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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江沛玉一眼,让她坐在这里等一下,他去接个电话。

江沛玉坐在驾驶座上,视线刚好可以看到那辆黑色的布加迪。

它孤零零地停在这里。

看上去昂贵又孤独。

和它的主人一样。

那只夹烟的手偶尔伸出来,外套已经脱了,只剩下那件纯黑的衬衫,袖口微微上卷。

遒劲的小臂,肌肉线条结实。手背上的青筋明显。

江沛玉在心里叹气。

她痛恨自己的好脾气,也痛恨自己的高道德感。她觉得,祁衍此刻的失落和难过是因为自己,所以....她很难忽视。

于是,她还是下了车。

“哥哥,我今天就先不和你一起回去了。”她打开车门下去,略有些迟疑地看着段穆。

后者仍旧在电话中拒绝试图给他说媒的导师。

听到江沛玉的话后,他先和导师道了歉,然后捂着手机听筒询问她:“怎么了?”

江沛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道:“我朋友..我不太放心他。”

朋友。

段穆看了眼此刻仍旧停在前方的布加迪。

他的喉咙紧了紧:“是朋友..还是别的关系?”

江沛玉被问的有些心虚:“是朋友....”

“他是亚欧混血?”

江沛玉点头,她觉得在外形方面,祁衍的混血感虽然强,但属于欧洲人的特征也很明显。

身材高大,大骨架,灰色眼眸,轮廓线条立体深邃。

“嗯。”江沛玉点头,她不知道段穆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所以...”他语气多出一些质问,“他是法国人?”

如此,他想要问的问题昭然若揭。

他想问江沛玉,那个人的父亲是不是江烟阿姨在法国的前夫。

难怪那天他会突然去他的诊所,拿起上面的全家福,说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原来不是他们的妹妹长得像,而是压根就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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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得到想要的回答,段穆的眼神忽然变了,他握住江沛玉的手腕:“和我回去。”

江沛玉知道段穆是为了她好。他不希望她再和那个家有任何关系。

毕竟他不仅知道妈妈是从法国‘逃回来’的,还见过她被噩梦折磨的样子。

“比起她那个控制欲强的前夫,江烟阿姨更害怕的明显是他的继子,就是刚才那个人?”

江沛玉刚要开口,段穆以不容辩驳的强硬态度将她往车上拉。随后他的语气又平和下来,似乎也觉得刚才的自己有些失态。

他温声劝她:“先回去吧,段叔叔和你妈妈还在家里等我们。今天不是要家庭聚餐吗?你的那两条石斑鱼还在后备箱放着。”

江沛玉沉吟片刻后,还是在二者之中选择了妈妈。

她点了点头。

她的手放上车门扶手,准备将车门拉开时。那辆黑色布加迪,有几位热心女士停在那里,关切地询问车内的人是否需要帮助。

江沛玉的动作停住。

她不清楚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对方问出那句:“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江沛玉觉得,哪怕对方不是祁衍,是边叙,她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无动于衷的。

她还是过去了,但由于那些人站在车门旁,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于是只能礼貌地和对方说明身份:“我是他的妹妹,可以麻烦让一下吗?”

对方告诉她:“你哥哥似乎身体不舒服。”

随后往后退开了一点位置,足够江沛玉看清里里面的位置。

不得不说,江沛玉的确被吓了一跳。

祁衍的脸色有些发白,眉头皱紧,那张无论何时都临危不乱、云淡风轻的脸,此时因为过度忍耐,额头和颈侧都暴起了青筋。

江沛玉吓了一跳,她急忙绕到副驾驶,发现车门是开的。好像在提前等待着谁上来。

她轻轻一拉就开了。

但她并没有多想,上车之后就问他:“是哪里不舒服吗?”

祁衍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将储物格里面的那管针剂拿出来。

她拿出来了。

“然...然后呢。”

祁衍拉开袖子,将手臂露出来。

他明明已经难受到手腕开始颤抖了,却还不忘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抚她:“选一条你最喜欢的血管,然后注射。”

“什...什么。”她都快被吓哭了。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她都不会如此害怕。

可对方是祁衍,那个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祁衍。

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狼狈的样子。这太可怕了,就好像你突然有一天看到家里的顶梁柱坍塌了。

冷汗打湿了衬衫,他靠在座椅上喘气,饱满的腹肌此时起伏剧烈,贴着已经湿透的衬衫,甚至可以看清轮廓。

但江沛玉完全顾不上这个:“我.......”

她握着针剂犹豫不决。

“放心,这只是镇定剂。”即使难受到了极点,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放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具备的力量感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没关系,别怕,就算扎漏也没关系。”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哥哥不怕疼。”

他之前和她说过,因为她的欺骗和离开,导致他患上某种心理疾病。

病发时,只能通过注射镇定剂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所以...他是因为自己才病发的吗。

她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催促她,快点吧,多犹豫一秒钟他就会多难受一秒。

可是在这样的信念下,她还是扎错了好几次。

她一直和他道歉,祁衍却只是无动于衷地笑笑,他伸手摸她的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亲吻。

他的肯定和鼓励让江沛玉逐渐找回了冷静。在他的手臂被扎青时,她终于注射好了。

她自责沮丧地和他道歉:“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是云妮救了哥哥。”他把她抱在怀里,“云妮是世界上最有用的孩子。”

其实这针镇定剂很没有必要。

在他从后视镜看到江沛玉走过来时,他的症状就消失了。

但有时候,人要学会争抢。

感情和事业一样,要有谋略。

蠢货只会被淘汰。

祁衍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站在那辆黑色奔驰旁的男人。唇角微挑。

蠢货。

还是一个对自己继妹产生畸形感情的蠢货。

云妮身边怎么全是这样的变态。

希望她的妈妈不要再改嫁给第三个人了。

让云妮和这样的变态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可不放心。

祁衍将用过的针剂密封好:“我耽误到你了吗?”

“什么?”

祁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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