直接找军司马常建,跟他说宣城混有奸宄,立刻备下精兵千人,散进宣城里,潜伏待命,暗中注意丘家、李家,任家,尤其任家。”
她声音和缓,说到任家时,目光落在了幸顺身上。
幸顺后背冒起凉气,双腿控制不住的打颤,想跪不敢跪,急忙转身求饶,“将军快快在船尾桅杆离地三尺的位置挂
上三条黑布,小人该死,刚才竟是忘了。”
武平变了脸色,从窗户翻出,长剑抵在他后腰,“该想起来的,你最好都想起来了。”
幸顺哪里敢再耍花招,牙齿咯吱咯吱打了哆嗦,“没有了没有了,交接前定下的规矩,两道信号,一个是令旗,一个是在船尾桅杆处挂黑布。”
那两条小船还有三五丈便到,武平猫着腰,绕去船尾,令两名卫兵悄然下水,又亲自挂了黑布。
不过几熄功夫,那两艘小船当真靠近船尾,看见船尾处桅杆上系有黑布,才似彻底放下心来。
又要看一下‘金子’。
武平跃回船坞,单膝跪地说了声得罪,将‘昏迷’的人挟持出船舱。
幸顺举着火把。
那女子肤极白,脖颈、手腕,脸颊皆有血痕,伤势不轻,样子徐葛也是见过的,正是那抛头露面不守妇道的宋氏女。
淇水两岸鸟兽啼鸣,火光隐现,距离此地不过六七里,行进速度非常快,紧锣密鼓,徐葛顾不上训斥那群废物,比手势让船只跟上,旋即快步回了船舱。
幸顺差点没瘫在甲板上,也不敢这时候多事求饶,直起来帮着去划船,他知道河岸两边根本没多少追兵,只是那女子安排的疑兵之计,却也不敢往大船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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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进了老巢再做打算,幸顺暗自咬牙。
回了船坞,武平松了手,埋头叩首请罪,“属下冒犯。”
宋怜摇摇头,示意他将她扶起来一些。
武平抬头,看见月色下那脸颊肌肤上淤色指痕,慌忙垂下头去,那凝脂滑腻的触感却似乎留在了握剑的手指上,灼热燃烧。
黑夜里他膝行上前,尚未察觉时,已不由握了握手里的剑,掌心皆是湿汗,“属下替夫人解了绳索罢。”
那绳索带着倒刺,拖行时浸出鲜血,黑衣看不出颜色,船板上却蜿蜒出血迹。
宋怜尽量不碰到伤口,靠着船壁看前头那艘船,“能做斥候大掌事的人,多少有些能力,不逼真些,恐怕骗不到他。”
武平垂首应是,洒了止血的伤药,那伤口泡过水,实在触目惊心,“夫人既猜到是任家,不如早些靠岸治伤,剩下的交给属下等便是。”
宋怜摇摇头,一时死不了,倒也无妨。
两船相隔十余丈,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前头大船在宣南码头停靠下,徐葛领着七名家丁下了船,那沙船收了过板,继续往南行驶。
天际已经微微泛白,上岸后想借月色掩盖几人样貌是不可能了。
那沙船吃水深度不正常。
宋怜眉心微蹙,走到船坞北端,看了看山林,估算时间距离,吩咐道,“既然他们选择分开走,不如我们故技重施。传信令叫山林里的士兵灭了灯火,急行军,甫一上岸,你先制住徐葛,把人拖去山林里,分开审问,徐葛既是斥候掌事,知道的东西想必会多些。”
武平应是,立时去办了。
宋怜取过弓箭,张弓拉弦,靠在窗后。
船行速度变慢了许多,徐葛在岸上着急,又不敢高声,到见那乌龟爬行一般的船坞忽地加快了速度,心里一惊,及目望去,沙船已经拐过江湾隐进了晨雾里,心底疑窦骤生,暴喝一声吴老大。
只见一黑衣男子跃上岸来,衣着打扮与吴老大一样,脸上贴着刀疤,抹黑了脸,却又哪里是吴老大。
山林里极静,不似方才锣鼓喧哗,也看不见火光,徐葛却不敢托大,立时取出烟信,“后撤,后撤——啊——”
箭矢破空而来,徐葛捂住手腕惨叫,竹筒尚未点燃,掉在地上滚进江里,另七人拔出刀剑,护着人往后撤退,一人听见密集的脚步声,转身只见数百江淮兵奔袭围来,拔剑自刎,武平几人已防着这一招,将人钳制住拖进山林。
不过几息功夫,几人已是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逃。
徐葛看向船坞里出来的黑衣女子,嘴唇抖动,脸色青紫胀红,“蛇蝎女子——毒妇——”
武平踹向他膝弯,叫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怎么,只准你梁贼绑人杀人,不许旁人将计就计么?”
徐葛只当那七人叛变,登时面色如土,停止了挣扎,被拖进山林里,再提不起半分力气。
宋怜唤了一名穿副将铠甲的男子上前,“江上有一艘沙船,半刻钟前过弯,你带人跟着,看船去哪里。”
武将应声称是,立时去办了。
远处有奔马疾驰声,男子想是直接从宴席上赶来,一袭青色官服,翻身下马过来,那枣红大马累倒在地上,呼呼喘气,千柏拿青草诱着,半天才勉强站起来。
“见过大人。”
众人拜行。
武平握剑的手微紧,又松开,退至一边,行武将礼。
宋怜有些不自在,抬手拢身上的风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