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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不意竟有此神力,一时之间,那金吾卫居然拔不动长戟。
“咄,那小子,快放手!”金吾卫恼羞成怒,拉了一下,试图将长戟收回来。
赵上钧绷紧牙关,握住戟柄,借着金吾卫回收的力度,一拉、一扳,整个人从地上立了起来,他的身量尚未长成,比那个金吾卫士兵矮了一些,但他不管不顾,弓着腰,低着头,狠狠地撞了上去。
这孩子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的脑袋顶了过来,金吾卫士兵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痛,险些摔倒,士兵大怒:“小混蛋,你……”
然而,他的话没有说完,赵上钧已经顺势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刀,挥臂横扫,如同风火雷电,一刀斩下。
周遭的雨水倏然
变红,“哗啦”一下洒开。
一个头颅掉了下来,弹了几下,金吾卫士兵仰天倒下,“噗通”一声,砸在雨地里。
赵上钧摇晃了一下,跪倒下来,以刀拄地,勉强支撑着身体,方才那番举动仿佛已经耗尽了他残余的生机,此刻,他脸上的潮红褪得一干二净,呈现出一种如同死人般的惨白,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浓郁的血色,如同烈焰燃烧,声音暗哑而凶狠:“不过一死,有什么怕的,放马过来,我和你们一起死!”
众金吾卫皆大惊,一声呐喊,齐齐冲上前,几人同时出手,长戟挟带厉风,同时朝赵上钧疾刺而来。
“五郎!”赵上宣嘶声叫喊。
赵上钧就地一滚,避开锋芒,几柄长戟“锵”地刺在地上,青砖裂开了细缝。
一击不中,金吾卫迅速调整方向,有人已经拔出了佩刀,朝赵上钧当头劈下。
赵上钧一个鲤鱼打挺,抬身扬臂,举刀架住对方的攻势,刀锋交错而过,闪出一长溜火星,溅在雨中。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麻木,只有心脏突突地跳动着,越来越急促,马上就要冲破胸腔,雨水泼打着他的脸,模糊了他的视线,天与地都在旋转,分不清是非由来,连神志都开始混乱起来,耳边只听见了大兄焦急的呼唤和士兵们凌乱的怒骂。
死就死,一起死罢了,有甚紧要?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凭借着强悍的本能,倏然一声大喝,一跃而起,挥刀斩出,带起风声历历。
“咔嗒”一声,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了,轻而易举的,如同捏住一只小鸡仔,那人手掌宽大而有力,一收、一掼,“嘭”的一下,利索地将赵上钧按在了地上,佩刀“咣当”掉了下来。
赵上钧仰面朝天,倒在淋漓的雨水中,他已经快要晕厥了,强行睁大了眼睛,用模糊的目光看着上方。
那个男人已经不年轻了,他的眉头和眼角有着深刻的皱纹,但他的容貌如此英俊而锐利,他的身形如此高大而魁梧,高贵如同天神,他站在那里,没有撑伞,只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氅,雨水落下,丝毫无损他的英武,只觉得一片肃杀。
“陛下!”在场诸人皆跪倒下来。
第62章 嘴唇被他咬出樱桃色,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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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上宣匍匐几步,扑了过来,伏在章武帝脚下,不住磕头:“父皇,求您救救五郎,他病了,病得很重,儿臣等了好几天,也叫不来一个太医,父皇,求您救救他!”
“这就是五郎?他病得很重吗?”章武帝挑了挑眉毛,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儿子,他将目光落定在赵上钧的脸上,试图找出一点和自己相似的地方。
但很可惜,显然这个孩子更像他的母亲。
章武帝“哼”了一声。
赵上宣一向畏惧这个父皇,今天若不是形势紧急,他万万不敢到此来冒犯,此时听得章武帝发话,慌乱地将赵上钧抱住,用手臂护着赵上钧,朝章武帝惶恐地禀道:“五郎确实病重,发热数日不曾退,只是性子过分倔强,才和卫兵起了争执,都怪儿臣教导无方,父皇尽管降罪儿臣,儿臣甘愿受一切责罚,只求父皇不要责怪五郎,他还小,不懂事。”
赵上钧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音了。
左右内侍急急过来,为章武帝撑起黄伞盖。
章武帝俯视着他的长子和幼子,目光深沉:“五郎身手不错,谁教的?”
赵上宣犹豫了一下。
“朕在问你,晋王,你听见了吗?”章武帝的声音是冰冷的。
“是。”赵上宣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道,“在晋王府时,郭元俭将军尝有往来,见五郎而心喜,授之以武艺。”
章武帝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倨傲的笑意,淡淡地道:“郭元俭老矣,不堪为皇子师,传朕旨意,命庄晟与李光达来,教导五郎。”
庄晟与李光达,一为辅国大将军、一为临洮郡公,早年曾追随章武帝征伐四方,是章武帝的左右臂膀。
王太监听得心惊,知道这风向变了,立即躬身应诺:“是。”
广德殿内突然暴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声。
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朝章武帝跪下,俯首悲泣:“陛下、陛下,韩王……去了。”
在场众人皆不敢抬头。
但章武帝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没有显示出一丝悲伤的神色,他只是站在那里,甚至没有打算转身进去看一眼。
他还在看着赵上钧。
他有五个儿子,长子至四子皆封亲王位,唯有五子,从未见面,也不曾册封。
这个孩子,生而不祥,克死手足,他原本是不喜的,但及至今日见了才知道,或许这是将星临世,金刃之气能冲云霄,命薄之人不能承受罢了。
赵上钧躺在长兄的怀里,倔强地仰起脸,迎着章武帝的审视,他眼眸中的血色尚未消退,那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还具有生机的地方,凶悍的、骄傲的、带着剑锋一般锐利的煞气,如同一只濒死的幼兽,依旧咧嘴露出他的獠牙。
很少有人能和章武帝这样直接对视,章武帝笑了一下。
他的第四个儿子刚刚死了,但是,那有什么要紧呢,那本来就是一个不中用的孩子,很多年了,他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如他当年一样的继承人,眼下,似乎有了点眉目。
章武帝点了点头,指了指赵上钧,顾左右而曰:“此子类朕,甚佳。”
左右震惊,但皆跪伏于地,不敢应声。
赵上宣有点不敢相信,颤声道:“父皇能命太医过来看看五郎吗?”
章武帝拂袖离去,漫不经心地叫了一声:“王胜。”
“是、是、是。”王太监忙不迭地应着,赶紧对左右喝道,“还愣着作什么,没眼力见的家伙,五皇子病得这么重,怎么能叫他淋雨?快、快、拿伞过来,把步辇拉过来,护送晋王和五皇子回长兴宫,马上多叫几个太医跟过去瞧瞧,可不能马虎了。”
宫人们飞奔而来。
赵上宣大喜,他松了一口气,僵